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羽看清眼前人是林砚影后,更是惊讶,“我是花了眼还是在做梦?你不是去热河雨林了?怎么会在这?”
她一把将林砚影拽到自己面前,从肩膀到后背把人摸了一通,“病了?还是受伤了?”
这个故事太长,林砚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。
几个人堵在医院门口拉拉扯扯始终不像话。
她只能先把白羽推开,“我……”
一句话还没说出口,白羽看到了旁边的严峥。
她愣住,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,扬了下眉,“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严大队长吧?”
他俩这是第一次见面。
但之前无意中通过电话,又都从林砚影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对方的消息。
虽是第一次见面,还真有点不一样的熟悉感。
林砚影一听白羽的语气,就知道她后边跟着的没好话。
又把她往旁边拉了拉,朝她腰上掐了一把,压着嗓子,是警告的意思,“你别乱说话!”
白羽笑得肆意,“好不容易见到咱严大队长,我不得认真看看,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究竟什么样。”
林砚影瞪她一眼,又看到她脸上的笑突然收起。
这次换做白羽压着嗓子,“你这是陪他来看病?上次你问我的药到底什么情况?你问清楚没有?”
林砚影摇头,“不是我俩看病,我们是来看望一个生病的孩子,他得住院等骨髓配型。”
白羽听得一头雾水。
林砚影没打算详细解释,问她,“你呢?自己就在医院坐诊,还跑到别的医院来做什么?”
白羽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,“差点忘了,我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,倒了大霉!”
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林砚影看到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。
刚刚就是他和白羽一起进的医院大门,正是两人拉拉扯扯,差点撞到林砚影。
还没看清这男人的长相,林砚影心里先咯噔一声。
对上了他的眼神,他耸了耸肩,朝林砚影笑,“好巧,又见面了。”
白羽惊了,“你们认识?”
还真是巧。
巧到让人怀疑不可能是巧合。
林砚影盯着那男人,“这位是似归酒吧的调酒师,凌墨。”
前一次她回到津城时,在似归酒吧喝过一次酒。
当时凌墨送了她一杯特调的烈酒,和她聊过几句。
夜晚的酒吧里灯光昏暗,穿着制服的凌墨,和今天眼前这个人判若两人。
但林砚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她还看出来了点蹊跷的。
凌墨和严峥站在一起,虽然没说话,但两人交汇的眼神中,已经明显能看得出来——
他俩认识。
林砚影脸色冷了下来。
白羽抓住凌墨的衣服,一脸严肃,“别以为你和林砚影认识,就能全身而退,今天的事儿,没完!”
凌墨笑笑,“妹妹,你讲点道理,我直行你转弯,如果要较真起来,是你全责。”
听到这,林砚影吓一跳,连忙问白羽,“什么情况?你俩撞车了?”
这下换做她把白羽浑身摸了个遍,还是不放心,“撞哪了?走,去做个全身检查。”
旁边的凌墨无奈道,“只是左前灯擦到,没什么大问题,不用这样夸张。”
白羽回头瞪他,“那也是你全责!”
两人各说各话僵持不下。
白羽只对林砚影一个人解释,“他碰了我的车,想私了,但我闻到他身上有浓重的酒味,怀疑他酒驾,所以把他拉来医院做个检查。”
林砚影问,“报警了没?”
白羽,“没。”
林砚影皱眉,“没有报警,你俩动了现场,又跑来医院,那证据不都没了吗?”
白羽说,“现场有监控,不要紧,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证明他就是酒驾。”
得,林砚影早该料到,白羽这家伙也是个倔强的。
她不要钱不要赔偿,一门心思就是得证明自己无责。
凌墨还想说什么,白羽已经不给他辩驳的机会。
“走吧,先去挂号,别耽误时间了。”
拽着凌墨正要走,白羽又回头对林砚影说,“你先去忙,等我的电话。”
看着他俩去挂号,上了楼,林砚影叹了口气。
接着听到旁边有笑声。
跟嘲笑似的,直戳人心。
林砚影扭头看了严峥一眼,“你笑什么?”
严峥耸耸肩,“还以为你这个朋友是个心理医生,应该稳重内敛,没想到……”
说到这他顿了顿,摇了摇头。
林砚影白他一眼,非逼他把话说清楚,“没想到什么?”
严峥看过来,“所以你的病迟迟没有好转是有道理的。”
林砚影,“……”
严峥,“医生没选对,耽误治疗。”
林砚影心口堵着一口气,“那严大医生有把握治好我吗?”
严峥没答。
林砚影朝他靠近了两步,抬头,眼里浮上一层犀利的光。
“那晚我在似归酒吧遇到凌墨,是你安排的?”
严峥看他,“如果我说不是,你信不信?”
林砚影两个字咬得很重,“不信。”
严峥淡笑,“那我说什么都不重要了,你只需要相信你所见的,相信你的心。”
两人还站在门口,挡着路。
严峥正要走,又被林砚影抓住了手腕。
一回头,看到她严肃又郑重的表情。
“特地让凌墨给我酒,又陪我聊天,你这是放心不下我?”
那杯酒虽然听起来烈,但凌墨作为专业的调酒师,其中的度把握得很好,能让林砚影正好微醺,又不至于喝醉。
最重要的,是微醺之后,能接受凌墨的开导。
严峥眼神稍顿了顿,没有回应。
林砚影接着问,“你是不是担心我?”
她向来是个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人,话都问到这了,无论如何都要一个结果。
“既然对我没兴趣,干嘛要担心我?”
严峥哂笑一声,“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家在哪,也不知道你会去似归酒吧,怎么能未卜先知,提前安排好凌墨呢?”
这是又绕回到了前一个话题。
仔细想想,确实是这么个道理。
林砚影眼神微敛,“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她表情很淡,最后停留在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