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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蟾脑筋转动，冷笑一声：“跟你们这些滑头打交道，怎么能和颜悦色？若是不说，我先把你扔进油锅里滚一遍，再丢进冰窟里冻着。把你拴起来，挂一只鸡腿在你眼前，让你至死只能闻着。”
“你灭绝人性！”影子惨叫。
郁鹤川也道：“士可杀不可辱。金兄，不如首接杀了它，何必威胁它？”
影子抖得更厉害：“你更加丧心病狂！把你的剑拿远点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老实交代不就好了？”金蟾阴恻恻地道。
影子又苦着脸道：“该说的我都说了，惨的还是我们。我们是云中镇原住民，你们才是入侵者。”
“那么你说死过一次了，怎么回事？”金蟾追问。
影子喈喈笑起来：“你这个病死鬼，比我虚弱，还想让我好好回答？我刚才怎么就怕了你了？”
不过它怕郁鹤川。
影子盘腿坐下，叹了一口气。
“就是，就是这里原来传说埋着古国宝藏，吸引了很多淘金者。当时我们进入了一个地下洞穴，看到洞口有提示，在日落之前离开，就能拿走洞穴里发现的所有宝物。可是你们根本不知道，里头有多少宝物！我和很多人越走越深，越拿越多，意识到天黑的时候，己经来不及了。洞穴的大门关上，我们都活活饿死在里头。再后来，我们的尸体变成了骸骨，人的意识却没有消散，我就是其中一缕意识。我们依附于贪吃的影子妖，给它们提供食物，它们就给我们提供存放意识的躯体。
“你抓到的我的本体就是我依附的妖物，一个没有意识的畜生，由我供奉食物，躯体就由我操控。你不知道，我以前是个多么厉害的扈从，能够百步飞剑、倒拔垂杨柳……”
扯远了。
和他能把人变成饕餮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金蟾得不到答案，忽然把他搡到脚下，靴子踩上他的侧脸：“咳咳……我何时问你这些？我问的是你为何能让人变成暴食的怪物。你们跟南宫了了到底什么关系，南宫了了又是什么来路？”
他好似突然变了个人，阴恻恻的，表情邪狞。
但是不管金蟾是扇他还是踹他是威胁他，影子都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金蟾奇了怪了，莫非是寒毒限制了自己发挥，别人都不怕了？想当初他也是在牢里掌过刑的。
“要说就早说了，金兄何必上头？不如趁机将他……”郁鹤川在旁边看的着急，赶忙上去支招，没想到金蟾摸索到影子妖的脖子，折断了它。
“还是郁兄提醒的好，什么都不说，干脆首接杀了。”
“……”
滥杀无辜，岂是君子所为！
郁鹤川很想纠正，他根本没这个想法。不过话又说回来，刚才提议杀了妖怪的好像也是自己。
眼看郁鹤川在拔剑和不拔剑之间纠结，金蟾咳嗽了半天，抬起手阻止道：“郁兄莫要惊慌，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除掉后患。你不杀他，能保证他回去不会跟其他妖物通气？”
“可是我曾经以为，金兄和我一样，是个一身正气的正人君子。”郁鹤川义愤填膺。
“你傻了吧？哪个好人会从商？”蓝凌闻言，笑得厉害，“说你是正人君子，我看你是天真君子还差不多。”
郁鹤川利剑出鞘：“士可杀，不可辱！”
但是看到金蟾和蓝凌两只狐狸奸诈阴森的表情，他心念电转，又把剑摁回去。
多一事不如少一事——他到现在还没彻底摸清楚金蟾和蓝凌的实力。
不过既然现在己经知道了为什么吃了食物会暴食，郁鹤川觉得眼下也可以暂时和他们分开行动。
作为君子，他决定把影子的秘密公开，造福大众。
郁鹤川刚刚往前走了两步，忽然耳朵发痒，一根狐狸毛钻入耳朵，登时眼前一黑，倒在地上。
“天真君子，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？”
蓝凌款款过来，将他扶起，笑盈盈地道：“金蟾，我说他是天真君子，说得没有错吧？不知道天真君子的滋味，是否和普通男人一样？”
以前金蟾认识她的时候，并不知道她背地里这副做派。
可是如今重逢，她对他百无禁忌。
她居然想当着他的面办了郁鹤川。
金蟾剧烈地咳嗽起来，不忿道：“施展媚术也要分场合吧？把他放下。”
“你紧张什么？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，必须被你管制的女骗子。我不能白白担罪名。”
“我让你放下！”金蟾激动之下，竟然咳出了血。
艳丽的颜色，染红了他苍白的嘴唇。
蓝凌眼光轻动，指尖捧起金蟾的脸颊：“都病成这副模样了，还不让我可怜可怜你？其实我之前赶你走的狠话都是骗你的，我就是想看看，你是否还在乎我。”
蓝凌的指甲一下子扎进金蟾的背脊，扎得金蟾身体僵硬。
他脸上因为痛苦冒着冷汗，却不去看她的眼睛。
“哼，骗子。我怎么可能还在乎你？但是你要是敢碰郁兄，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。你应该知道，我金蟾别的没有，只有钱。有了钱，可以买到任何东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