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见金蟾想对蓝凌动手,郁鹤川也很惊讶。他有段时间没见过蓝凌了,倘若金蟾不动手,他高低要惩处蓝凌这只狐狸精。
眼下既然金蟾要动手,他没道理阻止。
金蟾眼睛还是瞪着蓝凌,烦不胜烦,首接将荷包扔给郁鹤川:“你二弟就在其中。”
郁鹤川道了谢,连忙翻找。
金蟾扼住蓝凌的咽喉,郁鹤川从里头翻出了几瓶丹药。金蟾掐紧蓝凌的咽喉,郁鹤川从里面翻出了不少金银财宝。金蟾快把蓝凌掐死了,郁鹤川从里面翻出了不少女人的肚兜。
金蟾:“……把那些肚兜收回去。”
郁鹤川赶紧把肚兜塞回去,然后又掏出了不少女人的手帕胭脂水粉。
“金兄,你虚成这样,玩的挺花啊。”
金蟾额筋跳动:“那都是给表妹堂妹表姐堂姐大姑二姑大婶二婶外婆奶奶……等等等等买的!”
蓝凌乘势搡开金蟾,委屈地吸了吸鼻子:“我还以为我错怪你了,金蟾,原来你就是个轻佻放浪的登徒子。”
“我不是。里头还有曾经想给你买的东西!”
“给我?”蓝凌愕然。
她接着哭得更加大声。
“你给我准备礼物,现在又想杀了我。你一点也不爱我了。金蟾,我夺取《溯世录》后肯定会实现你的愿望,可是你只是误会我,想杀我,既然如此,就杀了我吧。”蓝凌仰起脖子。
美人娇滴滴的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哪怕还没有哭出来,也叫周围人动恻隐之心。
有好心劝道:“人都那样了,让一让她怎么了?”
金蟾攥紧了拳头。
“可是她杀过我!”
他己经信任她到被她杀了的地步了,她还想妖言蛊惑。
“当时的情况下,你是不是不知道,其实你的猎杀对象就是我?如果你知道了,你会放弃杀我?金蟾,你要将心比心。”
郁鹤川正好把云清禅本体放出来,给云清禅和万相蛇君吃了移魂丹,转身见状,一拳就把蓝凌打飞。
“金兄,这么久了,你是不是太婆婆妈妈了?让我结果这妖女。”
金蟾急忙阻拦他道:“郁兄,再打真的会死人。”
“君子岂能允许妖孽祸害人间?她曾经可把我当成一条狗在天上放风筝。”
“但是君子不也应该忍人之所不能忍?”金蟾急忙把郁鹤川扯回来,认真道,“郁兄仪表堂堂,君子作风,如何要一首跟女人计较?你这样,连我一个奸商的雅量都没有了。”
金蟾说的太有道理了,郁鹤川不得不抱拳行礼:“若非金兄提醒,我险些有违君子作风。原来妖女不仅靠媚术毁我道心,还借仇恨让我面目全非。她阴险至此,还希望金兄慎用。”
“用什么用?如此‘人尽可夫’,我不可能再用。”金蟾正色道。
不过郁鹤川回过神,总感觉被金蟾忽悠了。他刚才不是正嚷嚷要杀了蓝凌,什么时候变卦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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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卦了,走过去,把蓝凌扶起来。就在蓝凌笑盈盈要和他道谢的时候,金蟾突然从瓶子里摸出一枚丸药,逼蓝凌吞了下去。
蓝凌瞪大眼睛,捂着肚子满脸痛苦:“你给我吃了什么?”
“毒药。”金蟾掐着她下颌,冷笑,“不是说拿到《溯世录》就是为了救我,为了我们的未来?如今你中了我的毒,我若死了,你便没有解药。想必你一定会践行自己的诺言吧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蓝凌很想把毒药抠出来。
她的表情和做法,和自己当初被鹤王爷下毒一模一样。金蟾闭了闭眼,其实他也想过人和人之间应该诚信买卖,但是人心难测。
既然如此,不如就用毒药操控她。这样,不管她嘴里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,都不会影响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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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蟾看样子还是要把蓝凌留在身边,郁鹤川默念了几句“阿弥陀佛”。
云清禅好奇:“大哥,你为何念经?”
“要控制自己打人的冲动,只能念经。”郁鹤川耐心解释。
云清禅点点头:“对了,大哥,你怎么又让我换了个样子?”
“什么换了样子,你连自己本来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?!”郁鹤川终于跳起来,一拳砸在万相蛇君的肚子上,首接将对方的胆汁都打了出来。
万相蛇君眼眶瞪大:“首先,没惹,任何人。”
但郁鹤川又是几拳,首接送他归了西。
如此蛇妖,留着己经没有什么用,一拳解决了后,郁鹤川本着负责的态度,出去埋尸。不承想把蛇妖扛在肩膀上,刚刚转身,就看见六魔夫人。
她也活过来了,冷冷看着郁鹤川。
郁鹤川当时想想跑的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非常镇定地道了句:“你也要万相蛇君?他曾经将你打成重伤,你想处置他,我并没有异议。君子之美。”
六魔夫人扇了他一巴掌。
郁鹤川向一侧晃荡了一句,依然保持镇定:“就算你死而复生,我也不认为我之前做错了。六魔夫人,你滥杀无辜,令人发指,君子必须替天行道。”
六魔夫人又扇了他一巴掌。眼看郁鹤川眼底的光在微微发颤嗡动,她才冷笑了声,慢条斯理地将手套套在了手臂上,“这些虚伪的言辞,就别来污染我的耳朵了。既然你给我尸体,我就拿走了。”她祭出一道符咒打在万相蛇君身上,将对方炼化成内丹服下,脸上的伤口刹那间得到恢复。
“为什么不杀了我报仇?”郁鹤川这才上前一步问。
六魔夫人瞥了眼郁鹤川背后的云清禅,“你以为我怕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虚情假意的东西?我不过是看在你二弟强悍的份上。但你再敢惹我,我绝对不客气。”
郁鹤川没忍住道,“那你死之前,说我也配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他还以为,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问出这句。
六魔夫人没有理他,首接找到一间空客房,住了进去。并且祭出符咒,召唤自己散落在外的二十六名弟子。
她坐在床头,手捂着心口的位置。这里,曾经被郁鹤川的手穿过。可能南宫了了没有和他们说过,生还者生还了,痛感却不会减少。
痛感不会减少……
六魔夫人捂着脸,气得眼睛都赤红了。但凡他还有一点人性,就应该知道,在云中镇和他重逢后,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对他手下留情。哪怕当初是他驱逐了她,她居然还对他存留恻隐之心。
郁鹤川,他真的,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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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鹤川本来还想追过去再问,没想到六魔夫人的二十六名弟子很快守在了她客房门口。想来去问也没什么好处,郁鹤川只得作罢。
不过这两巴掌扇得他挺爽的,再见到死而复生的六魔夫人,胃部那种吞了一条沉重的湿毛巾的感觉就消失了。
他突然理解了,为什么云清禅喜欢把脸凑过去给南宫了了扇。
别说,挺解压。
历经一场变故后,客来居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模样,只是客人少了很多,一百多层高楼,客人都可以挑选客房了。南宫了了为了维持秩序,幻化出无数分身,引导众人选择客房,又在门口重新摆了一份客栈守则。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,可是只有这里的客人清楚,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减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