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氡雾迷墙】
铅胄缝隙中渗出的氡气在沈烬眼前凝成蓝色雾霭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甜腥。沈烬坠入的圆形空间首径约三十米,穹顶垂下的氡气输送管正发出 "滋滋" 的泄漏声,管壁上密布的菌囊在 23Hz 脉冲的刺激下剧烈搏动,每一颗都映出模糊的人脸轮廓。周砚白落地时用身体缓冲她的冲击,铅板撞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,他怀中的断齿算盘珠突然爆发出强光,照亮了墙角堆积的搪瓷盘 —— 盘底统一刻着 "格致书院?辐射实验组 1923"。
"这是我父亲的实验室。" 沈烬的指尖划过盘沿的辐射灼伤痕迹,左臂的青铜齿轮突然发烫,23Hz 的脉冲如重锤撞击胸腔,眼前浮现出孟三爷的脸在菌囊群中狞笑的残像。周砚白蹲身捡起一块碎裂的 X 光片,胶片上显影出的左臂骨骼与沈烬现状惊人相似,只是腕骨处多了一个齿轮形状的金属阴影。
"1923 年 10 月 17 日。" 周砚白的声音突然发颤,算珠在他掌心震动时,他瞳孔骤缩 —— 石壁上的放射性尘埃在镭灯照射下,竟浮现出少年时代的自己站在沈父身后的剪影。沈烬的镭灯自动调至 22.7Hz,与算珠形成共振的刹那,周砚白突然抓住头侧:"这里... 我来过..."
氡气泄漏口突然喷出蓝色辉光,沈烬拽着周砚白躲进控制台残骸。这台由黄铜齿轮与橡木框架构成的设备表面布满旋钮与刻度盘,其中一枚标着 "频率调节" 的青铜转钮正在不受控制地自转,带动上方三排机械指针剧烈摆动 —— 那是德制西门子频率计的典型结构。当沈烬将镭灯对准转钮缝隙时,齿轮咬合处突然弹出一块镀银铭牌,铭牌背面用钢笔刻着:"朝阳计划?周砚白专用频率",下方凹陷的刻度槽内,一枚微型铜针正稳定指在 22.7Hz 的位置。
周砚白的呼吸骤然停滞。他下意识摸向后颈,那里有一道被高领羊毛衫掩盖的旧疤痕,形状恰好与铭牌边缘的齿轮锁孔严丝合缝。更惊人的是,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锁孔时,控制台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,一枚藏在刻度盘后的铜质圆片缓缓弹出,圆片正面铸着格致书院的钟楼图案,背面则是少年周砚白的姓名缩写 —— 这正是 1923 年沈父为他特制的频率校准器。
【脉冲绞杀】
三道青铜齿轮状的寒光破墙而入,沈烬的镭灯幽光扫过杀手面具时,左臂的神经束突然暴走 —— 面具齿纹与她体内齿轮的吻合度高达 97%,导致菌丝触手穿透铅胄刺向对方。为首的杀手启动便携式脉冲发生器,23Hz 的声浪震得沈烬耳膜出血,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触手在脉冲场中化为荧光碎片。
"他们的齿轮是活体培养体!" 周砚白用声波干扰器反击,指缝间渗出的荧光血滴在地面聚成微型齿轮。沈烬在混战中发现杀手面具的第十七处缺角 —— 那正是父亲设计图上标注的 "频率陷阱" 位置。她冒险将镭灯功率推至 22.73Hz,引导残余触手刺入缺角缝隙,齿轮过载的蓝光中,她看到杀手小臂的皮肤下蠕动着相同的菌丝网络。
爆炸冲击波将周砚白掀飞,他撞在氡气管道上时,算珠碎片嵌入墙壁。沈烬扑过去搀扶,却发现他后颈的疤痕正在发光 —— 那道旧伤与管道上的齿轮接口完美嵌合,氡气顺着疤痕渗入体内,在他静脉中形成蓝色纹路。"别碰..." 周砚白抓住她的手腕,指尖的蓝紫色灼痕己蔓延至肘部,"这是孟三爷给我的 ' 礼物 '。"
【朝阳真相】
控制台下方的铅盒里躺着锈蚀的录音带,沈烬用镭灯烤干磁粉,扬声器中传出断断续续的男声:"周砚白... 算珠...22.7Hz... 保护沈烬..." 电流杂音中夹杂着枪声,随后是玻璃破碎的巨响。周砚白突然跪倒在地,算珠在他掌心震动时,他看到了被封印的记忆 —— 少年时代的自己躲在通风管道里,看着沈父将一枚算珠塞进他口中,实验室在 23Hz 脉冲的轰击下爆成火海。
"我父亲是为了保护你。" 沈烬抚摸着他后颈的疤痕,那里的皮肤温度比铅胄还低,"孟三爷当年是实验组的助手,他想把所有人都变成菌囊容器。" 铅盒底部弹出暗格,里面是半张烧焦的合影 —— 沈父搂着少年周砚白站在格致书院门前,两人手中各握着一枚算珠,背景钟楼上的时间正是 10:17。
氡气泄漏突然加剧,沈烬的齿轮与中央铅罐产生共振。当她强行打开铅罐时,发现里面不是菌母,而是浓缩的氡气母液,液面上漂浮着与她体内相同的青铜齿轮。周砚白用算珠碎片划开自己的掌心,鲜血滴入母液的瞬间,所有菌囊同步发出 22.7Hz 的鸣响,墙壁上浮现出沈父的最后留言:"灯珠共生,方能焚尽罪业。"
【双生陷阱】
铅罐底部的金属板突然下沉,露出通往地下二层的阶梯。阶梯两侧刻着与沈烬左臂相同的 "百目" 图案,每一步都伴随着 23Hz 脉冲的轰击。周砚白的算珠碎片突然指向阶梯尽头 —— 那里嵌着一枚完整的青铜算珠,算珠表面流动的蓝光与他体内的氡气纹路产生共鸣,迫使他想起被遗忘的使命:"朝阳计划是用 22.7Hz 频率摧毁所有菌囊。"
"沈小姐,欢迎来到百目祭坛。" 孟三爷的声音从穹顶传来,他站在菌囊群构成的王座上,左胸嵌着与周砚白同款的算珠,"你父亲当年没完成的实验,就让我用你的血肉来终结。" 沈烬的齿轮突然飞出,与孟三爷的算珠形成共振场,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,神经束在 23Hz 脉冲的刺激下长成发光的触须。
周砚白用算珠碎片抵住沈烬的后颈,22.7Hz 的共振暂时稳定了她的细胞结构。当他看着沈烬逐渐透明的瞳孔时,终于想起了全部真相 ——1923 年的爆炸中,沈父将保护频率植入他的算珠,又将共鸣齿轮植入女儿体内,两人本就是为终结菌囊阴谋而生的 "灯珠双生"。
"用我的算珠激活你的齿轮。"
周砚白的声音沙哑,指尖的蓝紫色纹路与沈烬左臂的幽光形成共振。当他将算珠碎片按在她锁骨下方的齿轮接口时,两人同时感到一股电流穿透铅胄 —— 那是 22.7Hz 频率在神经束间奔涌的触感,像极了当年格致书院实验室里,漏电的特斯拉线圈擦过皮肤时的酥麻震颤。
沈烬的镭灯突然爆出强光,灯体温度飙升至灼手的程度。她看着算珠碎片嵌入齿轮缺口的瞬间,蓝光如活物般顺着血管蔓延:算珠的阴刻纹路与齿轮的阳齿完美咬合,如同榫卯结构在辐射场中完成最后的嵌合。周砚白的掌心紧贴着她的后颈,那里的旧疤痕与齿轮边缘的弧度严丝合缝,两人皮肤接触的区域泛起奇异的荧光,仿佛有无数微型电弧在汗毛间跳跃。
“频率吻合度 99.7%。” 周砚白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额角,呼出的热气在铅胄缝隙中凝成白雾。沈烬能闻到他领口里磺胺药剂与雪茄混合的气味,这气息与镭灯的金属焦味交织,形成一种令人晕眩的复合气息。当算珠碎片彻底没入齿轮时,她感到一股温热的能量从接口处爆发,像久旱的土地迎来第一场雨,那些因辐射而枯萎的神经束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生机。
穹顶的氡气突然凝成蓝色丝绦,缠绕在两人交握的手臂上。沈烬透过半透明的气体看到,周砚白后颈的疤痕正在发光,其纹路与她齿轮上的辐条形成镜像 —— 这是 1923 年爆炸中,沈父用镭盐刻下的双生印记。算珠与齿轮共鸣的刹那,所有菌囊同步发出清越的鸣响,如同教堂的管风琴奏出低音声部,而他们的心跳则是那唯一的高音,在 22.7Hz 的频率里彼此追赶,最终汇成同一节奏。
他们看到了孟三爷的过去 —— 当年他因嫉妒沈父的才华,主动让 731 部队在自己体内植入菌囊,从此沦为操控死亡频率的傀儡。沈烬的镭灯突然爆发出强光,光束穿透菌囊群时,所有菌伞同步显影出《百罪簿》的真容。
【灯珠共生】
当算珠碎片嵌入齿轮接口的刹那,沈烬左臂的铅胄突然迸裂 —— 齿轮表面浮现出与周砚白后颈疤痕完全吻合的纹路,而氡气泄漏形成的蓝色雾霭中,实验室穹顶竟显影出一幅发光的上海地图。
“看穹顶!” 周砚白的声音震颤着,他后颈的疤痕与地图中心的格致书院钟楼形成共振。沈烬的镭灯幽光扫过雾霭,那些由氡气离子构成的地图线条竟随着 22.7Hz 频率搏动,清晰标注出孟三爷的菌巢坐标:虹口码头的 “大和商社” 用骷髅符号标记,怡和 T-23 区画着齿轮纹路,而地图中央的十字光标,正锁定着他们脚下三十米处的实验室废墟。
更惊人的是,地图上所有标记点都与沈烬左臂的菌囊灼痕位置一一对应。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地图上 “汇丰银行” 的标记时,周砚白怀表链上的断齿算珠突然发烫,算珠内部渗出的蓝光在地图上流淌,竟勾勒出一条从格致书院到汇丰地下金库的隐秘通道 —— 通道沿线密布着用日文标注的 “氡气节点”,正是磺胺走私链。
“这是我父亲的‘焚罪地图’。” 沈烬的声音发颤,镭灯光束在地图上激发出新的残像:1923 年的实验室里,少年周砚白正协助沈父用镭盐在羊皮纸上绘制相同的地图,而孟三爷站在阴影中,袖口露出菌囊植入的疤痕。地图左上角用钢笔写着:“灯珠共鸣之处,百目皆焚”,落款时间正是 10 月 17 日 10:17。
此时,实验室挂钟的指针正逼近 10:17,氡气地图突然剧烈波动。沈烬惊恐地发现,地图上所有菌巢标记都在向中心聚合,形成一个巨大的齿轮图案,其齿纹与她体内的青铜齿轮完全一致。周砚白后颈的疤痕爆发出强光,与地图齿轮的轴心重叠,而算珠碎片在共振中弹出微型胶片 —— 胶片上是半幅未完成的地图,缺口处写着:“汇源码头钟楼,缺角为锋”。
当钟声敲响 10:17 的刹那,氡气地图轰然崩塌,所有光粒汇聚成一枚青铜齿轮,齿轮内侧刻着新的坐标:汇源码头旧钟楼地下西层。沈烬的镭灯突然自动调至 22.7Hz,灯芯处浮现出父亲的最后留言:“用你的齿轮补上地图缺口,那是终止‘百目计划’的唯一钥匙。”
周砚白拽着沈烬冲向防爆门,身后的菌囊群己凝聚成地图锁孔的形状。当他们冲出实验室时,身后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 —— 孟三爷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:“欢迎来到‘百目祭坛’,沈小姐。你父亲没画完的地图,就让你的血肉来补全吧。” 而沈烬掌心的齿轮,正与汇源码头的方向产生灼热的共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