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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西章：子午流注
2015年10月8日 凌晨三点 断龙岭老宅
苏砚摸黑爬起来，手机屏幕光照亮床头的《黄帝内经》。寅时的冷风从窗缝钻进来，他对着手哈了口气，白雾在月光里散成《灵枢》里说的"经气如雾"。
"寅时肺经当令..."他蹑手蹑脚绕过母亲的钢丝床，摸到院里摆开架势。五禽戏的鹤式刚做到第三式，突然听见屋里"哐当"一声——母亲打翻了痰盂，暗红血块溅在发霉的墙纸上。
"妈！"苏砚冲进屋扶人，手指搭上腕脉。《脉经》的"浮中沉"三候还没切完，突然摸到肺经太渊穴附近有条硬结。抬头看见卧室门正对厕所，门框上还挂着去年贴歪的福字。
"穿心煞！"他摸出手机打开CAD软件，抖着手画户型图。厕所马桶位置在正东震位，卧室门开在正西兑位，《阳宅十书》里说这叫"金木相战"。床尾横着根房梁，灰扑扑的蜘蛛网垂下来刚好扫到母亲脚踝。
"砚娃子..."母亲攥着染血的枕巾，"莫费劲了，县医院都..."
"他们懂个锤子！"苏砚红着眼翻出罗盘，磁针在房梁下乱抖。突然想起《宅经》里"五虚五实"的说法，抄起卷尺量门框——卧室门1.82米，正应了"门高过丈，气散财亡"。
上午九点 镇建材市场
"要八十一公分整？"建材店老板叼着烟打量苏砚，"你当搞航天飞机呢？"锯末子随着电锯声乱飞，不锈钢灶台边角料闪着寒光。
苏砚掏出罗庚尺量了三次："东北艮位15度是鬼门线，灶口千万避开。"手机突然震动，县医院李医生发来微信："你母亲CT显示肺部感染加重，建议马上住院！"
"师傅，加钱赶工！"苏砚拍出三张红票子。电锯声里混进刺耳刹车声，刘建军的路虎堵在店门口："小苏啊，市里专家说你们村适合搞殡仪馆..."
"刘总印堂发黑，这两天少走夜路。"苏砚瞥见他山根横纹加深，《麻衣相法》说这是"破财纹"。突然伸手扯开他领口——锁骨下方三寸有块铜钱大的红斑，正是《玉函通秘》里记载的"地煞疮"。
刘建军慌忙后退撞翻建材架，铝合金管叮铃哐啷砸下来。苏砚抬手接住根要砸中他脑袋的钢管："这叫白虎煞，您办公室西北角是不是摆刀剑了？"
正午十二点 老宅改造
新买的铜葫芦刚挂上门楣，王老西就拎着杀猪刀冲过来："龟儿子！把我家猪圈风水搞坏了！"刀尖指着刚砌好的离位灶台，肥猪在圈里拱得粪水西溅。
苏砚举起手机拍他耳轮："《相耳秘要》说耳反无轮，祖业难存。王叔你家祖坟是不是埋在断头坡？"说着掀开猪圈角落的石板，底下埋的镇物己经长满青苔——是倒扣的八卦镜。
围观村民哄笑起来，王老西涨红脸要砍人。突然猪圈里传来惨叫，他儿子摔进粪坑正扑腾："爹！我脚卡排水管了！"
"坎位挖坑，自断生门。"苏砚掏出五帝钱扔进粪坑，《阳宅集成》的"压胜钱"招数立刻见效。少年突然拔出手脚，带着满身粪渣往外爬。
傍晚六点 灶台开火
新灶台第一次生火，苏砚按《千金方》熬麦冬粥。母亲突然剧烈咳嗽，痰盂里浮起血丝。他摸出银针刺入太渊穴，手指按着《子午流注》推算时辰："妈，深吸气！"
监测仪血氧值从85跳到92，母亲耳垂渐渐有了血色。苏砚擦着汗打开CAD图，把穿心煞的位置标红发到风水论坛。突然弹出一条私信："压梁煞要用九星化解，加微信传你《八宅明镜》电子版。"
深夜十一点 网络论战
"现代建筑讲科学，少搞封建迷信！"ID"建筑系张教授"在论坛狂喷。苏砚把户型图扫描件上传，@对方："门对厕所犯穿心煞，你家孩子是不是老感冒？"
对方突然沉默。十分钟后私信过来："你怎么知道？我女儿..."
"把厕所门漆成绿色，挂个木葫芦。"苏砚敲着键盘，"《阳宅十书》说水生木，木克土。"转头看见母亲睡梦中还在口，他摸出父亲留下的笔记——"戊辰年秋，地脉动于坤..."字迹突然渗出血珠。
次日清晨 突发险情
苏砚正给门楣铜葫芦系红绳，手机突然狂震。县医院护士发来照片：刘建军躺在ICU，锁骨下的红斑溃烂流脓。附言："他说要见你，不然就强拆你家祖坟！"
"这叫地煞反噬。"苏砚冷笑着回复。突然听见屋里"咚"的一声，母亲栽倒在灶台边，手指着新砌的瓷砖——裂缝里渗出黑水，正沿着鬼门线方向蔓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