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电子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会议室里跳动，映照着十几张紧绷的面孔。
“根据我们的眼线来报，黄金之王还停留在马六甲海峡一带，至于暗之王……”
男人迟疑了一会儿，“他端了一个帮派的老巢，会见了一个探险家，我们的人不能靠太近，所以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，不得而知。”
“黑帮？探险家？”
这之间有什么具体的联系吗？
情报局局长猛地拍桌，雪茄灰簌簌落下，“别告诉我，那位阁下横渡大西洋就为了玩警匪游戏！”
角落里，一个刚入职的男人突然举手：“Sir，我们怀疑他们在寻找「圣遗物」。”
整个会议室骤然安静。
“解释。”
“我们调查这个探险家的身份，发现他经常将探险得来的文物以转卖的形式流通市场。”
“这和「圣遗物」有什么关系？”
男人噎住，他不明白，自己的上司为什么会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白痴！
“王权者力量的来源，德累斯顿石板，起初就是被认定为文物的，所以我怀疑，他们是为了「圣遗物」而来，且这个「圣遗物」的价值足以比肩石板……”
男人又改变措辞，“至少，和石板一样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能力。”
“我懂了。”
但上司的表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凝重，“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抢先一步彻查这个探险家，或者他的中间商，得罪一大批华尔街吸血鬼和权贵？然后阻止暗之王获得「圣遗物」，再得罪一个王权者？”
局长鹰隼般的目光盯着他，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，“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？”
“Sir，我没有。”
局长点了点头。
“Sir，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行动？”
另一个人道。
“按兵不动，把情报一五一十递上去，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儿了，让我们的人再撤远一点，别遭到无妄之灾了。”
“是……”
……
……
水晶吊灯的光芒在宴会厅内流转，将每一滴红酒都映照得如同稀世的红宝石。
德里克轻轻摇晃着酒杯，深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优雅的痕迹。
他的目光越过杯沿，落在对面男人身上。
“尤利尔先生，您的品味总是如此独到。”德里克微微颔首，示意侍者为他们的酒杯重新斟满，“特别是对那幅《月光下的少女》的欣赏，让我确信我们就是彼此的知音。
尤利尔的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，他的灰蓝色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。
“艺术是灵魂的镜子，德里克先生。而您的收藏，恰好映照出了某些…特殊灵魂的需求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地碰杯，水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，淹没在宴会厅的弦乐西重奏中。
德里克引导尤利尔穿过交谈的人群，来到画廊西侧一个相对私密的角落。
这里陈列着几幅看似普通的油画，但德里克知道，在特定光线下，它们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。
“您看这幅，”德里克指向一幅描绘威尼斯运河的风景画，“表面上是十九世纪晚期作品，但在紫外线下…”
他按下墙边一个不起眼的按钮，画作立刻被一层幽蓝的光笼罩。
运河的水波渐渐隐去，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少女们在运河边嬉戏玩水的画面。
尤利尔的瞳孔微微扩大，他凑近画作，手指悬在空中，仿佛想要触碰却又不敢。
“精妙绝伦，”
他轻声赞叹，心里痒痒道：“这些都是可以选择的吗？”
德里克神秘一笑，低声道，“我们称之为'双重性'，表面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，内里则是客户需要的…信息载体。当然，只有知道如何‘阅读’的人才能发现其中的价值。”
尤利尔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丝绒小盒，递给德里克。
“我的客户们对您上次提供的‘捐赠品’非常满意。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，也是对未来合作的…诚意金。”
德里克没有立即打开盒子，但他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分量。
他太熟悉这种重量了，便于携带又难以追踪的硬通货。
“请转告您的客户，我们的公益事业需要更多这样的支持。”
德里克将盒子滑入自己的口袋，动作流畅得仿佛只是收下一张普通名片，“特别是即将在岛屿上建立的儿童艺术中心，非常需要国际友人的慷慨解囊。”
尤利尔轻笑出声，那笑声像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表演。
“多么高尚的事业啊。不过…”
他的声音突然降低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我听说最近有些…不和谐的声音？关于那批货的运输问题？”
德里克的表情纹丝不动，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。
“小插曲而己。海关那边有我们的人，一场虚惊。货物己经安全抵达墨西哥，正在等待‘鉴赏家’们的验收。“
“希望如此。“
尤利尔啜饮一口红酒，“您知道，我的客户们对……艺术品的完整性要求极高。任何瑕疵都可能导致他们对赞助人失去信心。”
威胁如同薄刃般藏在优雅的辞令之下。
德里克感到后颈一阵发凉，但他只是微笑着点头：“艺术品的保存和运输一首是我们最重视的环节。事实上…”
这时，尤利尔突然转身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服务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，“德里克先生，外面有一位先生找你。”
“找我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