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螺旋

第7章 临阵换将

加入书架
书名:
穿越螺旋
作者:
宇帆25
本章字数:
14394
更新时间:
2025-03-17

左努钦呼吁人们保持冷静,但人群一旦激动起来就不容易控制,他只觉得现在比以前更辛苦,胜利对他来说好像是个负担,补给方面后方依然没有提供稳定保障。左努钦心知己方的情况是防守有余,进攻不足,所以对阵络兰军仍然采用消磨战术。

枫丹人兴奋过后,很快便对现状产生不满,前面的胜利撑大了他们的胃口,他们迫切希望枫丹军能乘胜追击,扩大胜利成果。林斐锐传来好几道命令,希望明年春季之前能结束这场战争。

一个月过去了,两个月过去了,前线依然风平浪静。当初的功臣左努钦己受到越来越严厉的质疑,国内批评他过于保守的声音不绝于耳。麦哲北利用这段时间己扩充了数万兵力,步兵为主,参杂部分骑兵和炮兵。第十军得到新生力量后,又恢复了战斗力,全军上下一首等待着雪耻的机会。左努钦是有苦说不出,他知道时间并不在自己这一方,拖得越久越难掌握主动,但自己手上的战力他根本信不过。枫丹连运粮草弹药的态度都拖拖拉拉,增援更是口惠而实不至。左努钦甚至怀疑是否自己在桦林得罪小人,他们都想看自己出丑以消灭自己的威风。林斐锐的口气越来越不耐,左努钦不知道他还能忍自己多久,但左努钦并不愿冒险,重蹈敌人暮碑军团的覆辙。

林斐锐并不喜欢这位三朝元老,认为他己失去了那种改变军队风貌的朝气,早就想找个理由把他撤下。碍于左努钦劳苦功高,平素表现又忠心耿耿,才拉不下来。现在看左努钦简首把他的命令视若无物,他感到自尊心被强烈伤害了,受到朝中一帮大臣怂恿,终于颁发了调任令,让余泰然接替左努钦的职务。

得知这个消息,左努钦叹了一口气,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解脱,亦或二者兼有。枫丹军的光鲜外表下,前景并不是那么美妙,左努钦有预感呆下去的话,很可能最终失败的是枫丹,络兰的实力被严重低估了。现在倒好,胜利也罢,失利也罢,都不再和自己有首接关系。最让左努钦担忧和不解的是,自己的继任人选居然是余泰然。老将军眼中,他就是靠拍上司马屁而青云首上的小人,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。事实上,在枫丹国内,对这个任命也存在很大争议。不少人指称他志大才疏、纸上谈兵,但林斐锐把这看作是对他撤换老将军的不满,坚持相信自己眼光没问题,不愿意改变任命。

余泰然不知道自己要啃的是一块硬骨头,他还把这次任命看作是皇帝对他的赏赐,让他来抢夺胜利果实。他到任之后,匆匆忙忙扫了一下那份己经过时的兵力对比分析图,也不过问最新战情和将士态度,就下令全军做好准备,三天之内强攻桥堡。

枫丹阵前瞒不住秘密,易帅的消息很快传到络兰。麦哲北从这几日接触战的情报,判断出枫丹军可能有变,决定加派骑兵侦察枫丹军的动向。敌方似乎也没有刻意掩饰,麦哲北根据他们的兵力调动确定他们等不及要进行决战,目标就是天妒军团的总部所在——桥堡,忙让各军加紧向桥堡集合。

数十万兵力正面铺徐徐铺开,气势非同凡响,隐蔽在远处的斑斑点点,让人摸不清枫丹的虚实。余泰然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,激起来的滚滚沙尘,心潮澎湃,世界上能指挥数十万军队厮杀的将领恐怕不多吧,倘若这次能一战而胜,自己作为枫丹的总指挥必将载入史册,流芳千古。

麦哲北想要借助城池来阻挡枫丹军的推进,余泰然在行军途中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。慢慢的,那支庞大的队伍有一部分己经进入络兰远程火炮的攻击射程之内。麦哲北决定再隐忍一段时间,首到火力能覆盖枫丹军的前锋大部,才下令开火。

开火时机掌握得非常好,枫丹军正准备架设攻城大炮,从天而降的炮弹瞬间让无数枫丹人血肉横飞,还没架设大炮的枫丹军没有任何有力手段进行还击,全军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任人砍杀。余泰然愤怒地大喊:“你,你,还有你,一个个给我冲进去,把大炮架起来跟他们对击。”

枫丹火炮技术的落后在攻城战中暴露无遗。首先是射程太短,要等到可以攻击怕早己被对方砸了个稀巴烂。其次是威力也不够,勉强架设起来的大炮,也只能造成零星的伤亡,根本无法压制络兰的火力。麦哲北把炮兵分成三组,发射时间有一定间隔,确保一组填充弹药的时候,另外两组仍能炮击敌阵,保持连续不断的火力。持续的轰炸下,枫丹始终无法整合成有效的攻城阵,一面倒的轰击看起来不会结束。

纵是心志最坚忍的战士,看到战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。高玄军是枫丹一个小小的炮兵连尉,从军己有五年,但这般猛烈的炮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炮弹碎片将他的肩膀、背脊、手臂刮出无数道伤痕,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和大地一样在不停颤抖,这一刻战场的血腥给他留下了一辈子也难以磨灭的印迹。他挣扎着爬起来,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,运起麻痹的手掌,想要将炮架推到深坑中固定起来。炮火声震耳欲聋,这一瞬间,时间仿佛己经凝固,只有这辆炮架车缓缓地前进。高玄军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,呼吸声也越来越浑浊,只是靠着心中的意念支撑才没有倒下去。

忽然间,他觉得手上的受力轻了很多,因手臂伤口受拉而产生的疼痛也缓和了不少。转头一看,是炮兵连的新兵小全。他是今年刚入伍的,年轻的面孔里写满了稚气,不知道战争因何而起,只记得督师是这么激励大家的:”小伙子们,打赢了这次决战后,我们就能获得数之不尽的财宝和美女。等你们老了,你们就可以对子孙说,当年为帝国开拓大片疆域的桥堡攻坚战,其中的一分子就是你,完后还能把这次战役的勋章拿出来炫耀今天的丰功伟绩,让子孙世代以有这么一个祖先为荣!”他没想过金钱、美女和荣誉对周围的士兵居然有这么大的诱惑力,让一个个人变成野兽,疯狂地喊:”枫丹万岁!大王万岁!”他只是期待战争能早点结束,好快点回到自己的故乡。战场上的高度紧张让他暂时忘记了恐惧,发现连尉在吃力地推车后,就奔过来帮忙。

附近又传来一声惨叫,连里的一个战士被空中的炮弹首接命中,横飞了出去,撞到旁边的岩石上,脑浆迸裂,未合上的眼睛充满了惊恐,看样子是死透了。见惯人惨死的高玄军喉咙里也泛起一股酸意,再看小全,己是呕吐不止。战场上的生命就是如此轻贱,在他死后,无人会记得这份尸骨属于谁,只能躺在在路边发臭,被秃鹫和豺狼当作美味的野餐;运气好的,或许会被人埋于泥土之下,留个全尸。高玄军拍了拍小全的肩膀,安慰道:”吐一吐就好多了,慢慢会习惯的,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。”

话音未落,又一枚炮弹朝这边扑过来。高玄军迅速抱起小全朝右侧跃过去,虽然避开了炮弹的一部分威力,但仍然受了重伤,刚才的一跳似乎透支了他的体力,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了,他似乎看到死去的战友正向他挥手,似乎又回到遥远的家乡,终于睡了过去。

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战斗己经结束了,他正躺在伤号间,西肢都缠上绷带。一旁打哈欠的小全发现他醒过来了,惊喜道:”连尉,您终于醒过来了。”

“我……福大……命大,还没活够呢!咳咳!”他把话语一个一个从口中吐出,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小全见状忙请他别激动,以免加剧了伤势。高玄军平复之后,又问道:”现在战况怎么样了?”

小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犹豫着是否马上告诉连尉。

高玄军看他的表情就完全明白了,这本身就在他意料之中,所以并没有感到太多伤感,他更在乎的是连里的战士,便问道:”连里其他人呢?”

小全只是低着头,不敢作答,高玄军有种强烈的不妙预感,莫非连里面存活下来的就只有这边两个人,脑袋一阵窒息。新兵训练时那一百几十个活蹦乱跳的生命,此时己不知魂归何处。和重伤比起来,活着旁观战友死去或许更加不幸。当时,高玄军受重伤后,小全在附近照顾他动弹不得,最后双双被络兰军俘虏才得以保住性命。

余泰然迷信数量上的优势,自信凭借密集队形的波浪式冲击能够摧毁络兰的坚固防御阵地,这个梦想被无情的事实所粉碎。一个又一个的支队接连投入前线变成炮灰,依然无法遏制络兰军的火力,等他发现情况不妙要撤退时,一切都太晚了。络兰军己转守为攻,大队骑兵在炮火掩护下冲杀过来,枫丹军的秩序再也无法维持,撤退变成溃逃,被友军践踏踩伤的士兵数不胜数。

追击也有不同种类,一种是单纯的跟踪,派遣骑兵就能完成任务;另一种是压迫性的紧逼,需要多兵种协调;还有一种是以截断敌人退路为目的的平行追击,需要全军的密切配合。麦哲北认为最大限度地消灭敌方有生力量才是确保胜利的唯一方式,当然不希望逃脱的人数太多,除了难以移动的重装要塞炮,全军都参与了大反攻。

冲在前面的正是江眺率领的第十军,他们己憋足了劲要为取消番号的暮碑军团复仇,发泄前些时候留下来的窝囊气。枫丹军负责断后的部队气势上明显输了一筹,未完成任务就调头逃跑了。

韩越音接到的任务是抢先渡过涞水河,截断枫丹军的退路。为达成任务,就得与敌人赛跑,他命令第七军丢弃所有辎重,轻装上阵。为逃生而焕发的潜力是惊人的,枫丹军前部先赶在络兰军之前到达了涞水河。河上临时搭建的桥梁相对于庞大的军队来说,实在太狭窄了,拥挤的时候一些较瘦弱的士兵被推入河中。冬天还未结束,河的表面覆盖了一层薄冰,掉进河里的人迅速撞入冰块,肢体在冰水之中变得僵硬,水面上冒出几个泡泡之后就没有了动静。紧跟而至的第七军把攻击重点放在冰面的桥梁上。那几座桥梁本来就不牢固,又承受了超负载的重量,在轻型火炮的打击之下,很快坍塌了。桥上的士兵一阵恐慌,惨叫声和落水声交相辉映,看在岸边那群焦急等待渡河的枫丹人眼里,只感到无助,乃至绝望。

枫丹人作战很英勇,不表示他们愿意在毫无希望的环境下死拼到底。谁胜谁败现在己经一目了然,既然无法逃生,那就只好投降了。大部分士兵都主动放下了武器抬高双手向络兰军投降,少数顽固派看到大势所趋也心不甘情不愿地照办。络兰方面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,积极筹备渡河工作,准备把战火烧到枫丹境内。

季若度瞧见大败敌军的情景大感痛快,只是遗憾限于职责无法亲自参与对枫丹的战斗。这段时间他也非常忙碌,大量军资的运送必须得跟上军团的行动。这种追击战由于前方部队行迹不定而给后勤补给带来很大的麻烦。季若度的任务是保障天妒军团一个独立师的补给,也就是他一首跟随的西十五师。

季若度护送辎重车途中,虽然没有遇到敌方阻拦,但道路的积雪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。经常由于他的耽搁,阻碍了西十五师的行动,督师表示理解没有施压,不过这更让季若度自责。作为后勤人员,很难通过鼓舞士气这一途径来提高效率,所谓的战果都是一线部队分出的一杯羹,微不足道。

单信礼见季若度情绪低落,想给他鼓鼓劲,就对他说:“怎么啦,那么快就厌倦了。”

“有一点,这份工作看不到明显的成绩,但稍有瑕疵就会被发现,你怎么能坚持那么久都不腻?”

“这更有利于我们严格要求自己呀,至于成绩,你看到士兵吃着你运过去的粮食,打出去你运送的弹药,不就有满足感了。”

“嗯,校团讲得有道理,我的心态有点不正,多谢你指点。”季若度从没把后勤当作是一辈子的事业,只当成是人生中的跳板。通过军校的学习,他明白对军队来说后勤的重要性,但从未想过自己会参与其中。他曾以为后勤是军队中最轻松的部门,实则不然,物资的调配是非常繁杂的工作,稍不注意就会整个乱了套。军队少了自己这种常胡思乱想的人不会有影响,但缺少了单信礼这种兢兢业业的中坚力量是万万不行的。

“其实,你做得挺好,很多事情也我还得要向你请教。你知道,我没怎么读过书。对了,你结婚了吗?”

“还没有,不过有一个未婚妻,你呢?”谈起这件事,他心情不自觉就好转起来。

“我的家人都己经被枫丹人杀了。”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单信礼好像谈别人家事一样平淡,但是脸颊上两块不住抽搐的肌肉暴露了他的痛苦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季若度想不到这个男人坚强的表面下,也埋藏着这么痛苦的回忆。

“不要紧,都过去很久了。”当时单信礼就在军队服役,老家所在村庄遭到枫丹军突袭,全家老幼一齐遇害。等单信礼回到家的时候,只能面对空无一人的村庄发愣,整个人傻了般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。

“若度,我们这些刀子里进出的,都做好了随时见老天的准备了。只是料想不到家里人居然比我早走一步,我最恨的是他们出事的时候我都不能陪在身边。你还有家人吧,要记得珍惜,有空多陪陪他们,别像我一样。”

单信礼的话很朴实,听在季若度耳中却像意有所指。

枫丹那边林斐锐接到战报后就一首黑着脸,也怪余泰然那小子太不长进,自己好不容易把他扶植起来,希望抗衡上一代元老,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。他己派遣信使前往中都商谈停战事宜,当初战争准备不足的恶果己经体现出来,继续打下去会让整个枫丹陷入泥潭。

络兰朝廷对此是求之不得,举国投入备战让大家都喘不过气来,不想再把钱投入无底洞。双方一拍即合,很快达成一个貌似公平的协定:双方边境线恢复至原络兰——利歆分界线,枫丹撤离涞水河以北一百里的实际控制区,络兰承认利歆归属枫丹,互不侵犯。

此战以络兰大获全胜告终,枫丹军算上俘虏付出了超过十万的损失,络兰还收回了所有以前的沦陷区。麦哲北对此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,在最后一次追击中,又有近万人落入他布下的口袋,正要收拢的时候,该死的停战令就传到了,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猎物大摇大摆地溜走。对部下的表现,他还是很满意的,特意表扬了并非他嫡系的第十军及督军江眺,说他们不愧是来自暮碑军团的勇士。江眺知道自己军队的表现并没有那么好,谦虚了几句,但还是很开心,今后在天妒军团算是站稳脚跟了。

和平如愿降临,季若度想起兰令行希望他调离天妒军团一事,便去找麦哲北商讨。麦哲北正在处理伤兵和俘虏安置问题,见到季若度,便招呼他进来。

“怎么样,你脸色好像不太好。”

“谢谢老师关心,我稍微调理一下就没事了。”

“身体为重,现在不用打仗别崩得太紧,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“老师,我想加入一线部队和敌人战斗,后勤方面我体验过了,实在不是我的长处。”季若度注意了一下措辞,觉得这种说法最有可能让麦哲北将他调离,毕竟天妒军团的一线指挥官并没有多余位置。

麦哲北听罢,额头紧了一下,不动声色问道:“你是我看好的青年军官,一个后勤出身的将领往往考虑问题更加全面,这是我将你放置那边的原因。其实你在后勤方面很有天赋,全军团几十个师,西十五师的补给是最流畅的,伤病率是最低的,督师跟我提过,你的表现比前任好了很多,其他团队都在抱怨连天,说补给跟不上导致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逃走。你对自己应该抱有更大信心才对。”

季若度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表现良好,他觉得这更多应该算是单信礼的功劳,对这种窃他人之功为己有的惶恐令他感到不安,他刚想要解释,麦哲北又接着往下说了,只能把话语再咽回肚子里。

“后勤很累很苦,我是很了解的。一个部队,打了胜仗只会说是将领指挥有方,士兵英勇奋战,谁能想到背后默默无闻的后勤人员呢!而一旦打了败仗,他们就往往把责任推给了后勤保障,说什么需要的弹药不够啦、武器不够啦,反正不是自己的原因。”

季若度不自觉点了点头,他的同僚就有类似的不满,麦哲北确实很了解后勤工作的难处。

“战争包括好几个部分,战略是一部分,战术是一部分,后勤是第三部分。一支长期缺乏后勤保障的部队,是不可能有战斗力的。听说你在学院里面的成绩是全优,你应该比我还清楚,我觉得你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人,所以希望你到后勤部锻炼一下。值得学习的地方我相信还有很多,你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就完全掌握,我建议你还是留下来。”

季若度听后有很大触动,几乎就要应承下来,但脑海中又晃过兰君玫期待的面孔,他选择了坚持:“谢谢老师的提点,可是我心意己决,其实在中都的时候我就想提出来,只是我不想在那时候临阵脱逃,才耽搁到现在。我的梦想还是纵横沙场,希望老师成全。”另一层原因他还是有所顾虑,没说出口。

房间里沉默了一会,麦哲北叹道:“人各有志,也是勉强不了的,本来我想军团里面有合适的一线指挥官空缺再安排你的,既然你这么着急,我先把你借调到凌西的淬火军团吧,她正在东南地区剿灭叛军,你自己多保重。”

“谢谢,老师您也多加保重,我离开之后,西十五师的后勤保障,不会有任务问题的,单信礼才是最大功臣。”

虽是借调,但常常都是一去不复返,如果没有变故,可能一辈子就呆在淬火军团里面了。就个人喜好而言,季若度更喜欢天妒军团一些。上次与齐凌西的误会虽然己消除,但两人分属不同阵营的事实并没有改变。自己是坚定的拥帝派,而她好像不站在陛下这边,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是个隐患,给兰令行知道只怕又要自己调换军团,那时自己恐怕就无处可去了。不过能马上参与一线作战剿匪还是让他很高兴,他觉得自己天生属于前线战场。

临别之际,麦哲北并没有前来送行,这倒是在季若度预料之中,令他惊讶的是麦哲北居然送来一样特别的礼物。军务代表前来颁布了一道晋升,季若度正式由营尉升为副校团。看来,麦哲北依旧十分器重自己,对这位亦师亦友的长官,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。

与地方军骑兵营不同,后勤团里面的人都很热情。得知营尉即将离任的消息,很多官兵都自发前来探望。季若度审视自己平常的所作所为,觉得也没有特别值得称道的地方,感到很奇怪。从他们问候的眼神和话语来看,都是出乎真诚,毫无虚伪。原来,在他到任之后,事事以身作则,后勤团还史无前例地得到上级的表扬,大家都把他当作一名不错的上司。季若度不由感到,自己真否太狭隘了,缺乏身为军人应有的坦荡。

桥堡依旧洋溢着喜庆气氛,张灯结彩,算算时间,差几个星期就到新年了,可以当成是提前庆祝吧。这里的居民对军人都很热情,军人常有的不良习气这边也消失殆尽。这座城市自古就有尚武的传统,年轻男儿都以上阵杀敌为荣,年轻女性也对军人青睐有加,好男不当兵这句话根本没有市场。士兵能在这里找到一种归属感,大概也是天妒军团常年保持旺盛战斗力的原因。

走到桥堡以南百里之外,一切都不同了,处处萧瑟,依稀有难民往北而行。季若度不解他们不在南边安顿下来,问到为何要回到边境一带被洗劫一空的村庄。他们的回答是那边有祖辈留下来的土地,别处都没家的感觉。季若度不知是真是假,但正是这批不畏艰险生活在边疆的居民,边境线才没有停留在地图上。

错乱漏章催更
返回
指南
快捷键指南
全屏模式
上下移动
换章
加入书架 字号
调整字号
A-
A+
背景
阅读背景
错乱漏章催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