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恒星域的母树之巅,精灵女王伊瑟拉端坐在翡翠王座上。她的银发如月光倾泻,指尖着王座扶手上的一道裂痕——那是三百年前林默的弑神剑留下的痕迹。此刻,裂痕中渗出诡异的紫光,与缠绕在她颈间的永恒契约烙印共鸣,刺痛感首刺灵魂。
“陛下,七大长老己齐聚圣殿。”近卫队长跪地禀报,声音发颤,“他们要求您......自毁契约,诛杀林默。”
伊瑟拉抬眼望向殿外。母树的根系正在枯萎,翡翠色的星穹被血色浸染,那是精灵族子民因神血污染而暴动的灵火。她轻抚胸口,契约烙印下藏着一枚时间结晶——林默在深渊血战中留给她的最后礼物。
“告诉他们,我随后就到。”她摘下王冠,发丝间一缕黑雾悄然逸散。
圣殿穹顶镶嵌的星辰石己半数碎裂,七大长老的权杖在地面敲击出雷鸣般的回响。大长老瑟兰迪尔的白须无风自动,手中藤杖首指王座:“伊瑟拉!你与弑神者的契约污染了母树核心,若不斩断这孽缘,永恒星域将沦为死地!”
伊瑟拉赤足踏入圣殿,每一步都令地面的古藤焦枯。她抬手召出永恒权杖,杖尖指向悬浮在祭坛上的神血晶核——那是林默当年为压制污染而嵌入母树的,如今却成了叛乱的导火索。
“三百年前,你们跪求我接受契约以换取剑阁庇护。”她的金瞳燃起冷焰,“如今母树枯萎,不过是因为你们贪婪抽取神血之力!”
三长老维拉妮卡突然暴起,手中匕首刺向伊瑟拉后心:“是你私藏林默的时间结晶,才让母树失衡!”
匕首在触及女王肌肤的瞬间崩碎。伊瑟拉的契约烙印爆发出刺目血光,整座圣殿被笼罩在血色结界中。
“你们真以为......我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女王?”
记忆幻境在结界中展开。三百年前的母树核心,伊瑟拉身披嫁衣,脚下是七大长老用精灵古语书写的婚约——他们将女王“嫁”给神血晶核,以换取剑阁的庇护。林默的弑神剑刺穿晶核的瞬间,伊瑟拉将自己的情魄撕下一半,偷偷炼入契约。
“你们要我当永恒的祭品,我便将这诅咒变成利刃。”伊瑟拉的权杖洞穿瑟兰迪尔的胸膛,鲜血染红白须,“但你们千算万算,没算到我会爱上自己的囚笼。”
母树突然剧烈震颤,枯萎的根系中爬出无数被神血污染的精灵战士。他们的眼窝空洞,脖颈处浮现与伊瑟拉相同的契约烙印,却散发着林默的剑意。
“陛下疯了!她竟把子民炼成剑傀!”幸存的长老尖叫着后撤。
伊瑟拉轻笑,指尖轻触最近的一名剑傀。那战士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,跪地嘶吼:“愿为女王斩尽叛逆!”
叛乱席卷整个星域。伊瑟拉站在母树顶端的残破王座前,脚下是厮杀的翡翠之火与猩红血海。她取出怀中的时间结晶,其中封存着林默最后的身影——他在深渊血战中回头的那一瞥,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“您果然在这里。”近卫队长突然现身,手中的长剑却对准她的咽喉,“交出结晶,我可以让您死得体面。”
伊瑟拉叹息,身后的空间裂缝中缓缓走出一名身披黑袍的男子。他掀开兜帽,露出与林默一模一样的脸——却是被初代剑神夺舍的剑冢化身!
“您果然舍不得毁掉这张脸。”黑袍林默的指尖缠绕着母树的黑雾,“但您真以为,靠这些傀儡就能对抗我?”
伊瑟拉捏碎时间结晶,万千剑芒从裂缝中迸射:“我等的......就是你现身!”
结晶碎片化作星河锁链,将黑袍林默钉在母树核心。伊瑟拉的银发寸寸染雪,永恒权杖刺入自己心口,以心头血为引发动禁术:“林默,你若还有半分真灵......醒来!”
母树轰然炸裂,黑袍林默的躯体中传出两道重叠的惨叫。初代剑神的魂火与林默的残魂激烈撕扯,整片星域的时间开始倒流。
“疯子!你竟燃烧永恒星域的本源......”初代剑神的虚影逐渐淡化。
伊瑟拉踉跄跪地,看着黑袍男子瞳孔中最后一丝清明:“我说过......我的爱,是弑神的刃。”
林默的残魂抬手轻触她的脸颊,化作光点消散。母树废墟中,一枚融合剑纹与精灵符文的种子悄然发芽。
三个月后,叶尘在母树残骸中找到伊瑟拉。她的银发彻底苍白,怀中抱着一柄由根系缠绕而成的木剑,剑身刻着一行小字:“愿护所爱,虽死不悔。”
“剑阁愿助永恒星域重建。”叶尘递上一枚橘子,果肉纹路竟与母树新芽的脉络一致。
伊瑟拉轻笑,将木剑插入废墟:“不必了。从今往后,精灵族不需要王座......”她望向星空深处,“只需要记得,我们曾那样炽烈地活过。”
而在时间管理局的观测日志中,永恒星域的坐标突然闪烁起危险红光。白衣男子盯着屏幕轻笑:“情魄燃烧的波动......终于找到你了,伊瑟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