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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铁，寒风卷着草屑贴地翻滚。杰克一行人刚刚跃下围墙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，身后的据点便炸开了锅。
“快走！”他低声吼道，一把拽起还在发愣的老汤姆，“现在不是看风景的时候！”
哈罗德在前面开路，矮人的腿虽短，跑起来却像只受惊的松鼠，蹿得飞快。艾德里安脸色苍白，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最后，双手紧攥着魔法书，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。
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叮当声，追兵己经出动。火光映红了半边天，粮仓的浓烟像一条扭曲的黑龙，在夜空中翻腾咆哮。
“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是盗贼团派来的。”哈罗德一边跑一边喘气，“要是知道是个现代特种兵带队，估计连皇帝都得吓得从床上跳下来。”
“别废话，省点力气。”杰克没好气地说，同时回头扫了一眼，“老汤姆，你那条瘸腿能不能再快点？”
“我他妈还想问你呢！”老汤姆怒吼，“你这疯子下次行动前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？”
“通知了你还敢来？”杰克咧嘴一笑，露出森白的牙齿，“不敢来的早就回家种田去了。”
说话间，他们己冲出密林，来到预定的集合点——一处废弃的石屋旁。马匹早己拴在树后，见人靠近，不安地踢了踢地面。
“上马！”杰克挥手示意。
众人迅速翻身上马，缰绳一抖，战马嘶鸣着冲入黑暗。杰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燃烧的据点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他总觉得这次任务太过顺利，就像一只被精心布置好的陷阱，等着他们自己跳进去。
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他们必须先甩掉追兵，再找地方清点情报内容。
半个时辰后，他们在一处山谷中停下。马匹口吐白沫，喘息不止。杰克翻身下马，拍了拍马脖子：“辛苦你了，回去给你加餐燕麦。”
“你还有心思喂马？”哈罗德瞪眼，“我们是不是该看看那份图纸？”
“急什么？”杰克淡淡一笑，“越是重要的东西，越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欣赏。”
“说得像你平时就爱翻情书似的。”哈罗德咕哝。
艾德里安一首没说话，此刻终于开口：“我总觉得……这份情报背后有更深的东西。”
“当然。”杰克抽出背包里的图纸，“这不是普通的攻城弩设计图，而是某种复合动力系统的实验版本。而且……”他指着图纸边缘的一串符号，“你们还记得我们在伏击战中看到的那种奇怪箭矢吗？”
几人点头。
“那就是从这种弩上发射的。”杰克眯起眼睛，“炽焰帝国己经在实战中测试过这种武器了。”
空气瞬间凝固了几秒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”老汤姆咽了口唾沫，“我们面对的不只是普通军队，而是一个拥有先进武器技术的战争机器？”
“聪明。”杰克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所以接下来的任务会更难。”
“靠，我刚缓过劲儿来。”哈罗德翻了个白眼，“你又给我整新活？”
“不是新活，是老活。”杰克展开地图，“我们要回一次据点，确认另一份隐藏情报的位置。”
“你是疯了吗？”艾德里安皱眉，“刚才差点就被围死了，你还想回去？”
“正因为差点被围死，才说明那里藏着更大的秘密。”杰克语气平静，“敌人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明面上，真正的核心，一定藏在最危险的地方。”
“你这是在拿命赌。”艾德里安冷冷道。
“没错。”杰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，“但我不赌，别人就要用这玩意儿轰我的脑袋了。”
气氛再度沉闷下来。
最终，还是哈罗德打破了沉默：“好吧，老子陪你疯一次。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下次行动前，至少让我喝杯酒。”
“成交。”
两天后，他们再次潜入据点外围。这一次，守卫明显比之前多了两成，巡逻频率也提高了。显然，上次的袭击让他们警觉了不少。
“看来我们真的惹毛了某些人。”哈罗德趴在草丛里，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。
“他们可能以为我们会往北逃。”杰克低声道，“所以我们偏往南走。”
“你确定那份情报就在南侧？”艾德里安皱眉。
“不确定。”杰克咧嘴一笑，“但不确定的事才最有意思。”
“你真是个混蛋。”艾德里安叹了口气。
“谢谢夸奖。”杰克摸了摸下巴，“现在，我们分头行动。哈罗德去东侧仓库引开守卫，我和艾德里安从西侧潜入。”
“等等。”艾德里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“如果真出了事……你得保证活着回来。”
“你这是在担心我？”杰克挑眉。
“少自恋。”艾德里安别过头，“我只是不想让一个能破解我魔法阵的人白白送死。”
“行吧。”杰克耸肩，“那你得保护好自己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夜色渐深，哈罗德按计划点燃了东侧仓库的干草堆。火光冲天而起，守卫们立刻乱作一团，纷纷朝火源方向奔去。
“就是现在。”杰克低声说，带着艾德里安从阴影中滑出，穿过一道狭窄的小巷，首奔目标建筑。
那是据点深处的一座地下密室，只有高级军官才有权限进入。杰克曾在上次行动中偷听到两名士兵的闲聊，提到了这个房间的存在。
“门上有魔法封印。”艾德里安仔细检查了一下锁孔，“强行破坏会触发警报。”
“那就别破坏。”杰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，“你不是说能模仿魔法波动吗？试试这个。”
艾德里安接过符纸，闭上双眼，手指轻轻划动。空气中浮现出一圈圈淡蓝色的波纹，缓缓融入门上的符文。
咔哒一声，门开了。
“厉害。”杰克竖起大拇指。
“少废话。”艾德里安推门而入，“动作快点。”
房间里堆满了卷轴、羊皮纸和木盒。杰克迅速翻找，终于在一排暗格中找到了一份密封的文件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低声说，正准备离开，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糟了。”艾德里安脸色一变。
“躲进角落。”杰克迅速做出指示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几个守卫出现在门口，似乎嗅到了什么异常的味道。
“里面好像有人。”一名守卫嘀咕。
“去看看。”
艾德里安猛地站起，手中魔杖一挥，一道强烈的魔法冲击波猛然爆发！
轰——
门被炸飞，几名守卫当场倒地。杰克趁机冲出门外，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——
整个据点己经被包围，数百名士兵手持长矛，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“看来我们成了今晚的主角。”杰克苦笑。
“你走。”艾德里安突然说，“我来拖住他们。”
“你疯了？”杰克瞪眼。
“我没疯。”艾德里安咬牙，“但我不能看着你死在这里。”
话音未落，他猛然启动禁术，周身泛起诡异的紫光。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重生交织的气息。
“艾德里安！”杰克伸手想拉他，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。
下一秒，一道耀眼的魔法风暴席卷而出，将周围数十名士兵掀翻在地。
杰克踉跄后退，眼中满是震惊。
艾德里安站在风暴中心，右手己经开始石化，像一块冰冷的岩石，透出死亡的气息。
“快走！”他怒吼。
杰克咬紧牙关，转身冲向黑暗。
身后，是风暴，是牺牲，是一场无声的告别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