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琳坠入龙脉的瞬间,耳边炸开万千冤魂的尖啸。那些被永明帝用"锁龙蛊"囚禁数十年的怨灵,化作半透明的幽蓝触须从地底岩缝中窜出。这些触须表面布满吸盘状的嘴,每一张嘴里都重复着不同皇子的临终哭喊:
"父皇...儿臣疼......"
"母后...为什么......"
还有几个月大的婴孩,稚嫩的哭声……
斩龙戒突然迸发出烈日般的金光,戒面上"圣"字浮空而起,化作三尺剑芒横扫西方。被金光灼烧的触须发出"滋滋"声响,扭曲着化为青烟。阿琳却惊觉这些青烟并未消散,而是在她脚下聚成十二个模糊的婴孩形状,每个孩子的天灵盖上都钉着一根乌黑的镇魂钉。
"阿琳妹妹!"
鬼司尧的喊声撕开混沌。少年不知何时冲破了禁军封锁,此刻正趴在塌陷的洞口边缘。他手腕上的九星封魔阵金纹完全激活,那些繁复的纹路如同熔化的金液,顺着石壁流淌而下。更诡异的是,每滴"金液"落地都生出细密的苗文,转瞬间构筑成一道光芒璀璨的悬梯。
阿琳抓住金梯攀爬时,龙脉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。她下意识低头,看见百丈下的岩浆里浮起一对猩红的眼睛——每只都有磨盘大小,瞳孔里旋转着十二个黑色卍字符。那目光如有实质,扫过之处金梯开始融化!
"别看!"鬼司尧突然割破手掌,鲜血洒在金纹上,"那是老祖的'摄魂眼'!"
阿琳猛地闭眼,却己经晚了。一缕黑气顺着视线钻入她的眉心,朱砂印记瞬间变成污紫色。她怀中的《青囊书》残页突然自燃,阿琳顺势将其抛出,烧出的灰烬在空中组成西个血字:
**"青铜门开"**
———
而另一边,苗疆使团也快要进京了。
———
回到地面的鬼司尧突然栽倒。他手腕的金纹如同活蛇般蠕动,顺着经脉向心口爬行。每一道纹路经过的地方,皮肤都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状裂纹。
"这不是圣蛊认主..."董音用蛇头杖挑开孙儿的衣襟,倒吸一口凉气,"是'金蚕蜕'!"
只见鬼司尧心口处,金纹己交织成茧状。透过半透明的"金茧",能清晰看见里面蜷缩着一条三寸长的双头蛊虫——正是苗疆传说中"食龙气而生"的金蚕蛊王!
阿琳的银针刚要刺入蛊虫,鬼司尧突然睁眼。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竖瞳,开口竟是老祖沙哑的声音:"乖徒儿,为师这份重生大礼...你可还满意?"
阿琳与老夫人神色一变,皆是往后一退,与老祖拉开了距离。
鬼司尧承受不住老祖的复活之气,晕过去了,阿琳和鬼老夫人带着鬼司尧回到了鬼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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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景王府地窖传来持续不断的闷响。侍卫撬开生锈的铁门,发现原本存放兵器的密室竟变成了巨大的血池。池中十二具白玉般的婴孩骸骨摆成星阵,每具骸骨的心口都插着一根金针——针尾缠绕的白发在火光下泛着淡金色光泽。
"这...这是......"侍卫长颤抖着举起火把,照亮血池中央突然出现的青铜鼎。鼎身铭文让所有人毛骨悚然:
**"以子祭天,逆命改运"**
鼎内漂浮着一具新鲜的婴尸,手腕上赫然是鬼府嫡系才有的青蚨痕!更可怕的是,当侍卫想要打捞时,那婴尸突然睁眼,咧开长满尖牙的嘴——
"阿姐...救我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