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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日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，黄金庭院的训练场己经响起金属碰撞声。
曾霁之倒挂在模拟滑索上，指尖刚触到树干标记点，帕朵菲莉丝的尾巴突然缠住他的脚踝，毛茸茸的触感让他喉间溢出声轻笑：“帕朵，这是障碍训练不是偷桃游戏。”
“要像树懒挂藤蔓那样稳才行！”帕朵从树杈间探出头，耳朵抖落晨露，“上周我看纪录片，雨林树蛙会在藤蔓上装死躲蛇，你得学会用尾巴——哦不对，你没尾巴。”
她晃着自己的蓬松尾巴，荧光漆在树皮画的“毒蛙”标记在晨光里泛着幽绿。
“漂亮的失误。”
维尔薇蹲在树根处调试球形机器人，鸭舌帽檐压得很低，机械臂突然弹出八条关节：“第三关沼泽区需要这个——”喷头刚喷出白雾，曾霁之己拧身避开，落地时梅比乌斯的平板恰好蜂鸣：“规避速度提升7%，但呼吸频率紊乱。”
爱莉希雅举着手机从树后转出，粉色发带在风里扬起：“录到啦！小霁之刚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灵活！”
她运动鞋上沾着草屑，显然刚从后勤帐篷跑出来，保温杯在手里晃出细碎水声：“维尔薇的能量块别吃，我偷偷换成了蜂蜜松饼。”
维尔薇头也不抬地拧紧螺丝：“纳米蛋白压缩块能提供12小时热量。”
“可松饼有焦糖脆边呀！”帕朵突然蹦到爱莉希雅肩头，鼻尖蹭过保温杯盖，“我闻到烤杏仁味了！”
曾霁之接过梅比乌斯递来的湿巾，擦着额角汗珠时瞥见爱莉希雅偷偷往他背包塞东西——是个绣着粉色妖精的布袋，边角还垂着枚铃铛。
他喉结滚动，想说什么却被维尔薇的机器人打断：“准备下一轮，这次加电流模拟电鳗。”
“维尔薇！”
爱莉希雅突然拔高声音，粉色裙摆扫过草尖，“昨天他后颈被电流烫红了！”
“0.1毫安而己，比静电还弱。”维尔薇把机器人推下泥坑，机械臂在粘稠液体里划出涟漪，“雨林里的电鳗能放600伏，这点刺激算——”
“够了。”
曾霁之突然开口，走到爱莉希雅身边时，她正低头绞着发带。
他想说“我没事”，却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，最终只从背包掏出她昨天塞的柠檬糖
梅比乌斯的平板突然显示异常：“维尔薇，你的机器人定位偏移。”
“不可能！”
维尔薇踩着泥坑冲过去，帕朵紧随其后，尾巴卷着扳手甩得呼呼响。
曾霁之看着她们的背影，忽然听见爱莉希雅小声说：“其实……雨林里的蚊子真的很可怕。”
他转头看她，阳光正落在她发间的蝴蝶夹上，折射出细碎光斑。
她指尖蹭着布袋上的刺绣，像是在数针脚：“去年我去热带岛屿写生，脚踝被叮得全是包，肿得像小面包。”
“所以维尔薇才拼命做驱虫喷雾。”
曾霁之蹲下身，与她平视时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，“梅比乌斯查了资料，说亚马逊的蚊子携带二十多种病毒。”
“嗯……”爱莉希雅突然把布袋塞给他，转身跑向后勤帐篷，“我去拿创可贴！刚才看你手肘擦破皮了！”
曾霁之握着温热的布袋，铃铛在掌心轻轻晃动。
他想起昨天训练时，她蹲在他身后贴创可贴，发梢扫过他后颈时带来的痒意，以及她突然红透的耳尖。
午餐时维尔薇的实验室飘出焦糊味。曾霁之推门时，正看见爱莉希雅捏着防毒面具往维尔薇脸上扣：“说了别把薄荷油和辣椒素混在一起！你看帕朵的耳朵都红了！”
帕朵蹲在通风口旁，尾巴耷拉着：“闻起来像被踩扁的辣椒冰淇淋。”
“是新型驱虫凝胶！”维尔薇扯掉面具，白大褂上沾着绿色膏体，“等我加个缓释层就——”
“明天她要去漫展呢。”
梅比乌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她手里拎着袋冰饮，“爱莉希雅的签售会需要保持嗅觉正常。”
维尔薇悻悻地放下试管，爱莉希雅立刻递上柠檬水：“我做了去味喷雾，是橙花味的！”
曾霁之靠在门框上，看她踮脚给维尔薇喷袖口，粉色发带扫过维尔薇的下巴。
阳光穿过实验室的玻璃，在她裙摆上投下晃动的光斑，像极了水上闯关赛那天，她举着灯牌在观众席跳跃时，发间铃铛闪烁的光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梅比乌斯突然靠近，镜片映出他握紧布袋的手，“漫展需要我准备应急包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曾霁之松开手，铃铛声轻得像叹息，“她说明天要穿新裙子，说是‘胜利预演’。”
梅比乌斯推了推眼镜，平板上跳出亚马逊的气候数据：“明日最高气温23℃，适合户外活动。
但需注意——”她突然停顿，看向实验室里正和维尔薇争执着往凝胶里加香茅的爱莉希雅，“有些保护不必说出口。”
曾霁之喉头微动，想起今早她塞布袋时，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的茧。
那时她像受惊的小兽般缩回手，却在转身前飞快说：“铃铛声是‘安全信号’哦。”
下午的沼泽模拟训练，维尔薇的机器人果然安分许多。
曾霁之在“泥沼”里跋涉时，总能听见树上传来规律的铃铛响——爱莉希雅坐在帕朵身边，晃着腿哼歌，裙摆扫过垂落的藤蔓。
“小霁之看这边！”
她突然举起手机，阳光在镜头上一闪，“捕捉到勇士与泥沼搏斗的瞬间！”
曾霁之被藤蔓绊倒的瞬间，看见她从树上滑下，粉色裙摆沾满泥点却笑得灿烂。
他伸手撑地时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——是维尔薇埋在泥里的“信号发生器”，旁边还压着张纸条：【别让爱莉希雅看见你摔屁股蹲】。
夕阳把训练场染成蜜糖色时，爱莉希雅突然指着冰箱欢呼：“看！梅比乌斯贴了新照片！”
曾霁之走近才发现，是今天训练时的抓拍：他单膝跪在泥沼里，帕朵蹲在他肩头甩尾巴，维尔薇举着冒烟的机器人，梅比乌斯站在远处记录，而爱莉希雅正举着手机奔跑，发间铃铛在风中划出金色弧线。
“明天漫展结束，要贴我和粉丝的合影！”爱莉希雅踮脚想把照片贴在最上面，曾霁之下意识伸手托住她的腰，触到柔软布料的瞬间，两人同时僵住。
她的呼吸拂过他颈侧，带着柠檬糖的甜味。
他能看见她后颈细细的绒毛，以及耳尖迅速蔓延的绯红。
“我、我够到了！”爱莉希雅猛地跳下，转身时撞到冰箱，照片散落一地。
帕朵“嗷”地一声去捡，尾巴却扫到维尔薇的工具箱，扳手“当啷”落地。
“咳。”维尔薇捡起扳手，故意看向别处，“明天漫展的安保方案我发你了，虽然爱莉希雅说‘不需要肌肉保镖’，但——”
“我会准时到。”曾霁之弯腰捡照片，指尖与爱莉希雅的碰到一起。
她像触电般缩回手，却把那张合影紧紧攥在掌心。
夜幕降临时，曾霁之站在冰箱前，看着爱莉希雅房间的灯还亮着。
手机震动，汤姆发来赛道更新视频，瀑布的轰鸣声透过屏幕传来，让他想起下午爱莉希雅说的“安全信号”。
他点开聊天框，打下“早点睡”又删掉，最终只发出个【月亮】的表情。
几秒后，爱莉希雅的头像跳动起来：【小霁之明天要穿我做的护腕哦！上面绣了防紫外线的花纹！】
曾霁之笑了笑，指尖在屏幕上。庭院里的枫树叶被风吹落，打在冰箱的照片上，恰好遮住他托住爱莉希雅腰时，两人交叠的影子。
而明天，当漫展的灯光亮起，他会看见她穿着新裙子，在签名时偷偷把写着“加油”的糖纸塞进粉丝手里。
那时他会站在人群边缘，看着她发间的铃铛在聚光灯下闪烁，像一颗跳动的、尚未说出口的心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