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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：进化的代价
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天台的铁门，陈默被气浪掀翻在冷却塔旁，嘴里灌满了铁锈味的尘土。苏晴趴在他身上，后背的白大褂被弹片划开，露出肩胛骨处的针孔——那里的皮肤正在蠕动，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“你怎么样？”陈默的手摸到黏腻的液体，是血，从苏晴的后背渗出来，染红了他的掌心。
苏晴的眼睛突然睁开，瞳孔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，嘴角咧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弧度：“我……感觉很好……”她的手指猛地插进冷却塔的铁皮，竟硬生生抠出一块钢板，边缘的金属被捏得扭曲变形。
陈默的心脏骤然缩紧——她注射的进化剂，正在失控。
苏晴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，尖端泛着乌青的光泽，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声带里摩擦。她猛地扑向陈默，青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理智，只有原始的掠夺欲。
“苏晴！醒醒！”陈默翻滚着躲开，消防斧在地上划出火星。他的后背撞到铁架，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——苏晴的攻击只针对活物，却刻意避开了那些散落的实验样本，像是某种本能在克制。
天台边缘传来翅膀拍打声，十几只铁脊狼的变异体站在栏杆上，它们的前爪进化成了翅膀，嘴里叼着蚀骨虫的尸体，绿色的涎水滴在地上，蚀出冒烟的小坑。看到苏晴，它们突然发出臣服的呜咽，将虫尸整齐地堆在她脚边。
“她在吸引变异生物。”陈默的目光落在苏晴后颈的鳞片——那是进化剂副作用的表现，会释放吸引变异体的信息素。他抓起地上的消防斧，突然想起加油站的汽油味，转身冲向天台的储油桶。
苏晴的嘶吼声越来越近，她的手臂己经覆盖上细密的鳞片，指尖的利爪在铁皮上划出深深的沟壑。陈默拧开储油桶的阀门，汽油在地面蔓延，形成一道蜿蜒的火线。当苏晴扑过来的瞬间，他点燃打火机，火焰顺着汽油迅速蔓延，形成一道火墙。
“嗷——”
苏晴被火焰逼退，青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，她的鳞片在高温中卷曲，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肤。那些变异的铁脊狼却疯狂地冲向火墙，用身体扑灭火焰，翅膀在燃烧中发出焦臭的气味。
陈默趁机冲向消防通道，身后传来苏晴的嘶吼，夹杂着某种破碎的人类语言：“……杀了我……”
他的脚步顿住了。天台的火光中，苏晴的身体正在扭曲，一半是狰狞的怪物，一半还残留着人类的轮廓，她的手抓着铁栏杆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，像是在对抗体内的异化。
铁脊狼的咆哮声从楼下传来，越来越近。陈默咬咬牙，抓起地上的铁链，将苏晴的脚踝锁在冷却塔的支架上，火焰在她周围燃烧，暂时阻止了异化的蔓延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他的声音在爆炸声中几乎听不见，转身冲进消防通道时，铁链在身后发出剧烈的晃动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皮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