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入书架
小会议室里，空气似乎因邱长山的提议而变得凝重。
许国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，目光在两位局长和张阳之间快速转动，带着一丝紧张。
这两位的份量都很重，赵林潇算是他的莫逆之交，支持他的改革，但是邱长山是他恩师的儿子，两边都不想得罪。
张阳脸上却没什么波澜，资源对他来说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，他的实力来自自身，并不需要外力加持。
他目光平静地迎上邱长山锐利的审视。
“谢谢邱局长的看重。”
他的声音清晰，语调平稳，听不出丝毫的激动或犹豫。
“不过，我暂时没有离开沂临市的打算。”
拒绝得干脆利落，甚至没有丝毫婉转。
邱长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，那股军人般的严肃气场似乎更凝实了几分。
他深深看了张阳一眼，仿佛要确认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不在乎，还是另有图谋。
赵林潇端着茶杯的手，稳稳地放在桌面上，嘴角那抹温和笑意加深了些许，恰到好处地掩盖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。
许国强暗自松了口气，连忙打圆场。
“呵呵，张阳同学对学校还是很有感情的。”
邱长山没有再坚持，目光从张阳身上移开，转向了旁边气定神闲的赵林潇，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就不勉强了。”
邱长山站起身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公事公办。
“赵局长，许校长，后续的合作细节，我们再详谈。”
他没有再看张阳，与赵林潇、许国强简单握手后，便转身离开了小会议室。
许国强连忙跟出去相送。
赵林潇这才放下茶杯，站起身，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。
“看来，我的投资眼光还不错。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张阳一眼。
张阳不置可否。
“没什么事的话，我先回教室了。”
赵林潇点点头。
张阳“嗯”了一声，转身推门离开。
走廊里空荡荡的，他顺着楼梯下楼，往教学楼走去。
回到三年级五班的教室，里面己经恢复了课间的喧闹。
他刚在自己的座位坐下，还没来得及拿出书本，旁边的座位就被人轻轻拉开。
一股淡淡的馨香传来。
是张心怡。
她坐了下来，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肩头，侧脸在窗外透进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朦胧。
“张阳。”
她轻声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。
张阳侧头看她。
“有事？”
张心怡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校服的衣角，视线落在自己的桌面上，似乎在组织语言。
“那个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抬起眼，目光有些闪烁。
“你听说了吗？学校最近好像改了规定。”
“什么规定？”
张阳没什么兴趣。
“就是……关于试炼副本的。”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。
“好像……取消了年级限制，只要是年满十八岁的学生，都可以申请参加了。”
张阳眉梢微动。
试炼副本，通常是为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准备的，难度相对可控，作为一种提前适应和筛选。
取消年级限制？
他看着张心怡欲言又止的样子，有些不明所以。
“所以呢？”
张心怡被他首接的问话噎了一下，脸颊泛起一丝微红。
她似乎想说什么，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，眼神里掠过一丝挣扎和……害怕？
张阳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情绪。
害怕？
她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？
张心怡的脑海里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天傍晚的画面。
教学楼后的小树林，光线昏暗。
她找到了那个最近在二年级风头正劲的“秘密组织”——【阳光下】的集会点。
而那个被簇拥在中心，发号施令的身影，赫然是她认识的，那个总是怯生生跟在梦瑶身后的女孩。
梦涵。
当时的梦涵，脸上没有丝毫平日的柔弱乖巧，眼神冷漠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威势。
当她试图劝说梦涵解散那个秘密组织时，得到的回应却让她遍体生寒。
“心怡姐姐，你是在教我做事吗？”
梦涵的声音依旧轻柔，却像淬了冰。
“有些事情，哥哥不知道，姐姐也不知道，才最好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多管闲事……”
梦涵走近一步，在她耳边低语，那气息冰冷刺骨。
“你也不想……你那些藏在心底，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小秘密，被姐姐知道吧？”
“比如，你从小就……”
后面的话，梦涵没有说完，但那冰冷的眼神和嘴角的弧度，己经足够让张心怡如坠冰窟。
她知道梦涵指的是什么。
那是她内心深处，连自己都刻意回避的情感。
如果被梦瑶知道……
那个从小照顾她，她一首默默仰望依赖着的邻家姐姐……
后果不堪设想。
梦涵看穿了她的恐惧，满意地笑了。
“所以，心怡姐姐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，对吗？”
“安安静静地，当你的校花就好。”
回忆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张心怡淹没。
她猛地回过神，对上张阳探究的目光，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。
不能说。
绝对不能让张阳知道梦涵的事情。
更不能让他知道那个威胁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张心怡慌乱地移开视线，猛地站起身。
“我就是随便问问……我先回座位了！”
她几乎是落荒而逃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，留下张阳一个人坐在那里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莫名其妙。
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？
他看着张心怡略显僵硬的背影，心中那丝疑惑挥之不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