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身‘战袍’,穿得……还舒服吗?”
简明低沉沙哑的问话,裹挟着烟草的颗粒感和冰冷的嘲弄,如同毒蛇吐信,在监控摄像头幽幽红光的注视下,狠狠钻进林墨的耳膜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扎在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。
舒服?
这身被劣质咖啡彻底玷污、如同她此刻人生的华丽枷锁?
这无处不在、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监控?
还有眼前这个眼神幽暗、掌控着她每一寸呼吸的魔鬼?
巨大的屈辱、恐惧和被彻底玩弄的愤怒,如同熔岩般在胸腔里轰然爆发!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!
“不舒服!一点都不舒服!”林墨猛地抬起头,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,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尖锐颤抖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“简明!你到底想怎么样?!把我关进笼子!监控我!连我穿什么弄脏了什么都要管!你把我当什么?!你的玩具吗?!你的所有物吗?!”
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,不管不顾地嘶吼着,胸前的巨大咖啡渍随着她激动的呼吸剧烈起伏,像一面破碎的、燃烧的战旗。她指着那个闪烁着冰冷红点的摄像头,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:“还有这个!你装这个干什么?!怕我偷你的文件吗?!还是觉得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特别有趣?!你是不是有病?!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病?!”
“病?”简明重复着这个字,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骤然加深,眼底的幽暗风暴瞬间被点燃,翻涌起一种近乎毁灭性的疯狂。他猛地将指间的烟蒂狠狠摁熄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,发出刺耳的“滋啦”声。高大的身影倏然站起,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,几步就跨到了林墨面前!
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浓重烟草和暴怒的气息,如同实质的牢笼,瞬间将她完全笼罩!阴影吞噬了她眼前所有的光。林墨被他突然逼近的狂暴气势吓得心脏骤停,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再次重重撞上冰冷的门板,退无可退!
简明的手猛地抬起,带着凌厉的风声!林墨吓得闭紧双眼,以为那带着毁灭力量的手掌会狠狠掴在她脸上!
然而,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那只骨节分明、蕴含着可怕力量的手,却精准地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,一把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!力道之大,让林墨痛呼出声,感觉腕骨都要被捏碎!
“想知道我有什么病?”简明俯身,冰冷的气息首接喷在她的脸上,那双翻涌着疯狂漩涡的眼眸,近在咫尺地攫住她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,声音低沉沙哑,如同地狱传来的宣判,“林墨,我的病,就是你!”
他猛地用力一拽!林墨猝不及防,被他巨大的力量拖得向前踉跄,首接撞进了他坚硬如铁的胸膛!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冰冷的怒意瞬间包裹了她,让她头晕目眩。
“放开我!”林墨惊惶失措地挣扎,用尽全身力气去掰他铁钳般的手,另一只手胡乱地推搡着他坚硬的胸膛,徒劳无功。
简明却纹丝不动。他另一只手抬起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,猛地扣住了她的后颈!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,紧紧贴着她颈侧最脆弱、最敏感的皮肤!
“啊!”林墨浑身剧颤,一股电流般的恐惧瞬间窜遍全身!这个姿势充满了绝对的掌控和侵略性,让她如同被猛兽叼住后颈的幼兽,所有的挣扎瞬间被冻结,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战栗。
“别动!”简明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,冰冷而残酷,“好好感受一下,我的‘病’!”
他的手指,就那样紧紧地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按压在她颈侧的脉搏上!
咚!咚!咚!
林墨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,那急促、慌乱、如同擂鼓般的心跳,正通过颈动脉的搏动,毫无保留地传递到简明冰冷的指尖!
他在感受她的心跳!
他在用这种方式,掌控她最本能的生理反应!掌控她最原始的恐惧!
“感觉到了吗?”简明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,灼热的气息烫得她耳根发麻,声音却冷得像冰,“跳得多快?多乱?像不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?”
他的指腹在她剧烈搏动的脉搏上微微用力按压了一下,引来林墨更剧烈的颤抖。
“这就是我的病!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、扭曲的疯狂,“我的病就是看你在我面前失控!看你恐惧!看你愤怒!看你像现在这样,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,却只能被我牢牢攥在手里!”
他微微侧过头,幽暗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,穿透她因恐惧而泛着水光的眼眸,首刺她灵魂深处,一字一句,如同冰锥凿刻:
“林墨,你的心跳,你的呼吸,你每一寸皮肤的温度,你每一个毛孔的颤栗……都只能是因为我!也只能被我感知!这就是你的宿命!明白吗?!”
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剥夺了身体自主权的羞耻感,如同滔天巨浪,瞬间将林墨淹没!她在他怀里剧烈地发抖,如同风中的落叶,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,混合着屈辱和绝望,滚烫地滑落脸颊,滴在他昂贵的衬衫前襟。
“疯子……你是疯子……”她哽咽着,声音破碎不堪,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,只剩下无力的呜咽。
“疯子?”简明低低地笑了起来,那笑声冰冷,没有丝毫温度,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。他扣在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,迫使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,迎向他幽暗得如同深渊的眼眸。“没错,我是疯子。是被你亲手逼疯的!”
他的拇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力道,狠狠擦过她脸颊上滚烫的泪水,留下湿漉漉的、冰冷的触感。
“现在,回答我,”他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眼神锐利如刀,穿透她的泪眼,“为什么弄脏衣服?嗯?用那种劣质的垃圾?”
他的视线扫过她胸前那片巨大的、散发着劣质咖啡焦糊味的污渍,眼底的暴戾再次翻涌。“是在向我示威?还是在用这种方式,告诉我你有多厌恶我给你的东西?多厌恶……待在我身边?”
林墨被他眼中赤裸裸的疯狂和毁灭欲吓得噤声,只剩下无声的啜泣和剧烈的颤抖。
“说话!”简明猛地收紧扣住她手腕和后颈的力道,剧痛让林墨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。
巨大的委屈、愤怒和这非人的折磨终于冲垮了她最后一丝防线。她猛地仰起头,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,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死死瞪着他,里面燃烧着刻骨的恨意,嘶声喊出了那个在心底压抑了太久、也最真实的字眼:
“对!我厌恶!厌恶你给我的衣服!厌恶这个鬼地方!厌恶你无处不在的控制!我厌恶你!简明!我恨你!我恨死你了——!”
“恨”字出口的瞬间,如同平地惊雷!
简明扣住她的手,猛地一僵!
他眼底翻涌的疯狂风暴,骤然凝固!随即,如同被投入了滚烫的岩浆,瞬间被一种更可怕、更阴鸷、更毁灭性的东西取代!那是一种被最尖锐的武器刺穿了最脆弱伤口的暴怒!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。
监控摄像头的幽幽红光,冰冷地记录着这一幕:高大的男人如同凝固的凶兽,死死扣着怀中纤细颤抖的女人。女人泪流满面,眼中是刻骨的恨意。男人眼中翻涌的,是足以焚毁一切的、被“恨”字彻底点燃的狂暴怒焰!
“恨……我?”简明缓缓地、一字一顿地重复,声音低沉沙哑到了极点,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,带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。
他扣住林墨后颈的手,缓缓下移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慢条斯理的力道,滑过她脆弱的后颈皮肤,最终停留在她剧烈起伏的、被劣质咖啡渍玷污的心口位置。
掌心下,是那颗因为激动和恐惧而疯狂跳动的心脏。
咚!咚!咚!
隔着薄薄的、带着污渍的衣料,那剧烈的搏动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掌心。
“很好。”简明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、也疯狂到极致的弧度。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后、玉石俱焚般的毁灭欲。
他低下头,冰冷的唇几乎贴上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耳垂,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诅咒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心悸的温柔,却又字字淬毒:
“林墨,记住你今天的话。”
“记住你此刻的心跳。”
“记住这个‘恨’字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
他的手掌在她心口的位置,猛地用力按了下去!仿佛要将那个“恨”字,连同她疯狂的心跳,一起狠狠烙进她的血肉深处!
“从今往后,”
“你的心跳,”
“只能为恨我而跳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