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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西十五章：面部辨证
时间：2018年6月15日 上午9:00
地点：南江市栖霞山庄别墅区
苏砚刚推开镀金大门，就被满屋的中药味熏得皱眉。真皮沙发上瘫着个穿丝绸睡衣的胖子，脸上泛着诡异的青灰色，活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。
"苏大师救命啊！"胖子挣扎着要起身，脖子上的金链子哗啦作响："这两个月我瘦了三十斤，三甲医院查不出毛病！"
苏砚掏出手机打开色温调节功能，冷光下对方额头泛着铅灰色。"《黄帝内经》讲五色入五脏，您这脸色..."他突然抓起茶几上的银勺，"张嘴！"
银勺刚碰到舌头就泛起黑斑，胖子吓得首哆嗦："这...这是中毒了？"
"比中毒更麻烦。"苏砚用棉签刮下舌苔装进密封袋，"带我去看看您家祖坟。"
正午的墓园热浪蒸腾，苏砚站在汉白玉墓碑前，罗盘指针在震位疯狂抖动。他抓起把泥土搓开，赭红色的砂砾中混着亮银色颗粒。
"这地方以前是化工厂？"苏砚打开辐射检测仪，数值瞬间飙到500μSv/h。
风水师擦着汗凑过来："怎么可能！这可是我按《葬书》挑的'金蟾抱珠'宝穴！"
"宝穴？"苏砚冷笑着一脚踹开供桌上的石雕，"《地理五诀》说'土克水局主肾衰'，您给人祖坟西周铺石英砂，底下还埋着工业废渣！"
突然刮起怪风，纸钱灰打着旋儿往胖子衣领里钻。苏砚扯开他衣襟，胸口赫然浮现蛛网状红痕，正对应墓园卫星图的等高线走向。
下午三点，检测中心挤满看热闹的人。穿白大褂的主任举着报告单手抖："汞含量超标300倍！这都够毒死一头大象了！"
胖子抄起紫砂壶砸向风水师："老子给你八十万，你给我下毒？"
"等等。"苏砚按住报警电话，"这些汞来自顾氏集团的矿脉。"他调出手机地图，矿场排水口正对墓园地下水脉。
突然有个穿套裙的女人挤进来："我是顾总特助，这是诬陷！"她掏出检测报告晃了晃，"我们矿场上周刚通过环保验收！"
苏砚抢过报告扫了眼，突然笑出声："验收时间是凌晨两点？采样点坐标在总经理办公室？"他放大报告附带的照片，"盆栽土壤都取样，你们怎么不把老板的金鱼缸也测了？"
傍晚，苏砚指挥工人在墓园排水沟铺活性炭。夕阳把五帝钱的铜锈照得发亮，远处传来挖掘机的轰鸣。
"按《千金方》配的利湿汤，每天加三克朱砂送服。"他把药方拍在胖子胸口，"三个月内别碰海鲜，您这身子现在就是个活体水质检测仪。"
胖子突然跪下来抱他大腿："大师，我把奔驰送您！求求您把顾家那帮孙子..."
"留着车钱做慈善吧。"苏砚掰开他手指，"今晚子时在客厅坎位摆七盆绿萝，记得用矿泉水浇。"
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：顾氏珠宝宣布进军殡葬业，广告图里的翡翠骨灰盒，用的正是胖子祖坟附近矿脉的玉料。
深夜十一点，苏砚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。检测APP显示墓园辐射值暴涨十倍，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，十几个黑衣人在挖坟。
"调虎离山？"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。赶到墓园时，顾清影正站在被撬开的棺材前，翡翠镯子贴着朽烂的尸骨。
"癸未年秋的矿难..."她转动镯子，月光下"癸未"二字渗出血色，"苏先生不想知道真相吗？"
突然有碎石滚落，苏砚闪身躲过偷袭。穿迷彩服的男人从墓碑后走出，手里握着的正是顾氏矿场的爆破遥控器。
"当年塌方不是意外。"顾清影抚摸着尸骨发黑的指节，"二十条人命封在矿洞里，就为镇住这条龙脉。"
苏砚突然感觉掌心胎记发烫，北斗七星的光斑投射在尸骨上，竟与矿洞分布图完全重合。
次日召开新闻发布会，苏砚搬来X荧光分析仪："顾氏矿脉的汞污染沿地下水扩散..."他切换卫星云图，"这些重金属蒸气被祖坟'金蟾局'聚集，形成致命气穴。"
有记者举手："听说您用五帝钱和活性炭就解决了？"
"活性炭吸附重金属是初中化学知识。"苏砚举起发黑的铜钱，"五帝钱排列形成电磁屏蔽场，这才是《葬书》'镇地气'的科学原理。"
顾清影突然带人闯进来，翡翠镯子往检测仪上一按。屏幕数据瞬间归零，她笑得花枝乱颤："苏先生仪器故障了吧？"
"故障的是这个。"苏砚扯过她手腕，镯子内侧的刻字在紫外线下显出"辐射物合格"的荧光标记，"用铀玻璃仿翡翠，顾总好手段。"
当晚热搜炸锅：#顾氏珠宝辐射超标#、#古法风水现代科学#。苏砚在出租屋翻看私信，突然有个ID叫"巫医传人"的发来消息："小心顾家借运续命。"
窗外闪过黑影，他追出去时只捡到半截艾条。点燃后烟雾聚成蛊虫形状，手机定位显示信号源在三百公里外的凤凰古城。
正要回屋，火锅店老板娘哭着打来电话："殡葬公司的人在我们后厨上吊了！监控拍到...拍到他们胸口都纹着北斗七星！"
苏砚打开新闻首播，记者正在采访顾清影。她腕间的"翡翠"镯子突然开裂，露出里面刻满符咒的铅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