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:坤位藏金
2015年9月21日 清晨 断龙岭老宅
露水顺着瓦片往下滴,砸在生锈的铁皮桶上叮当响。苏砚蹲在院子西南角,手机指南针在湿漉漉的裤兜里震动。坤位本该是青砖墙的位置,现在杵着邻居王老西新盖的猪圈,砖缝里渗着黑乎乎的粪水。
"坤属土,土气被污..."他抓起把泥土捻了捻,指尖沾上腥臭的粘液,《阳宅十书》里的警告在脑子里打转:"坤宫受破,老母当灾"。回头看了眼屋里咳血的母亲,他抄起铁锹就往猪圈墙根捅。
"仙人板板!"王老西趿拉着胶鞋冲过来,川普骂得唾沫横飞:"老子的猪圈碍你啥子事?"
铁锹突然撞到硬物。苏砚扒开碎砖,露出块刻着八卦图的青石板,中央"坤"字纹裂成两半。王老西突然变了脸色:"这...这是我爷爷埋的镇物..."
"镇个锤子!"苏砚抹了把汗,《八宅明镜》的方位图在眼前展开:"庚山甲向兼申寅,生气位被你搞成茅坑!"铁锹猛地撬起石板,霉味混着土腥气扑面而来。
地窖里手机电筒晃过蜘蛛网,陶罐上的《天机策》残卷泛着黄。苏砚刚要伸手,背后传来母亲嘶哑的喊声:"砚娃子!外头来车了!"
黑色路虎碾过菜地,轮胎上沾着新鲜的红泥。穿藏青唐装的男人转着翡翠扳指下车,后颈的朱砂痣在晨光里红得刺眼。苏砚攥紧铁锹——十年前就是这人带着拆迁队来量祖坟。
"小苏啊,市里要搞旅游开发。"男人弹了弹西装袖口的灰,"你们家这破房子..."
"刘老板,您这扳指戴反了。"苏砚突然打断他,《冰鉴》里的相玉诀脱口而出:"左青龙右白虎,阳刻阴纹镇不住血沁。"
刘建军脸色骤变,扳指上的游龙纹正在右手小指闪着寒光。后头两个马仔刚要上前,突然集体打了个喷嚏——苏砚刚才撒的雄黄粉随风飘过来,正应了《葬书》里"雄黄破煞"的说法。
正午十二点 祖宅堂屋
母亲蜷在竹椅上咳血,痰盂里浮着暗红血块。苏砚摊开《天机策》,父亲的字迹突然在残页上浮现:"戊辰年秋,坤位藏金..."他摸出罗盘架在门槛上,磁针疯转三圈后死死指向厨房。
"妈,咱把灶台挪个位置。"苏砚卷起袖子拆砖。母亲拽住他衣角摇头:"莫折腾了...县医院都说..."
"他们懂个铲铲!"苏砚摸出手机里拍的户型图,"《八宅明镜》说灶台在坎位克土,土不生金才害你肺病!"石灰粉簌簌落下,露出墙里半截桃木钉——钉头沾着黑狗血,正是《阳宅十书》里最阴损的"破家钉"。
傍晚六点 灶台移位
新砌的灶台在离位泛着潮气,苏砚用罗庚尺量了八十一公分。砂锅里麦冬粥咕嘟冒泡,他按《千金方》加了沙参,抬头看见母亲耳垂生出丝血色。
"砚娃子!"隔壁张婶抱着陶罐探头,"听说你会看风水?我家这半个月遭贼三次..."
苏砚瞥见她手里罐子上的饕餮纹,突然抢过来对着夕阳看——罐底隐约有"玉函"两个篆字。张婶吓得首拍大腿:"这是我太爷爷装骨灰的!"
"您家大门口是不是正对电梯?"苏砚手指在罐身,《宅经》里的"井邑之宅"格局浮现眼前。张婶瞪圆眼睛:"你咋晓得?新装的电梯正对..."
"挂个开口铜葫芦在门楣。"苏砚从兜里掏出枚五帝钱塞进罐底,"再把鞋柜锯到一米二。"转头看见刘建军的路虎还停在村口,车窗反射的冷光像把刀。
子夜时分 地窖秘闻
煤油灯把影子投在陶罐上。苏砚用晨露泡开《天机策》残卷,竹简显出"青乌序"三个朱砂字:"夫葬以左为青龙,右为白虎..."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,他抄起铁锹冲出去。
月光下五个黑影正在刨祖坟!苏砚刚要喊人,后脑勺挨了记闷棍。倒地前看见刘建军转着扳指冷笑:"断龙岭的地脉,你们苏家守不住了..."
次日清晨 县医院
"病人肺部阴影扩散了!"医生指着CT片吼。苏砚摸着母亲发紫的指甲,《黄帝内经》的"五运六气"在脑中飞转。他忽然扯掉心电图贴片:"办出院!"
"你疯啦?"护士长要来拽人。苏砚掏出针灸包:"《灵枢》说寅时肺经当令,现在三点到五点..."银针精准刺入太渊穴,监测仪上的血氧值突然开始回升。
一周后 祖宅改造
苏砚在CAD图上标出红蓝线:卧室门对厕所是"穿心煞",房梁压床是"压梁煞"。抡起大锤砸墙时,王老西抱着个木盒凑过来:"这是我爷留下的..."
盒里《地理五诀》残页画着断龙岭地脉图,某处标记与父亲笔记重合。苏砚突然听见猪圈方向传来惨叫——刘建军的马仔偷拆围墙,被突然倒塌的砖堆埋了腿。
"乾坤倒转,自食其果。"苏砚对着哭嚎的混混冷笑。手机突然弹出新闻:"玉函山矿区坍塌,疑似宋代古墓..."配图里闪过半块青铜罗盘,边缘的断龙纹和他脖子上的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