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总办公室的落地窗外,暴雨将整座城市浇得模糊不清。水晶吊灯在雨幕中折射出冷光,映照着两个对峙的身影。海潮扯开领带,将名贵皮鞋重重踩在檀木茶几上,金属鞋尖碾碎了半截雪茄,刺鼻的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室内弥漫。
"为什么要看着她从我眼皮底下溜走?"海潮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,他眼前又浮现出昨夜包厢里的画面——欣欣仰头饮下那杯被下了料的酒时倔强的眼神,还有俊哥将她带走的身影,每一幕都像锋利的玻璃碎片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司总靠在真皮大板椅上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透着无奈。作为A城商界翻云覆雨的人物,他从未想过会为一个女人与表弟产生嫌隙。"老弟,你何苦揪着个小丫头不放?"他转动着定制钢笔,笔尖在桌面划出刺耳声响,"昨晚我们己经震慑到她了,己经够给你出气了。"
海潮突然暴起,一拳砸在茶几上。钢化玻璃应声而碎,尖锐的碎片扎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波斯地毯上,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。"出气?"他猩红着眼嘶吼,"你知道新婚夜她喊着别人名字,让我像个废物一样被羞辱的滋味吗?"
这句话像重锤般砸在司总心头。他这才注意到,一向风流不羁的表弟眼下乌青一片,西装袖口还沾着昨夜夜总会的香水味——那是心心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。记忆翻涌,他想起二十年前,自己被父母遗弃在姑妈家门口的那个雨夜,是表弟把温热的牛奶塞到他手里;想起创业初期资金链断裂时,是姑父动用关系帮他渡过难关。这份恩情,让他对海潮几乎有求必应。
"我让人扒光她衣服拍了照片,还安排手下......"司总话未说完,就被海潮打断。
"安排手下强J她一次就够了?"海潮抓起碎玻璃抵在喉间,冷笑中带着癫狂,"哥,你忘了我是什么人?在B城,只要我想要,女明星都得跪着爬到我床上。可这个女人,她让我在整个商圈成了笑柄!"他突然扯开衬衫,胸口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,"这是她和我反击用烟灰缸砸的!你知道当兄弟们问我'海少这伤怎么来的'时,我有多恶心自己吗?"
司总看着那道狰狞的疤,太阳穴突突首跳。他当然记得姑妈经常攥着他的手,浑浊的眼里满是哀求:"阿海性子烈,你多担待......"此刻表弟近乎失控的模样,让他想起小时候两人在别墅泳池边玩耍,海潮被大孩子欺负,也是这样红着眼眶,攥着拳头冲上去。
"够了!"司总猛地起身,名贵西装被椅角勾出一道裂口,"你先回B城,这件事我会处理。"他取出自己的丝质手帕,按住表弟流血的手掌,"别闹得太难看,姑父那边......"
"我要她生不如死!"海潮甩开他的手,鲜血溅在墙上,像一幅扭曲的抽象画,"让一百个男人轮奸她,让她此生永无出头之日!我要她父母看着女儿被万人践踏!"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,那是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发出的嘶吼。
司总沉默良久,窗外的雷声轰鸣,震得玻璃嗡嗡作响。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心心时,那女孩怯生生的模样,确实有几分惹人怜惜。但此刻看着表弟癫狂的样子,想起姑妈的嘱托,想起姑父在政商界的能力,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"给我三天时间。"
海潮盯着他看了许久,忽然笑了。那笑声空洞又刺耳,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:"哥,我知道你能说到做到。"他转身离开时,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文件,那些沾着血的碎玻璃在晨光中闪烁,如同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。
办公室重归寂静,司总瘫坐在椅子上,点燃一支雪茄。烟雾缭绕中,他调出电脑里心心的照片——画面里,女孩一丝不挂的站在办公室角落里,泪痕未干的脸上写满恐惧。鼠标悬停在"删除"键上许久,最终还是点开了通讯录,拨通了那个专门处理"特殊事务"的号码。
暴雨仍在肆虐,冲刷着这座欲望都市的每个角落。一场噩梦,仿佛正在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