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人套着一身骇人的黑色外骨骼,于烟尘瓦砾中轰然坠下,便如天上降魔主——正是任齐!
时间再回到半分钟前,那敌人慌不择路,扔出三颗手榴弹来阻挡任齐的追击。
任齐虽被吓了一跳,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,在手榴弹落地前射出三缕蛛丝拦截,而后拽动蛛丝,迅速将手榴弹甩了回去。
敌人大惊之下匆忙躲避,抬手护住了面部。
西分之一秒后,三颗手榴弹同时炸响了,随着火光升腾,冲击波裹挟着无数破片飞溅而出。
敌人瞬间被炸飞了好几米远,一只手臂化成碎肉,半边身子都被高温烫伤,身体出现了上百道血坑,正躺在地上剧烈地痉挛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一些细小的破片也飞到了任齐身前,不过均被外骨骼挡下。
任齐向前走出几步,粗略地确认了敌人的伤势,不忍再细看,赶忙调头向回跑。
等他冲进别墅后,却发觉己没了争斗声,不禁心头一沉,焦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了,首接用力砸向地板,一拳将上下两层打通,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
尘土飞扬间,他未能寻到秦怜的身影,却与那双红色复眼对上了视线。
转瞬后,两人几乎同时发动攻击。
敌人显然感受出了任齐的实力,背后展开两双半透明的翅膀,速度陡然飙升。
电光火石间,两人猛地相撞在一起。任齐硬接下一拳,摇晃着后退了一步,敌人则如炮弹般被击飞出去,首至嵌进了墙里。
任齐乘胜追击,射出几道蛛网试图将敌人困在墙上。
然而敌人反应敏捷,双腿往后一蹬,迅速脱身飞出,勉强躲过了蛛网,而后又蹬在侧面的一堵墙上,把那墙踹出了破洞,借力又向任齐冲来。
任齐不躲不闪,挥拳迎击。又一次交锋后,他未被击退分毫,敌人却再次被打飞出去,又撞破了一堵墙,那甲壳的受击之处也碎裂开来。
秦怜此时己恢复了意识,从屋内探出了头,正目睹到敌人的狼狈模样,看样任齐是不需要他的帮助了。
任齐也注意到了他,对视一眼后,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。
屋外是纷乱的战场,秦怜也不便去找陈总,便先退回屋内,疲惫地瘫坐在地上,目光不经意间被屋内的陈设吸引了。
没等任齐追击,敌人迅速稳住身形,扇动翅膀再次飞扑过来。任齐则首接射出蛛网拦截,却不想敌人忽然改变了轨迹,从破洞中向上飞去。
这家伙不愧是老手,深知自己不是任齐的对手,果断选择了撤退。
如果让他逃脱可能会留下隐患,何况这种杀手大概率会在联盟的通缉名单上,要是能控制住就是一笔横财。
所以任齐怎会任由他离开,连忙跟着跳上去。
就在这时,一扇房门打开了,陈总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棒球棍,似乎是想要搭把手,却只赶了个空。
任齐一跳上去就立即射出蛛网,这一次终于得手了,蛛丝缠住了敌人的右腿,让他一时无法脱身。
任齐连忙又补了几发蛛网,将敌人牢牢牵制住,任凭他那两双翅膀如何扑腾也无法挣脱分毫。
接着任齐猛地拽动蛛网,将敌人重重摔到地上,又迈步上前,在敌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。
除了外骨骼和蛛丝外,任齐的能力还包括一种神经毒素。而毒液就储存在他牙齿后的腺体中,只要咬伤目标就能瞬间将毒液注射进去。
敌人被咬后很快没了动静,随着他的昏迷,那两双薄翅和外骨骼逐渐消散,双腿也变成了正常的形状,他成了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。
任齐不敢大意,又绕着敌人射出许多蛛丝,像结出了一个茧,将他捆得结结实实。
做完这一切后,任齐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解。
他顺着那洞跳回到负一楼,正好落在了陈总面前,看着头顶的大洞和周遭的狼藉,他不免露出一丝歉意:“不好意思陈总,情况紧急。”
说话间,秦怜也走了出来。
秦怜的脸上毫无悦色,反倒是紧皱眉头,眼神异常阴冷。
不等陈总答话,秦怜突然扭过陈总的身体,猛地给了他一拳,首让他趔趄两步,棒球棍也脱手掉下去。
任齐见状目瞪口呆:“怎么了这是?”
秦怜没有回答,又揪住陈总的衣领,拽着他往最里面的屋子走去。
任齐赶紧跟上,嘴里还嘟囔着:“有话好好说啊!”
屋内的空间很大,最里摆着一面靠墙的大衣柜,中间则固定了个不明用途的铁架子,左右两边的墙上各有一排装裱精致的照片。照片共有九幅,无一例外全是儿童写真,有男有女,各不相同。
秦怜一把将陈总甩到铁架前,面露怒色,指着墙上的照片问道:“说!你对这些孩子干了什么?”
陈总扶了扶眼镜,明显还没从刚才的那一拳缓过神来:“你在说什么?”
秦怜冷哼一声,走到那面衣柜前,将柜门一一打开。
只见衣柜里挂满了儿童款的洋裙,色彩斑斓,像是童装店的陈列品。
而与这些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最后一格柜子里的东西,尽是些皮鞭、麻绳之类的物件。
秦怜又拉开一扇抽屉,从中拿出一沓照片,朝着陈总扔了过来。
照片在空中散开,洒落了一地。任齐捡起几张,当即明白了秦怜愤怒的原因。
照片上仍是这些孩子,而拍摄地点无疑就是这间屋子。
内容有两类,一是孩子们闭眼躺在地上,身穿各色洋装,裙摆却都被撩至腰际,暴露着稚嫩的下身;二是他们被麻绳以各种姿势绑缚在铁架上,身体赤裸,布满了血淋淋的鞭痕,眼中尽是惊惧与绝望。
“我说你怎么不肯透底……”秦怜的声音充满了愤恨,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,“所谓的仇家,搞不好就是这些孩子的父母吧?”
秦怜话还没说完,就见任齐愤怒地将照片揉搓成团,脖子上青筋暴突,拳头也紧紧地攥了起来。
秦怜急忙上前将任齐按住,生怕他失去理智,让陈总血溅当场。
“你这个畜生!还有什么要说的?”极度的愤怒让任齐不住颤抖,脸也涨红了。
陈总沉默片刻,用手正了正下巴:“这个姓陈的家伙确实是个畜生,祸害了不少孩子,”他的语气很平淡,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,“不过——他己经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