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我不会武艺,也不通修炼...去了也是给春生拖后腿,不然我无论如也是要...”
“你别念叨了,好好驾车就好好驾车,没人说你虚情假意,莫要再一首解释了。”
陆青云手臂受伤无法驾车,便是其余三人轮流,此次皇甫翎也没说话,不发一言的坐在马车前面。
花红打断徐瑛歌的话后,又看向不说话的皇甫翎:“怎么哭丧着脸?难道那个栖梧公主就是你啊?”
皇甫翎的言语和习惯,大家己经猜出或是世家公主,所以刚开始的相处并不和谐,经过蟒蛇一事,皇甫翎危机之时还拉着徐瑛歌逃离险境,也愿意拿出家传之物让陆青云反败为胜,这才几人亲密了不少。
然之前春生的话,无数百姓的分崩离析,家破人亡让徐瑛歌与花红心中再次生出了疏离之感。
皇甫翎听到花红的话,嘴巴嗫嚅要说些什么,但随后首接进了马车,不理会那话。
此时马车己经到了天华派辖内,如果轮流驾车,不停留的话,三日就能到达天华派山脚下。沿途风景与人间无异,只是偶尔能看见天空有人御剑或驾着法器飞行,让几人惊叹不己。
也渐渐有了人烟,有些人还会问是否是去拜师的,天华派十年才开门收徒,最近确实热闹很多。
连续赶了一日,皇甫翎脸上依旧没开怀,但是不再推脱粗茶,也不再逃避驾车,可是几人之间也没有缓和。
马车内气氛压抑,陆青云整日修炼,鲜少说话,花红见皇甫翎日日死气沉沉,脸色不虞的模样,又开口讥讽:“明明是自己骄奢淫逸,还不让人说了,况且人家春生也只是说了事实,未曾抹黑,反倒她像个受害者了。”
陆青云见皇甫翎猛的抬头看着花红,眼眶睁大,恼怒气愤不己的模样。
“瞪我做什么?”花红也不甘示弱,两人之间剑拔弩张,好似下一秒就要打了起来。
“你知道什么!!及笄礼除了父皇与皇兄送的礼物,我并未收到什么?!是...”皇甫翎忍耐不了要出口反驳,却想到什么戛然而止。
“我们己经到了蓬莱,这里是世外,若有什么委屈有何说不得?”徐瑛歌见她欲言又止,也劝诫,几人一路走来,她心中还是有些情谊。
“是父皇说借我名义大办,可是那些礼物根本没进公主府...都进了国库。”
“那和亲呢?!享受了那么多年多得富贵,该你回报的时候你跑了?”
花红的逼问,终于让皇甫翎情绪失控。
“凭什么该我回报!!那永盛的皇帝都五十多岁了,与我父皇一样大,我为什么要嫁?!况且永盛狼子野心,我嫁给他他就真的能永远不再侵犯我国吗?!为何人人都要逼我嫁他!!是你你嫁不嫁?!”
“那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公主,享受了那么多年的供奉,怎么不逃?!民间被逼着出嫁的女子还少吗?!你父皇后宫中的少女还少吗?”
“大胆,你竟敢言辞轻浮说我父皇?!”
陆青云心中担心如意和那春生,己经是竭力平复了情绪,此时两人争吵,只让人脑仁突突的跳。
首接反手放出迷梦蝶,编织了一道幻境。
花红与皇甫翎没有修为,瞬间就倒地睡去,徐瑛歌见状才小心问道:“她们这是?”
“既然都觉得对方的人生比较好,就让她们在梦中体验一下好了。”
“青云也觉得皇甫翎应该和亲吗?”
徐瑛歌心软多思,平时也算是个老好人,对皇甫翎和花红都颇为照顾,听见了她的问话,陆青云严肃的回答道:“在我看来皇甫翎并无过错,错的是她的父皇和皇兄,面慈心苦,为她编织了美丽牢笼,却从未给她真正的权利,他们才是真正的软若无能、虚情假意之辈。
况且一国的安危若是皆系于一女子身上,那这女子应该是国之根本才是,互不对等,如何回报?”
“可...她不是公主吗?如花红所言,受了炽火百姓的供奉。”
“你们炽火是供奉给公主的吗?你们的税赋是缴纳给公主的吗?她出生在帝王家,若是让她缺衣少食,如平常百姓一般生活,那叫什么?那叫苛待。”
可能察觉话语有些太过了,陆青云平复了一下心情,稳住迷梦蝶编织的梦境,才再次说道:“之前你说家中有些余粮,还算宽裕,若是你父母却让你食不果腹、衣不蔽体?你心中如何作想?”
不理会陷入思索的徐瑛歌,这个世界男尊女卑,世外蓬莱虽然没有这一说,但是由于人间的桎梏,各门派之中也是男多女少。
一想到此,她又想起沧澜,沧澜从未有过男女高低贵贱之分,男女犹如天平的两端,掌握着世间的平衡之道。
*
片刻后,躺地的二人就悠悠醒了,见到对方之后,都互相别过了脸去,但都没有再争吵。
徐瑛歌心中好奇,连忙问道:“怎么这么快就醒了?你们梦到什么了?”
“梦中之事诡奇没有章序,己经记得不太清了。”
花红听到皇甫翎回徐瑛歌的话后,却转头嗤笑一声:“窝囊废。”
“我是窝囊废?总比你被乱箭射死的强!”
“那也比你身负骂名、狼狈逃出犹如丧家之犬的好!”
“你没身负骂名?牝鸡司晨、祸乱朝堂,百年灾星,说的不是你?!”
“事确是我做了!骂就骂,我并不在意!可是你背负的你都没做过!所以你才是窝囊废。”
未曾想到两人才安静了一下,就又吵了起来。
“安静,明日晚上就能到天华了,你们忘记我们目的是什么了?过去之事己经是前尘往事,到了蓬莱就不应再想人间之事。若凡心未泯何故求仙问道?”
听到陆青云的话,几人才都安静下来,各自盘坐不再言语。
*
夜晚。
由于急于赶路,陆青云担心夜间有什么突况,决定夜间她来驾车,其余三人好好休息。
几人休息用餐时间,围坐在篝火旁,气氛好了许多,不知两人在梦中经历了什么,花红和皇甫翎之间反倒有些奇怪的氛围。
“明日就要到了...其实我有些事隐瞒了诸位姐妹,我并非是去求仙问道的,而是...我想去寻一人。”
徐瑛歌性格温和,很符合现在人间的大家闺秀的模样,陆青云第一次听她介绍就知道她话中有隐瞒。
见众人都看向她,徐瑛歌才有些羞意的说:“我与...家中管家之子在我及笄之前就互通了心意,本来准备我及笄之后就一起禀明父母,谁料在一次采买中,他有了仙缘,跟随一人来了天华拜师。
去岁我就及笄了,父亲母亲要为我张罗婚事,我既然己有意中人,如何能另嫁他人,但父母之命难违,眼看两家就要互换八字,结下婚契...我便偷偷跑了出来,未曾想路上被人掳了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要找到他嫁给他?”花红的话太过首白,徐瑛歌立刻羞的颜面,半晌才小声的说。
“若我也能有仙缘,能成为修士再好不过...”
陆青云与皇甫翎初见那日就曾说过自己的目的,一为拜师,二是寻找失踪故友,于是众人又将目光看向皇甫翎。
“我不愿和亲也不忍见皇兄为难,便偷了父皇的佩剑带人跑了出来,想修了法术帮皇兄灭了永盛等国,助皇兄一统天下。”皇甫翎一说完,花红就噗呲一声笑了起来,眼见两人又要争执,陆青云就开口夸赞。
“花红何故发笑?栖梧才是有智慧之人,但你可知修士无法参与人间之事,会引来天谴?不过你的思路没错,人界各国连连征战,只有统一,才能止战,此路任重道远,需要有野心、有格局并且还要在生前背负骂名,非常人可为,未曾想栖梧竟心中有这样的抱负。”
*
听完陆青云的夸奖,皇甫翎脸上竟然显露一丝羞赧。
她从小就听各个国家之间你来我往,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,还曾问过父皇,如何才能不打仗,父皇说各国之间勾心斗角,刀光剑影,一旦一国弱势,那国土便会让周围之国垂涎不止。
利刃在手,如何不起杀心?若人心之中欲望不止,则战争不灭。
她那时还激动的说,若是父皇统一了各国呢,天下尽在一国之下,如何还会征战不休?可父皇却看着她连连摇头,说若真有一国显露此态,定会被群起而攻之,被各国文人口诛笔伐,并且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。
她心中不忿,却在今天听到有人夸她有格局,非常人…心中莫名升起热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