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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下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张阳敏锐地察觉到，身边的小安身体猛地一僵，细微的颤抖从他紧握的拳头传来。
尽管小安低着头，试图掩饰，但那瞬间的慌乱与恐惧，还是被张阳捕捉到了。
看来，杨教授意有所指的，就是这个外表倔强、内心却藏着秘密的少年。
台下的学生们分为两派，有头的那些噤若寒蝉，而无头的那些则是散发出幸灾乐祸气息。
杨教授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，等待着那个“心中有鬼”的人自己站出来，或者被恐惧压垮。
就在小安的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轻颤时，一只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头。
那力道不大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。
小安愕然抬头，对上了张阳平静的目光。
张阳站了起来。
这个举动在死寂的礼堂中，显得格外突兀。
所有目光，包括那些无头的，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你说的那个人，是我。”
张阳的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，带着一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坦然。
小安猛地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阳的背影。
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张阳没有回头，只是微微侧了侧脸，用眼神示意他安心。
那眼神平静而深邃，仿佛能看透一切，也仿佛在说：交给我。
高台上的杨教授，那空洞的脖颈微微转向张阳，似乎在“审视”这个主动站出来的少年。
片刻后，他那非人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。
“很好，很有勇气。”
“其他人，可以离开了。”
学生们如蒙大赦，纷纷起身，低着头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礼堂，不敢多看一眼。
小安一步三回头，眼神复杂地看着张阳，最终还是被人群裹挟着离开。
礼堂很快变得空旷，只剩下张阳和台上的几个无头身影。
张阳跟随杨教授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，墙壁上原本苍白的颜色在昏黄灯光下显得病态而阴森。
走廊尽头是一部老旧电梯，门框上斑驳的锈迹如同干涸的血痕。电梯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，缓慢地下降。
“知道为什么是'最安静房间'吗？”杨教授空洞的脖颈微微倾斜，声音带着诡异的愉悦。
张阳没有回答，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。
“因为进去的人，最终都会变得…非常安静。”杨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窃笑。
电梯停在了地下。门打开的瞬间，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。这一层比上面更加阴暗，墙壁不再是单纯的白色，而是浸染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。
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铁门，每扇门上都挂着一个数字牌。他们一首走到尽头，停在了标着“13”的那扇门前。
那扇铁门比其他的都要厚重，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划痕，仿佛曾有人或什么东西，试图挣扎出来。
杨教授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，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门锁打开的声音沉闷而冰冷。
“请进，我们的新客人。”杨教授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。
门内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空间。整个房间被黑色的隔音材料完全包裹，墙壁、地板、天花板，全部覆盖着这种能吞噬一切声音的物质。
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把金属椅子，扶手和腿部都装有皮质束缚带。椅子旁边是一台造型诡异的机器，连接着各种电线和管道。
角落里站着两名无头的医生，看到杨教授进来，他们机械地上前，朝张阳走来。
首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。
“卧槽，这是什么鬼地方？”
“这不会是电击椅吧？”
“人渣这次死定了！”
“这些无头鬼不会要把张阳的头也弄没吧？”
两名无头医生一左一右架住张阳，力道大得惊人，将他按向那把金属椅子。
张阳没有反抗，任由他们摆布。
无头医生们动作麻利地将皮带扣在他的手腕、脚踝和胸前，确保他无法挣脱。
在他的太阳穴上，手指上夹着监测心跳的夹子，手臂上套着血压计。
最后，一个布满电极的铁质头盔被取了出来。
那头盔看起来古老而邪恶，表面布满了锈迹和可疑的暗色斑点。内侧密布着尖锐的电极针，一旦戴上，那些针尖会首接刺入头皮。
杨教授亲自拿起头盔，站到张阳面前。
“知道这是什么吗？”他那没有头颅的身体微微前倾。
张阳抬眼看着他，目光平静如水。
“这是我们特制的'清醒头盔'。”杨教授的声音充满了扭曲的自豪感。“它能帮助像你这样的'问题学生'，彻底认清现实，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执念。”
铁质头盔缓缓降低，即将扣在张阳头上。
“每天，只要接受一小时的'治疗'，你就会变得听话、安静。”杨教授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。“几天后，你就会跟大家一样，彻底放弃那些不该有的念头。”
冰冷的金属触碰到张阳的发丝。
杨教授的声音更加亲密，如同毒蛇的低语。
“你会成为一个乖孩子，一个'感恩'的好学生。”
就在头盔即将完全扣下的瞬间，张阳开口了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主动站出来吗？”
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杨教授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张阳的声音平静而冷淡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。
“因为我想看看，你们到底用什么方法，把那些孩子变成了无头怪物。”
杨教授似乎被激怒了，加快了动作，准备强行将头盔扣下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，等会你就知道厉害了！”
张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。
“谁不知天高地厚，还很难说。”
一种无形的气场从张阳身上爆发，如同实质般的威压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杨教授的动作突然僵住了。
张阳眼中金光一闪，一道金色符文凭空浮现，首接贴在了杨教授的身上。
低沉而充满威严的一声轻喝，如同天雷炸响。
“敕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