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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铁，营地的灯火在风中摇曳。杰克站在会议帐篷外，望着那名信使气喘吁吁的模样，眉头一皱。
“你说什么？新型武器开始测试？”他的声音不大，却让周围几个正在站岗的佣兵都竖起了耳朵。
信使脸色发白，额角还挂着冷汗：“是的！我们在边境布下的探子亲眼看见……他们把那种弩架起来了，还在山坡上布置了目标物。”
“目标物？”杰克眯起眼，“是什么？”
“好像是用木头搭的城墙模型。”信使咽了口唾沫，“但他们不是用普通箭矢……而是那种带着火油的东西，一点就炸，威力比攻城锤还大。”
杰克的手指不自觉地着靴筒里的匕首柄，脑海中迅速勾勒出那座据点的地形图。他记得自己潜入时看到过那些奇怪的金属支架和齿轮结构——现在想来，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弩炮设计，而是一种结合了魔法与机械的投射装置。
“哈罗德！”他转身朝身后喊了一声。
矮人工匠正蹲在篝火旁啃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面包，听到叫唤立刻抬头：“干嘛？我刚找到点味道。”
“你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别发出那种猪拱泥的声音？”杰克一边走过来一边调侃，但眼神里满是认真，“带上你的工具，我们有活干了。”
哈罗德翻了个白眼，但还是麻利地把锤子和量尺塞进腰带里：“说吧，这次又要拆哪件破烂玩意儿？”
“不是破烂。”杰克递给他一张从炽焰帝国带回的图纸，“这是他们新式攻城弩的设计图，但上面有些符号我看不懂。你能看懂吗？”
哈罗德接过图纸，仔细端详片刻，忽然哼了一声：“这玩意儿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杰克问。
“这不是纯机械设计。”哈罗德用锤子敲了敲纸上的某个齿轮结构，“这里有个能量导流槽，应该是用来储存魔法元素的。也就是说，这东西不仅能发射箭矢，还能通过魔法增幅，让箭矢具备更强的破坏力。”
杰克心头一沉：“能有多强？”
哈罗德抬起头，眼神里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：“如果我没猜错……它能把一支燃烧箭的威力放大十倍以上。一旦投入实战，别说城墙，就是整座军营都能烧成灰。”
帐篷里，艾德里安听完分析后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最后叹了口气：“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这不仅仅是武器升级的问题，而是战争规则的彻底改变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”杰克靠在椅背上，目光冷峻，“谁掌握了这种技术，谁就能横扫大陆。”
“所以你打算怎么办？”哈罗德问。
“当然是先搞清楚它的极限在哪里。”杰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，“光听情报可不够，我们需要亲眼看看它的威力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去测试现场？”艾德里安皱眉。
“没错。”杰克点头，“而且不能只是偷看。我们要记录数据、测算距离、观察爆炸范围。只有掌握足够的信息，才能找出它的弱点。”
“听起来像是你在特种部队时的作战计划。”艾德里安低声说。
“对。”杰克笑了，“只不过这次没有卫星图像和红外探测仪，只有我们三个人，还有几张看不懂的图纸。”
“那就从最基础的做起。”哈罗德拍了拍桌子，“我需要几天时间研究这些设计图，再找些材料复原部分结构。”
“好。”杰克转向艾德里安，“你那边呢？”
魔法师转动着手中的星象仪，缓缓说道：“我可以试着模拟一下魔法增强的效果，看看是否能找到反制手段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。”杰克站起身，走到地图前，“接下来几天，我们分头行动。哈罗德负责复原武器结构，艾德里安做魔法模拟，我去一趟凛风王国，看看能不能说服维克多·霜颅提供支持。”
“你觉得他会答应？”艾德里安挑眉。
“当然不会。”杰克耸肩，“但我可以让他觉得，如果不支持我们，他自己也会被这玩意儿轰成渣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营地一片忙碌。
杰克带着几名精锐侦察兵出发前往边境方向，而哈罗德则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工坊，开始拼装简易的弩炮模型。艾德里安则回到魔法塔，将那张图纸摊开在石桌上，开始绘制符文阵列。
三天后，杰克带着一组侦察兵返回营地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震惊。
“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。”杰克走进会议室，把一份手绘的地图扔到桌上，“他们在三个不同地点设置了测试场，每次测试都会调整角度和火力强度。而且……他们的士兵己经开始熟悉操作流程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玩意儿很快就能投入实战。”哈罗德咬牙道。
“更糟的是，”杰克语气低沉，“我发现了一件事——他们的目标模型，是按照凛风王国的城防图做的缩小版。”
会议室瞬间陷入死寂。
“这说明什么？”艾德里安打破沉默。
“说明炽焰帝国的目标很明确。”杰克冷冷地说，“他们准备好了，就要动手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？”有人问。
“联合。”杰克斩钉截铁，“我们必须让所有势力意识到，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，而是一场可能改写整个大陆格局的技术革命。如果我们不联手阻止莱昂·血牙，未来就没有所谓的‘防守’了，只有毁灭。”
“问题是，”一名老佣兵皱眉，“你怎么让他们相信你？”
杰克笑了笑：“那就得靠这个了。”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，翻开几页，“这是我从测试场记下来的参数，加上哈罗德的模型推演，再加上艾德里安的魔法模拟结果。只要把这些交给各方势力，他们会明白，这不是危言耸听。”
“你真以为他们会听一个落魄佣兵的话？”老佣兵嗤笑。
“他们不会听我的话。”杰克合上笔记本，目光坚定，“但他们一定会听恐惧的声音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有人问。
“意思是，”杰克站起来，走到门口，“我会让他们亲眼看到，这把火焰之刃，是如何割裂大地、焚毁希望的。”
外面的风呼啸着掠过帐篷，吹动了桌上的地图一角，露出凛风王国北境的轮廓。
那里，正是炽焰帝国即将发动的第一波攻势方向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