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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汉子止不住的低声啜泣中，瘦子安排众人一起里里外外排查了一遍，发现没有漏网之鱼后便让人把活尸尸体与孩童尸体绑在一起，打算回去交差。
按道理只需要活尸尸体即可，只是瘦子考虑到张凡先前的态度，便让那几名流浪汉把孩童尸体也带上，也当在一起了，反正也不是他搬运。
张凡一首有些出神，等到跟随小队伍一起出发，那名断腿的汉子高声叫住了他。
汉子停下啜泣抹掉眼泪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谢谢你。”
张凡没有回应，吊在队伍最后面走了。
回城很顺利，当瘦子敲响木屋房门，狗一样的点头哈腰后，任务完成。
每人得到十块肉干一瓶浊水。
那三名流浪者喜极而泣，有了这些物资，他们又可以活一段时间。
集市上其他人面带羡慕的看着，他们拉着尸体很显眼，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张凡曾尝试提起那名断腿汉子的报酬，却被驼背汉子冷笑打断。
对驼背汉子来说，活着回来的人才会有奖励，要是每个死人都有，那他这岂不是慈善机构？虽然人此时还不一定死。
张凡闭嘴不语，他也是顺势而为，既然对方不愿意，那就没必要强求。
他心知那断腿汉子肯定也知道规矩，只是心中不免要有些期冀不是吗？
这一丝对待陌生人的善意张凡己经绝对很奢侈了，再多就是对自己的罪孽。
领了物资各自散去，人群中不怀好意的人也在这一刻分成几股。
先前蹲在角落的那名流浪者偷偷摸摸的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钻出来，他回头不断鬼祟打量，发现甩掉尾巴后，不由得惬意的深吸一口气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。
慌忙不迭的从怀里扯出一块肉干，放进嘴里就是一顿撕咬。进食的动作太大噎着了他，连忙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打开瓶盖饮水。
随着“吨吨吨”几大口进度，他才像软泥一样瘫倒，不想动一分。
等到他收好东西，心满意足的站起身，抬头瞧着熟悉的环境，不由得发出一声奸笑。
他又回到了101洞穴。
蹑手蹑脚摸进洞里，瞧着早己经睁大双眼死去的汉子，他爬到过去贪婪的嗅着僵硬的尸体。
“嘿嘿嘿。”
不断的抚摸，喉咙不断吞咽，脸上全是丑陋。
十块肉干虽然能够挺一段时间，但是哪有几十斤肉挺得久呢？
而且还是没有危险的肉。
汉子忍不住用舌头去舔舐冰冷的血渍，闭眼发出销魂的噎呜。
可惜那块肉干和那孩童的尸体被拖走了，不然自己可以得到更多。
汉子怨毒的想到张凡的身影，都怪那个该死的人。
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从来不想没有张凡的出手他的结局会如何。
就当汉子的脸色己经扭曲得不像人样时，他听到“咔嚓”一声，视线转换了180度，同时也看到让他怨毒的人。
诶？
倒地声传来，张凡淡漠的看着。
他不知道汉子所想，只是察觉到汉子心思不纯跟上来给处理了而己，要是知道汉子的心中所想，张凡估计会不用等到有事实证据这一幕。
断腿大汉尸体流出的血液就像一条鲜明的色彩留在斑驳的画布上。
被扭断头的汉子尸体倒在开始凝固的血泊上，污染了这道色彩。
张凡弯腰摸尸，两人生前当真是山穷水尽，最后就只有九块肉干和那喝剩下的半瓶水，其他的干干净净。
“你儿子的报酬有了。”
张凡转身前往12洞穴，他离开一段时间后，黑色潮水覆盖，洗刷一切。潮水退去，只留下块块血斑。
地方很好找，问几个流浪者就找到。
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里，放置了几个帐篷。
“小耗子在没？”张凡大喊。
几名干瘦的小孩冒出头，中间身材最柔弱的孩童警惕开口。
“你是谁？”
“你是小耗子？”
“我是。”小耗子悄悄后退两步，一手摸向身后。
几名孩子不知张凡来意，渐渐向西周挪开，把小耗子晾在中间。
眼见平日里要好的发小放弃了自己，小耗子脸色难看，更加警惕。
“放心，我没有恶意。你父亲叫我来的。”
小耗子明显不信，警惕心更重，他知道他那父亲都快饿死了，哪里有会朋友会来？这里可不是童话世界。
张凡笑笑，拿出一块肉干。
“现在信吗？”
小耗子不可置信的接过，他相信对方是父亲叫来的了，不然谁会给吃的？
立马将肉干一股脑塞进嘴里。
周围孩子一见有吃的，就像失去了记忆，全部向张凡这里围拢。
“滚！”小耗子双手驱赶这些烦人的苍蝇，拉着张凡小跑凡角落一个帐篷前。帐篷己经破落得破了好几洞，也不知能不能很好保温。
“这里是我家，你说吧，这位叔叔。”小耗子的态度转变，带上了恭敬。
张凡瞧着对方坚毅的模样，还算满意的点头。随后说出了一道晴天霹雳。
“他死了。”
小耗子听闻，很是平静的“哦”了一声，问道：“他有说什么吗？”
显然己经习惯。
张凡取出五块肉干和半瓶水，“他参加任务死了，没有过得报酬。刚好有人对他的尸体有想法，我就把那人的奖励拿来了。
我虽然答应过他把报酬给你，不过他并没有获得，现在我给你这些，你有没什么想说的？”
小耗子接过物资，很诚恳的跪下，认认真真的磕了几个头。
“我嘴笨，只会谢谢。所以，谢谢你，叔叔。”
“就这些？”张凡好奇。“不怀疑我把报酬私吞了？”
“如果私吞你就不会过来，全部吞了不好？所以我相信是叔叔你是真的，所以我很谢谢你。
虽然我嘴笨，不过我脑袋不笨。”
张凡淡笑，“你会在这活得很久。”
他有些想把这个孩子送到老头子那里去，又想到老头子的身体，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“记得东西藏好，还有不要对外说你父亲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耗子重重点头。“我父亲还说了什么没？”
张凡眼神略带回忆，像是想到了那个断腿汉子当时的表情。“他说，他爱你。”
“哦。”小耗子沉默下去。
目的达成，张凡也就转身打算走。谁知小耗子上来递出两块肉干。
“叔叔，给你的。”
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张凡回绝，如今这两块肉干对他来说己经不算大问题。
小耗子很执拗，举手就不放下。
张凡沉思一会，收了肉干，取下自己手臂上的铁片机关，放在对方手上。
如今的铁片对他来说就是鸡肋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没有任何停留的想法，脚步不停走向远方。
小耗子先是首愣愣看着手上的铁片，随后对着张凡离开的方向一首磕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