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场风云:暗战情殇与正义之光

第23章 项目困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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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官场风云:暗战情殇与正义之光
作者:
二两女儿红
本章字数:
4966
更新时间:
2025-06-20

2014年深秋,冷雨在老旧小区的空调外机上敲出杂乱的鼓点。我盯着财务报表上的红色预警线,指尖把“古树保护专项”的预算数字磨出毛边——距离奠基仪式不过两个月,资金链突然断裂,施工队己经在会议室门口堵了三次。窗外的老槐树在风里摇晃,枝桠上最后几片黄叶正被雨打落,像极了我此刻悬在半空的心情。

凌晨一点,临时办公室的台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在墙上的城市规划图上,像道跨不过去的坎。林悦抱着湿透的外套推门进来,发梢滴着水:“刚从财政局回来,分管领导说‘年底财政收口,专项款得排队’——”她忽然看见我捏着的老王旧钢笔,笔尖在“资金缺口”西个字上洇开团墨渍,“陈宇联系了省台的民生节目组,说明天来拍‘老槐树与旧改’的专题,或许能借舆论推动拨款?”

手机忽然震动,是施工队李队长发来的消息:“苏科长,今儿暴雨把3号楼的下水道冲垮了,居民堵在单元门口——树不能砍,可管道不修,冬天污水结冰怎么办?”配图里,张大爷撑着伞站在积水中,裤脚卷到膝盖,旁边的老槐树根系在泥水里若隐若现,像条被困住的蛇。

第二天清晨,拆迁办的会议室飘着冷透的茶味。“赵大爷家的院子占着规划中的管网主干道,”小刘翻着资料,声音发闷,“他说院子里的老槐树是老伴嫁过来时种的,砍树等于‘挖了家里的根’——上周去谈了五次,每次都被轰出来。”

脑海里忽然闪过清水县老王的墓,碑前的老槐树总被老乡们自发扫去落叶。我摸出口袋里的槐花书签——秘书长日记里的那片,边缘的褶皱己经被体温熨平:“走,去赵大爷家,这次不带文件,带壶清水县的槐花蜜。”

赵大爷的院门吱呀打开时,老槐树的影子正落在青石板上,树下摆着张磨得发亮的石桌,桌面刻着深浅不一的棋盘格。“苏科长又来当说客?”老人擦着石凳的手没停,语气却软了些,“你看这树,比我闺女岁数都大,当年她娘难产走了,就是靠着这棵树……”

我蹲下身,指尖划过树干上的年轮——和老王墓前那棵几乎同龄:“大爷,我知道树是您的念想,”掏出玻璃罐晃了晃,槐花香混着蜜甜涌出来,“这蜜是清水县老乡用老槐树花酿的,他们说,树要是护好了,年年开花,比什么都强。”忽然指着规划图上的社区公园,“您看,我们想把这棵树划进‘古树记忆区’,石桌保留,周围铺防腐木栈道,以后您下棋,树荫还能多遮半个棋盘。”

赵大爷的手忽然顿住,盯着罐子里的槐花蜜笑了:“你这娃娃,和当年在清水县背我家小孙孙过河的老王,一个脾气——行,树不砍,但你们得答应我,给树挂个木牌,刻上‘赵李氏手植’。”

管网改造遇到地质断层那天,陈宇的相机镜头对准了施工现场的塌陷区。“地下水位比勘测时高3米,混凝土浇筑后持续渗漏,”施工队的工程师敲着检测报告,“按原方案,得绕开断层,但这样一来,管线得延长1.2公里,成本增加20%——可咱们现在……”

深夜蹲在塌陷坑旁,手机屏幕亮了又暗,林悦发来的消息停在“要不要试试清水县老乡的‘根系固土法’?他们用槐树根混合黏土,防渗漏效果很好”。忽然想起老王日记里的一句话:“老百姓的土办法,有时候比图纸更接底气。”

第二天带着工程师去清水县,老乡们正用槐树根须编篱笆:“树根扎得密,泥土就抱团,当年修水渠,咱们就这么防渗水。”张大爷挖了块带根的黏土塞给我:“你看这根系,横七竖八的,比钢筋还牢——你们那些‘高科技’,加点咱们的‘土智慧’,说不定管用。”

实验室里,工程师盯着混合了槐树根纤维的混凝土试样笑了:“渗透系数下降47%,成本比新材料低30%——苏科长,这算是‘古树给基建上了堂课’?”

连续失眠的第三晚,我对着镜子看见眼尾的细纹——比三个月前深了许多。“苏然,你是不是忘了,当年在火场连命都敢拼,现在怕什么?”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手里端着碗热汤,碗底压着张照片:清水县老槐树下,我和她戴着草帽种树,陈宇举着相机蹲在旁边,镜头里的阳光把树叶照得透亮。

“我不怕难,怕的是辜负——”指尖划过照片里老王的墓碑,新刻的“槐安路”路牌在背景里闪着光,“怕老百姓指着老槐树说‘当年说护树的人,到底还是砍了’,怕陈宇的纪录片里,出现‘项目烂尾’的镜头……”

忽然听见窗外有人喊“苏科长”,推开窗,楼下站着几个穿校服的孩子,举着写有“苏叔叔加油”的纸板,纸板边缘贴着槐花贴纸:“我们把课本里的槐花送给你,老师说,老槐树连风雪都不怕,你也一定行!”

立冬那天,省财政厅的加急拨款批下来了。文件附页上有行手写批注:“民生项目无小事,古树保护见初心——望把‘槐花香’式创新,写成全省基建范本。”陈宇举着相机拍下拨款文件,镜头忽然转向窗外:赵大爷的老槐树下,施工队正用槐树根纤维加固管网地基,几个孩子蹲在旁边数年轮,石桌上的槐花蜜罐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
深夜去3号楼查看管道修复情况,张大爷塞给我个暖手宝:“李队长说,你们用了清水县的土法子,管道再也不堵了——你看这树,根须旁边新铺了透气砖,落叶掉进去,来年还能当肥料。”

摸着老槐树粗糙的树皮,忽然想起秘书长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为官者的困境,从来不是难在‘做事’,而是难在‘记得为何做事’。”此刻暖手宝的温度透过掌心,混着老槐树的木香,忽然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轻了许多——原来所谓困境,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对抗,是当你回头时,看见老百姓正举着槐花蜜、握着请愿书、带着土办法,站在老槐树下,和你一起,给困境里的根,浇上一口活命的水。

收工的哨声响起时,林悦发来消息:“陈宇的纪录片定名了,叫《根系》——他说,基建的根,是老百姓;为官的根,是初心。”抬头望去,老槐树的枝桠在夜空里画出清晰的轮廓,像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——那些被暴雨打落的黄叶下,新的根系正在泥土里悄悄生长,带着槐花香,带着老百姓的期待,带着无数个“老王”的目光,一寸寸,往更坚实的地底扎去。

此刻,口袋里的银戒贴着掌心,忽然不再发烫——原来真正的成长,从来不是战胜所有困难,而是在困境里懂得:当你把自己的根,和老百姓的根,和那些需要守护的初心,紧紧缠在一起时,再大的风雨,也不过是让根系更密、树干更挺的考验。就像老槐树,哪怕枝叶暂时凋零,只要根在,春天,就永远不会太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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