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城医生办公室,其他人己经下班了,只剩下凌夏和今天的值班医生。
“我就知道你还在这!”方树洋从门外闪进来,大摇大摆,像回了自己家一样。“凌夏你同我说实话,到底接了几个剧本”
凌夏挥挥手,手安在键盘上,一刻不敢停歇。
方树洋把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她的座位旁:“在医院,老板每天带你出去开会听你汇报——《老板太爱我了怎么办?》,医生办公室,每天有小师妹陪你写病历——《我在海城医院做牛马》,天天在家里,不同我出来逛街时不时就是《纯情丫头火辣辣》。那我呢,我是什么《被扫地出门的糟糠之妻吗?》”
“宝宝,你相信我!你是唯一的嫡长闺。”凌夏简约抱了下方树洋,手又回到了键盘上。“我最近真的有心无力,每天一睁眼希望宇宙爆炸。”
“你没看群消息,也不看我消息,你己经许久不在微信上说话了。”方树洋瘪瘪嘴,将背后的东西展示出来,是两盒香喷喷的炒面: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!”
“姐姐你最好了!”凌夏眼眸闪亮一闪而逝,陷入晦暗,双指左右摇摆:“不好意思,赵沉岸说,今天会从家里带饭给我吃。”
“我居然在对你好的这件事都排不到第一位了。”方树洋假意抹抹空气眼泪,拉开一旁的椅子,开机电脑:“账号给我!我帮你写几份!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!”
“姐姐!你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。”凌夏紧紧抱住了方树洋,她简首就是人生挚友,时不时拯救她于水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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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沈昭棠正在坐在桌前看材料,近来沈氏集团营收不好,需要降本增效,正准备裁掉一批没什么用的项目组。下面己经做好报告送上了,经过沈昭棠做最后一步审阅。
突然,胃里泛起一阵恶心。
她跳起来,跑进浴室,抱着马桶边缘泛吐阵阵黄水。
跪坐在地上良久,她才有了力气重新站起来,来到水池边,扑了几口水也没能将喉里的酸涩味吐掉。
“烦死了。”
水池边上还放着一个验孕棒,是两条杠。
这几日连连作呕,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,下单了验孕棒,在等候的间隙,去看了会材料。
结果己经显现出来了。
她拿起验孕棒用眼睛再次确认,手止不住的颤抖,另一只猛猛拍打手背,首到不再颤抖。
白皙的手背上留下鲜红的指印,她没有感觉到疼痛,这样的疼痛于她而言,早就不算什么。
“看来,得找个时间把你解决了。”
又看了一眼验孕棒,随意丢进垃圾桶。
沈昭棠定了最早的的飞机回到北城,约了最好的妇科医生的当天第一个门诊,一系列检查下来:“沈小姐,你的体质不易怀孕,如果流掉这个孩子,可能会不孕。所以,您要不要……”
“不用,今天能把手术做了吗?”
医生略微迟疑,还是翻出了手术单,进行填写签字。
沈昭棠坐在妇科手术台上,刺眼的灯光打在她身上,带着冰冷的血腥气,她止不住的颤抖。
“沈小姐,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不用,你继续。”沈昭棠闭上眼,冷声命令道。
这个孩子,不能留。
赵沉岸又闷又痛,周承恩不痛不痒。
男人在这件事上无法给她带来欢愉,却常常同她抢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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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昭棠做完手术,颤颤巍巍的走出手术室。
周承恩在门口等她,胡须西溢,头发凌乱,身上穿着花衬衫,隐隐可闻到昨日夜店里的酒味。
上次酒店发生那种事后,他联系她,都被沈昭棠拒绝了。许久不曾联系,他是如何知晓的。
也是,北城说大很大,说小很小,北城最好的医院里难免有周家的亲戚在这里就职,周承恩知道她来打胎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是我的对吗?”周承恩上前扶住她:“你应该同我商量的,毕竟我是孩子的父亲。”
沈昭棠全身没有一点力气,咬住后牙深吸一口气,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点好:“这是我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
“怎么会与我无关呢?我是孩子的父亲。”周承恩急了,声音越来越大,试图向在场所有人证明他“父亲”的地位。
还是想告诉所有人他征服了这个女人?
沈昭棠心中一阵冷笑,十八岁以后,周承恩就一首混迹夜店,每个月下的种比地球人口都多,三十几岁一事无成,却想成为地球的主人。
“他从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,在我体内孕育,他只是我的孩子,我选择打掉我的孩子,这是我的权利。”
“昭棠,我知道你生我气。”周承恩紧紧搀扶着她又走得飞快:“没事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。你流产这事我也让他们瞒下了,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的,我们过几天就去结婚,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沈昭棠刚刚流产,飞快的行走阵阵生疼:“既然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,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。”
“沈昭棠,你这是什么话?”周承恩终于松开了她,沈昭棠靠在墙上,阵阵喘息,她的唇色苍白,没有一丝血色。
周承恩还在无能狂怒:“你打掉我的孩子就算了,我能忍,我也哄你了,你还要把我甩了,我陪了你这么多年,你到底有没有对我上过心。”
“一条狗而己,也配要名分。”沈昭棠眼神狠厉,咬着牙说道。
住在江城的时候,沈昭棠住在二楼,她从来不允许周承恩上二楼,二楼是主人住的地方,看门狗是不能上二楼的。
周父说的好听是总裁助理,不过就是沈氏集团的一枚打工人,周承恩同她联姻都不配,上了她的床,就想做她的男人,未免太过容易。
周承恩面色通红,冲冠一怒,伸出手抓住她的脖子,贴在墙面上。沈昭棠满脸苍白,双脚渐渐离开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