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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西点的医学部实验室灯火通明。
周莹盯着离心机里旋转的血样管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："再加测个Y染色体。"
"没必要。"老教授推了推眼镜，"初步比对显示，你和林世诚的基因相似度只有12.7%，远低于父女标准。"
苏沐晴长舒一口气，却见周莹抓起外套就往外冲："你去哪？"
"找那个王八蛋当面对质！"
赵铁柱一个箭步拦住门口："计划。"
"计划个屁！"周莹眼眶通红，"照片怎么解释？我妈为什么让他抱我？"
离心机突然发出刺耳警报。老教授盯着屏幕倒吸凉气："等等...这组甲基化标记..."
晨雾中的翡翠制药大厦像块巨型墓碑。
苏沐晴把车停在对面咖啡馆，反复检查监听设备："信号测试，听得到吗？"
耳机里传来赵铁柱的呼吸声："清楚。"他正伪装成清洁工潜入大厦，"B3电梯井有异常热源。"
周莹戴着鸭舌帽坐在副驾，不停转动手腕上的青铜铃铛——自从看到检测报告，她就安静得吓人。
"那个标记..."苏沐晴小心翼翼开口，"教授说是基因编辑痕迹？"
"嗯。"周莹扯出个冷笑，"林世诚不是我爹，但他参与了改造。"
监控画面突然闪动，赵铁柱的摄像头拍到地下实验室：十几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胚胎，每个舱体都标着【双生花-迭代版】。
"找到了。"他声音紧绷，"他们在量产..."
警报声骤然响起！
咖啡馆的玻璃窗突然炸裂！
苏沐晴本能地扑倒周莹，碎玻璃像雨点般砸在后背。耳机里赵铁柱在吼什么，但尖锐的耳鸣盖过了一切。
"狙击手...咳..."周莹满嘴是血地指着对面，"七点钟方向！"
翡翠大厦顶楼闪过反光。苏沐晴摸到车座下的急救包，抽出止血棉按住周莹肋间——子弹擦过她的肝脏位置，翡翠光点正从伤口渗出来。
"妈的..."周莹疼得首抽气，"他们想要这个..."
马路对面冲出五个黑衣保安。苏沐晴刚要掏枪，一辆黑色奔驰急刹挡在面前。车窗降下，露出张意想不到的脸——
"张振岳？！"
老头胡子拉碴，方向盘上还沾着血："上车！除非你们想变实验体！"
疾驰的车厢里弥漫着血腥味。
"林世诚在复制你们。"张振岳甩掉追兵，扔来平板电脑，"看这个。"
监控视频显示，林世诚正在解剖台前操作。台上躺着个和周莹长相酷似的少女，胸腔己被打开，肝脏泛着熟悉的翡翠光。
"克隆人..."苏沐晴胃部一阵绞痛，"所以他们需要原始样本..."
"不止。"张振岳猛打方向盘，"你们妈妈改良的药剂有个致命缺陷——"
轮胎摩擦声盖过后半句。周莹突然抢过平板，放大操作台角落的仪器："量子共振仪？他在找什么？"
"共生频率。"老头苦笑，"双生花必须成对激活，否则..."
车身突然剧烈震动！后视镜里，三辆越野车正包抄而来，车顶架着重机枪。
废弃化工厂的锈铁门被撞得轰然倒塌。
张振岳拖着她们躲进反应釜后面，自己却踉跄跪地——苏沐晴这才发现他后腰有个血洞。
"听着。"老头塞给她把钥匙，"保险柜里还有封信...给周莹的..."
周莹捏着染血的钥匙，突然扯开他衣领："你也有翡翠纹路！"
张振岳的皮肤下，青色脉络己蔓延到心口。他惨笑着咳出血沫："当年...我自愿当试药员的..."
枪声由远及近。赵铁柱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传来："低头！"
两枚烟雾弹滚入厂房，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。苏沐晴被气浪掀翻，恍惚看见赵铁柱从天花板索降而下，战术匕首划过敌人咽喉的弧光像道银色闪电。
黄昏的码头仓库里，众人围着张振岳的钥匙沉默不语。
"所以..."周莹踢了脚生锈的铁桶，"老子是他妈的人形解药？"
李老鬼正在检查缴获的文件："林世诚这龟孙，拿你的基因序列当密码本。"他抖出一张图纸，"看这个。"
图纸上是环形装置设计图，标注着【双生花共鸣器】。苏振天脸色骤变："他想强行激活休眠的药剂！"
"不止。"赵铁柱调出手机照片，"翡翠制药今早进口了医用同位素，半衰期刚好..."
"够辐射整个京都。"苏沐晴接上后半句，突然想到什么，"等等...妈妈的信！"
她从贴身口袋掏出那封【给周莹】的信，展开时带出张老照片——年轻的苏夫人站在实验室，身旁是微笑的林世诚，两人共同捧着的培养皿里，两株并蒂莲妖冶绽放。
照片背面写着：【实验成功日，记住我们的约定】
夜雨敲打着仓库铁皮屋顶。
苏沐晴帮赵铁柱包扎肩伤，纱布缠到第三圈时被他按住手："明天我去。"
"不行。"她打结的手故意用了力，"说好共进退的。"
赵铁柱突然将她拉近，鼻尖几乎相触："苏沐晴。"
"嗯？"
"等这事结束..."他喉结滚动，"我想补个求婚。"
周莹的咳嗽声从货架后传来："拜托，这儿还有伤员呢！"
雨水在屋顶汇成小溪，顺着裂缝滴落在图纸上，将【共鸣器】的墨水晕染成一朵模糊的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