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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轻轻松开怀中的小乐，
“等我片刻。”
食盒打开的瞬间，
甜香混着热气扑面而来。
里头是两只青花小碗，一碗盛着酒酿圆子，
漂浮着几颗艳红的枸杞；
另一碗是桂花糖糕。
“累了一天，得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。”
陈砚墨用银匙舀起一颗圆子，
递到小乐唇边，“小心烫。”
酒酿的清甜在齿间化开，小乐的眉眼弯成月牙，
“真甜。”
陈砚墨自己也舀了一勺，酒液顺着喉咙滑下，暖意从胃里漫开。
“尝尝这个糖糕。”
他掰下一小块，指尖沾了些桂花，不经意间碰到小乐的嘴唇。
小乐含住糖糕，软糯的口感伴着浓郁的桂花香在口中散开，她伸手抹去陈砚墨指尖的桂花碎屑，
“你也吃。”
说着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喂进他嘴里。
两人就着食盒里的点心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。
小乐忽然歪着头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：
“我们在结婚当晚吃饭，你说我们是不是头一个？”
她咬着唇，脸颊的红晕比嫁衣上的绸缎还艳。
陈砚墨愣了愣，随即被逗笑，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：
“或许是吧。”
“不过以后的日子长着呢，我们还能创造好多‘头一个’。”
食盒见底时，陈砚墨将空碗轻轻放在桌上，重新揽过小乐。
她靠在他肩头，发间的桂花香气混着糕点的甜香，让人心醉。
他轻声开口：
“我去打些热水，给你擦擦脸，去去乏。”
“小心烫。”
陈砚墨将铜盆轻轻搁在矮凳上，
白毛巾浸在热水里。
她垂眸望着铜盆，声音轻得像窗外的风：
“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“我…… 我帮你。”
陈砚墨的喉结动了动，指尖捏着温热的毛巾，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脸颊。
毛巾掠过眉梢时，小乐突然笑出声，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手腕：
“痒。”
这一笑，倒让陈砚墨放松下来。
擦完脸，陈砚墨又舀起一勺水，让小乐净手。
“明日带你去镇上买副玉镯子。”
他忽然说。
小乐的耳垂瞬间红透，别过脸去：
“不去，乱花钱。”
嘴上这么说，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。
等她洗漱完，陈砚墨又忙前忙后将水端出去倒掉。
木门在身后轻响着合上。
小乐被他托着腰抱到床中央，喜被陷出浅浅的窝。
陈砚墨指尖拂过她泛红的眼角，小乐的睫毛簌簌颤动，像受惊的蝶。
突然，他倾身咬住她耳垂。
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，小乐轻喘着攥住他胸前的盘扣。
陈砚墨将她搂得更近，感受到她身体绷得僵硬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。
“别紧张，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，轻轻啄了啄她颤抖的唇，
“我会温柔的。”
小乐抬眸，撞上他眼底化不开的深情，脸颊烧得更烫。
陈砚墨嘴角勾起笑意，指腹着她发烫的脸颊，
“倒比谁都爱红脸。”
话音未落，便覆上她的唇。
桂花糖糕的甜香还残留在齿间，混着他身上清冽的墨香，小乐被吻得晕头转向。
起初她还僵硬着，在他轻柔的安抚下，身体渐渐放松，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衣襟。
嫁衣的红绸不知何时散落在地，烛泪滴在红烛底座，凝成琥珀色的珠。
情到浓处时，陈砚墨的吻变得愈发炽热。
他微微分开些许，额头抵着小乐的额头，眼底满是缱绻深情。
他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，轻声呢喃：“爱你。”
这简单的两个字，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，又似裹挟着无尽的温柔。
小乐的心脏猛地一颤，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共度余生的人，眼眶瞬间。
她主动环住陈砚墨的脖颈，将自己更紧地贴向他，用行动回应着这份浓烈的爱意 。
陈砚墨松开她时，小乐眼底蒙着层水光，发间的珠翠歪斜，倒比凤冠霞帔时更动人。
他喉结滚动，将她搂得更紧，低声说：
“往后岁岁年年，都要这般甜。”
纱帐缓缓垂下，烛火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窗外月光漫过雕花窗棂，将两个交叠的影子酿成蜜。
晨光透过雕花窗棂。
陈砚墨轻手轻脚地起身，生怕扰了枕边人清梦。
昨夜散落的红绸还铺在地上，在诉说着昨夜的缱绻。
他披衣走到窗前，
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。
陈砚墨穿好衣裳，踩着熹微的晨光往老宅去。
推开家门时，灶台上的铁锅还冒着热气。
母亲正将热腾腾的红薯稀饭盛进保温桶，
边上的竹篮里整齐码着刚出锅的白面馒头，
瓷碟里躺着个圆润的水煮蛋。
“快给小乐带回去，昨晚累着了，得多补补。”
母亲笑着将保温桶塞进他怀里，
又往他衣袋里塞了把炒花生。
返回新房的路上，陈砚墨提着保温桶。
推开门，小乐翻了个身，睫毛动了动，却仍沉浸在酣甜的梦乡。
他折回床边，指尖轻轻拂去她颊边凌乱的发丝。
又俯身将落在她肩头的锦被往上掖了掖，
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。
末了，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，
这才轻手轻脚地在桌边坐下，
将保温桶里的早饭一一摆开。
日上三竿时，小乐终于悠悠转醒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。
身旁的被褥己凉，却还残留着陈砚墨身上清冽的墨香。
她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枕边，脸颊忽地泛起红晕，
昨夜的种种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烧得她连耳根都发烫。
“醒了？”
陈砚墨端着早饭的声音从桌前传来。
他看着蜷在被窝里只露出双眼睛的小乐，眼底满是宠溺，
“娘一早煮的红薯稀饭，还蒸了馒头，起来吃。”
小乐哼唧着缩进被子里，瓮声瓮气地道：
“都怪某人，害得人家起不来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就被陈砚墨笑着刮了下鼻子。
他将碗筷递到她手边：
“快尝尝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小乐咬了口馒头，松软的口感混着麦香在舌尖散开，又舀了勺红薯稀饭，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。
她望着陈砚墨眉眼含笑的模样，忽然夹起碟子里的鸡蛋，剥了壳递到他嘴边：
“你也吃。”
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，晨光铺满整个屋子，
将这对新婚夫妻的身影映得愈发温暖。
小乐咽下口中的稀饭，抬眸看向陈砚墨，轻声道：
“砚墨哥，以后我们去老房子吃饭，不用单独拿过来，多麻烦。”
陈砚墨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饭粒，眼底盛满温柔：
“今天是特殊情况，我不是担心你昨晚太累了嘛。”
这话惹得小乐脸颊瞬间绯红，
她轻捶了下陈砚墨的手臂，声音羞怯：
“你还说……”
陈砚墨笑着将她搂进怀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