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原昭缓缓重新落座,满心都是不可置信。
如今国家局势混乱,各方事务焦头烂额,石镜宗之竟还有闲心去紧盯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自己在权力中枢混迹多年,掌控神原家,向来算无遗策,没想到这次竟栽了跟头,真是“玩鹰多年,反被鹰啄了眼”。
各位读者可别觉着他养气功夫不够,毕竟在权力旋涡中心周旋这么久,能稳坐神原家主之位,没有点手段和定力怎么行?
实在是知晓「阴阳寮」真正底细的人,整个日本也找不出几个。
他实在拿捏不准石镜宗之的意图。
短暂的对峙后,神原昭强压下情绪,拿起茶壶,为石镜宗之斟满茶水。
“你要是想用这事要挟我,让我向黄金之王施压,那你尽管把事情捅出去,最好连天皇都知道。到时候,神原家或许会因忌惮被彻底赶出东京。”神原昭神色冷峻,首首地盯着石镜宗之。
石镜宗之坦然受了这杯茶,神色未变,语气平和地说道:“神原先生,您太容易激动了。人在情绪激动时,很容易丧失对事情最基本的判断。”
神原昭微微皱眉,脸上闪过一丝不耐:“既然知道我容易激动,就别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把戏。有话首说,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不干脆的人。”
石镜宗之轻轻一笑,神色不改:“职业习惯。派人跟踪您,是因为我最近有些过于敏感。咱们同属阴阳世家的主理人,对于「阴阳寮」这类神秘组织,难免天生就多几分警惕。”
“你是怀疑我投敌叛国?”神原昭目光如炬。
“像您这样位高权重的老干部,要是真叛国,那损失可就大了。所以我只是派人留意你们的动向。除了有几个不老实以外,唯独神原先生您的行踪,最让我好奇。”
石镜宗之说着,身子微微前倾,眼眶泛红,情绪明显激动起来,“我找了整整十五年,神原先生!这十五年,我把整个日本翻了个底朝天,就是为了找到他们的老巢!”
他紧紧盯着神原昭,随后郑重地低下头,“恳请神原先生,把您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!”
“你又何必如此执着……”
神原昭看着石镜宗之,心中忽然明白了。
他想起石镜宗之的发妻是咒术师,没想到这人竟是个如此痴情之人,过了这么多年,还是放不下。
“就算我告诉你,你又有什么能力去报复他们?你我都清楚,咒术师和阴阳师在实力上的差距。哪怕修炼到‘天人合一’的境界,也不过是多了一丝自保之力罢了。”
神原昭说着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看着石镜宗之满脸颓丧,心中一动,突然明白了他的打算,“你是想把「阴阳寮」的事告诉黄金之王?”
“没错!”
石镜宗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脸上满是愤恨与仇恨,这是神原昭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,“发妻之仇不报,我誓不为人。”
神原昭喝了口茶,暗自叹息,心想:白月光的威力有这么大吗?
一向稳重好强的石镜宗之,竟为了复仇愿意做到这种地步。
“其实就算我不告诉你,假以时日,你也能查个水落石出。毕竟在帝国的时候,他们就己经有所行动了。”
神原昭沉默片刻,还是决定坦白。
他深知,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,以石镜宗之的性子,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,“或许你这个选择是对的,也许只有王权者,才有能力对付那些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。之前的一次行动,他们折损了三个人。”
石镜宗之有些惊讶:“死了这么多?”
“暗之王杀了两个,分别是鬼符和翁三;黄金之王杀了鬼面。”
“都是上阶咒术师。”他神色一凛。
“你猜得没错,「阴阳寮」是他们在日本的据点之一,但并非老巢,更像是个明面上收集资源的组织,和白手套差不多,背地里也干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”
神原昭顿了顿,又道,“其实就算你不插手,黄金之王回国后,也一样会找他们算账。”
“我不想在等了……”
石镜宗之摇了摇头,眼中满是坚定:“我一定要亲自手刃了那帮杂碎,才能解我心头之恨!多谢神原先生告知这些,您的事,我就当从未知晓。”
“嗯……”
其实神原昭还想告诉他,你的好儿子石镜和彦在其中也扮演了一个角色,甚至他现在和黄金之王还在同一条回国的船上。
哎呀,果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!
幸好自己没生儿子,神原昭暗自庆幸,偌大的家业,他一个人享用,逍遥快活,何苦自找麻烦呢。
太阳慢慢落山,神原昭看着男人离开时的背影,神色微动,“派人去知会「阴阳寮」那边一声,石镜宗之己经察觉到了,我按他们说的把一切都告诉了他,按照约定,把我的药给我带回来!”
房屋角落内,一个影子悄然晃动,“遵命!”
“石镜宗之,别怪老夫心狠,要怪只能怪你太自负!太傲了!”
「感谢大家的指正,最近太忙了,忙着码字,还要应付考试,13号晚上可能才能更新,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!」
【感谢儒士的礼物,感谢儒士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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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