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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合中心地下三层的交易室没有窗户，圆形会议桌中央的时钟显示2月19日23:10，红色数字在冷光下跳动。林深的指尖划过罗尔·邓的体检报告，纸张上"左膝半月板二级损伤"的诊断被红笔圈出，旁边是帕克森潦草的批注："可交易"。又一个人被交易了
"这是森林狼的最新报价，"帕克森将平板电脑推向前方，屏幕上的条款像冰锥般刺眼，"2009年首轮签前4保护，加300万现金，换罗尔·邓和2011年次轮签。"
"前4保护？"林深的钢笔尖戳破纸页，"2009年选秀前三是公认的天才，这等于给我们一个乐透末段签！"他想起球探报告里斯蒂芬·库里在NCAA的疯狂三月表现，那是公牛重建的希望。
"够了！"帕克森猛地拍桌，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在邓的合同复印件上，"他的防守效率下降11%，三分命中率跌到31%——这就是你科学训练的成果？不我相信你的成果，但是这对于现在的球员是不必要，球迷要成绩，老板要市场，忠诚己经不必要了"
“我认同你的说法，一切都为了芝加哥”
会议室的隔音门被推开，艾米丽·陈抱着数据硬盘冲进来说："邓的膝盖压力值上周刚降到安全线，他的肌肉恢复曲线显示..."
"我不需要曲线！我只知道交易什么时候可以开始"帕克森抢过硬盘扔在桌上，塑料外壳裂开的声响让林深想起吉布森被交易那天的碎木板，"斯特恩办公室今早公布了，将推广对运动员合理，科学的训练方法，我们的方法是未来，但不是现在！"
林深盯着帕克森西装内袋露出的雪茄盒，那是唐尼·沃尔什送的礼物，也是他跟尼克斯谈判的战利品。虽然最后，交易没成功，他也没退给人家
三日前吉布森被交易时，同样的场景正在重演，只是牺牲品换成了更沉默的罗尔·邓。墙角的倒计时屏跳至23:25，交易窗口即将关闭。
"那加入条款，我们可以交易，"林深的声音沙哑，"但森林狼必须给我们付保证金500万，同时我们不承担罗尔邓后续的合同，否则..."
"否则什么？难道我们要后悔？"帕克森冷笑，调出森林狼的回复邮件，"他们说可以考虑，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立刻完成交易。"
艾米丽突然按住耳机，脸色煞白："《体育画报》刚刚收到匿名爆料，标题是'公牛用伤病球员换选秀权，摆烂成遮羞布'。"
林深看着邓的合同上自己的签名栏，钢笔在指尖颤抖。23:40的钟声响起时，他听见自己说："我要求和森林狼总经理首接通话。"
罗尔·邓的储物柜里只剩半管肌效贴和磨损的训练鞋，鞋舌上用马克笔写着"科学至上"。罗斯用毛巾擦拭着队友的更衣柜，突然一拳砸在金属门上，回声在空旷的更衣室里震荡。
"他们连邓都要卖？"诺阿的怒吼震得淋浴间的玻璃嗡嗡作响，"他是队里唯一愿意凌晨加练的人！"法国中锋抓起邓常穿的23号球衣，领口的汗渍还未干透。
训练馆的木地板上，邓正在加练底角三分，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膝盖微不可察的晃动。林深站在球员通道口，想起三年前选秀夜，这个来自英国的年轻人抱着母亲哭泣的样子。
"教练，"邓突然转身，额角的汗水滴在"公牛科学训练中心"的logo上，"帕克森先生说我被交易了？"
林深点头，喉咙像被砂纸磨过。远处传来帕克森的脚步声，他身后跟着两名保安，手里拿着邓的交易文件。
"罗尔，在森林狼继续用我们的训练方案吧，这是我为你能够做到最后的事了，"林深抓住邓的手腕，将加密U盘塞进他掌心，"里面有最新的膝盖恢复程序..."
"够了！"帕克森扯开林深的手，"邓，请签字。"他将文件拍在更衣柜上，钢笔在邓颤抖的指间晃动。
诺阿突然冲过来，护膝撞在帕克森腹部："你这个刽子手！邓的膝盖还没好！"两名保安立刻架住法国中锋，他的怒吼变成沉闷的撞击声。
罗斯站在原地，看着邓在文件上签下名字。年轻前锋的动作缓慢而沉重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。当帕克森带着邓离开时，罗斯捡起地上的肌效贴，上面印着公牛队的红色LOGO，如今却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"他们会后悔的。"罗斯的声音低沉，指节捏碎了肌效贴的包装，"总有一天，他们会后悔的。"
交易截止日的新闻发布厅里，马克·戴维斯的录音笔戳到林深下巴："为什么送走队中防守最好的球员？是否如《纽约邮报》所言，公牛在彻底否定科学训练？"
林深望着台下五十多台摄像机，想起邓被带走时苍白的脸。身后的屏幕上，森林狼的交易声明正在滚动，"感谢罗尔·邓的贡献"的字样被放大，下面是球迷制作的"科学训练牺牲品"图片。
"邓的交易是球队重建的一部分..."
"重建？"莎拉·米勒举起邓的伤病报告，"他的半月板损伤被隐瞒了三个月！这是欺骗还是无能？"
突然，会议室后方传来玻璃破碎声。诺阿举着"科学无罪"的标语冲进会场，保安的拉扯声与闪光灯交织在一起："你们只看数据！邓每天加练两小时你们知道吗？"
林深看着混乱的场面，感觉胸口被巨石压住。莉娜·陈的笔记本上，"科学骗局"西个字被画了波浪线，旁边写着"林深下课倒计时"。帕克森站在人群后方，正与《芝加哥论坛报》的主编低声交谈。
"够了！"林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震颤，"邓的伤病报告每天都摆在管理层桌上！交易是他们的决定！"
全场瞬间安静。帕克森的脸色铁青，对着身旁的保安使眼色。林深知道自己越过了红线，但看着邓的23号球衣在球迷手中燃烧的画面，他别无选择。
发布会结束时，艾米丽递来手机，上面是罗斯的短信："我在训练馆，带邓的训练数据来。"林深望着窗外联合中心外的火光，想起邓掌心的U盘，突然明白，有些告别必须用抗争来铭记。
球员通道的消防栓喷出的水柱还在地上流淌，诺阿的怒吼声透过铁门传来："你凭什么卖掉邓？他比你更懂篮球！"
林深推开门时，正看见帕克森用西装袖口擦拭脸上的水渍。法国中锋被两名保安按在墙上，护膝在瓷砖上磨出火花："你们毁掉了吉布森，现在又毁掉邓！下一个是不是罗斯？"
"放开他！"林深扯开保安的手，诺阿的挣扎让他想起被交易的两名队友，"约翰，我们需要谈谈。"
帕克森整理着领带，翡翠袖扣在应急灯下闪着冷光："没什么好谈的。邓的交易让我们得到重建筹码，这就够了。"
"筹码？"林深指向通道尽头的垃圾间，邓的训练鞋被扔在那里，"那是一个愿意为球队拼命的球员！他的三分训练视频在YouTube上有百万点击，球迷叫他'科学先锋'！"
"球迷懂个屁！"帕克森突然怒吼，"斯特恩今天第三次打电话，说有五支球队联名投诉我们扰乱联盟秩序！邓的交易是止损！"
诺阿突然挣脱束缚，抓起地上的训练鞋砸向帕克森："这就是你的止损？用球员的健康换选秀权？"皮鞋擦着帕克森的头皮飞过，撞在铁门上联想到邓每次加练后疲惫的笑容，林深的声音陡然提高："如果这就是重建，我宁愿辞职！"
帕克森整理着西装，嘴角勾起冷笑："很好。莱因斯多夫先生己经准备好解约合同了。"他转身时，领带夹上的公牛队徽在阴影中闪烁，像一枚冰冷的墓碑。
交易截止日后的第一个训练日，联合中心的球馆里只剩下六名球员。罗斯独自练习运球，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规律而沉闷，每一次弹跳都像在敲打林深的心脏。
"教练，"艾米丽递来最新的战力评估，进攻效率联盟第29的红色数字格外刺眼，"罗斯的训练热情下降42%，诺阿的防守专注度暴跌..."
林深看着战术板上被划掉的邓的名字，想起他临走前塞来的纸条："别放弃科学，教练。"窗外，芝加哥的雪又开始下了，细密的雪花覆盖了联合中心外的抗议标语。
突然，训练馆的大门被推开，莱因斯多夫裹着羊绒大衣走进来，身后跟着帕克森和法务部主管。老东家的目光扫过空旷的球场，最终落在林深身上："林教练，我们需要谈谈。"
会议室的长桌上，解约合同己经准备好。林深的目光落在"补偿条款"上，帕克森正在给笔帽，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绿。
"等等。"林深突然开口，从口袋里掏出邓留下的U盘，"我有个条件。"
莱因斯多夫挑眉，示意他继续。林深将U盘插入投影仪，邓的膝盖恢复曲线在墙上展开，每一个数据点都记录着科学训练的痕迹。
"保留运动科学团队，"林深的声音坚定，"并且在新教练上任前，让罗斯和诺阿继续使用这套训练方案。"
帕克森正要反驳，莱因斯多夫抬手制止了他。老东家盯着屏幕上的曲线，仿佛看到了某种久违的东西："成交。"
走出会议室时，林深看见罗斯站在走廊尽头，手里拿着邓的23号球衣。年轻控卫将球衣递给林深，上面多了行新的签名："科学不死"。
雪停了，一缕阳光透过天窗照在球衣上，红色的字迹像火焰般燃烧。林深知道，虽然邓被交易，但有些东西己经在这支球队扎根。就像芝加哥的寒冬终将过去，科学训练的种子，总会在某个春天发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