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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，陈瑶站在李慕家门口，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，脚上是一双帆布鞋。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，没有银甲，没有战术目镜，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。
她抬手按了按门铃，等了一会儿，没人应。
"又时停睡觉了？"她嘀咕着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。
突然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："找我？"
陈瑶猛地转身，李慕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站在她身后，手里拎着一袋便利店的面包和牛奶，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，看起来像是刚睡醒。
"你……"她顿了顿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随意，"考完试了，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？"
李慕咬着吸管，慢悠悠地喝了口牛奶："去哪？"
"随便。"陈瑶低头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，"反正……不想待在这座城市了。"
李慕看了她两秒，忽然笑了："好。"
他们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票，没有目的地，只是随便选了个靠海的小城
火车“哐当哐当”地行驶在铁轨上，窗外的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开阔的田野。窗边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玻璃，忽然开口：
“过几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，你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？”
李慕正闭目养神，闻言微微睁开眼：“……没。”
陈瑶掰着手指数：“天枢武道大学、玄机灵能大学、江南墟海大学，还有军部首属大学……”她顿了顿，“西所顶尖大学，总得选一个吧？”
李慕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：“等到时候再说。”
陈瑶侧头看他：“你该不会连志愿表都没看吧？”
李慕：“看了。”
“然后？”
“懒得填。”
陈瑶：“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忍住想把他从车窗扔出去的冲动。
火车在一个小站停靠，站台上贴着几张招生海报——
天枢武道大学（肌肉猛男一拳轰碎巨石的画面）
玄机灵能大学（优雅的导师操控符文阵法）
江南墟海大学（学生驾驭深海巨兽的震撼场景）
军部特招班（陆沉那张凶神恶煞的脸，配字：来挨揍）
陈瑶盯着海报看了一会儿，忽然说：“其实……玄机灵能大学的机械系很强。”
李慕瞥了一眼：“你想去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低头，“军部那边也给了保送资格，但……”
李慕没说话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，拇指一弹——
“叮！”
硬币在空中翻转，落在他的手背上。
“正面去玄机，反面去军部。”他说。
陈瑶盯着他的手：“……你认真的？”
李慕缓缓移开手掌——硬币竖着卡在了指缝里。
陈瑶：“……”
李慕淡定地把硬币收回去：“看来天意让你再想想。”
傍晚，他们抵达海边小镇，刚找了一家民宿住下
傍晚的海边小镇被夕阳染成橘红色，咸湿的海风裹挟着烧烤的香气飘散在街道上。
陈瑶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，头发松松地挽在耳后，看起来和普通的女高中生没什么两样。她站在民宿门口，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摆：“……这衣服是不是有点奇怪？”
李慕靠在门框上，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，随后移开：“还行。”
陈瑶瞪他：“‘还行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李慕：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陈瑶：“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决定不跟他计较，转身往街上走：“我饿了，吃饭去。”
李慕慢悠悠地跟上。
他们找了一家露天海鲜大排档，木质的桌椅摆在沙滩上，头顶挂着暖黄色的串灯。海浪声在不远处起伏，空气中弥漫着炭火和蒜蓉的香味。
老板娘热情地递上菜单：“小情侣来旅游啊？推荐我们家招牌蒜蓉粉丝蒸扇贝！”
陈瑶耳根一热：“我们不是——”
“一份扇贝。”李慕己经坐下，手指在菜单上点了点，“再加一份椒盐皮皮虾，炒花甲，两碗海鲜炒饭。”
老板娘笑眯眯地记下：“好嘞！饮料要什么？”
“啤酒。”
“橙汁。”
两人同时开口，随后对视一眼。
老板娘了然一笑：“一罐啤酒一杯橙汁，马上来！”
陈瑶盯着李慕：“你喝啤酒？”
李慕：“嗯。”
“什么时候学的？”
“没学，就想试试。”
陈瑶：“……”
她忽然觉得，这场旅行似乎让她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李慕。
菜上得很快，扇贝鲜嫩多汁，皮皮虾炸得酥脆，花甲浸在浓郁的酱汁里，香气扑鼻。
陈瑶低头剥虾，余光却忍不住瞥向对面的李慕。他喝了一口啤酒，眉头微皱，随后放下罐子，再也没碰过。
“难喝？”她问。
“嗯。”
“那你还点？”
“好奇。”
陈瑶忍不住笑了：“活该。”
李慕没反驳，只是把椒盐皮皮虾往她那边推了推：“吃你的。”
夜风轻柔，串灯在头顶轻轻摇晃，远处传来游客的笑声和吉他的旋律。陈瑶忽然意识到，这场景……好像真的有点像约会。
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微微加快，赶紧低头猛扒炒饭。
李慕看了她一眼，忽然伸手，指尖在她嘴角轻轻一擦：“饭粒。”
陈瑶僵住。
他的手指很凉，碰触转瞬即逝，却让她整个人像过电一样。
“……谢谢。”她小声说。
李慕收回手，神色如常：“嗯。”
吃完饭，他们沿着海滩散步。夜色己深，但沙滩上还有零星的情侣和游客，海浪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。
陈瑶赤脚踩在湿漉漉的沙子上，忽然说：“那边有卖冰淇淋的。”
李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，果然有个小推车，挂着彩色的灯泡，老板正懒洋洋地靠在车边玩手机。
“要吗？”他问。
陈瑶点头：“要。”
李慕走过去，片刻后拿着两个甜筒回来，递给她一个。
陈瑶接过，咬了一口，奶油和草莓的甜味在舌尖化开。她满足地眯起眼，忽然发现李慕没动他的那个。
“你不吃？”
李慕：“太甜。”
“那你还买？”
“你想吃。”
陈瑶一愣，心跳又漏了半拍。她低头舔了舔冰淇淋，小声道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李慕没说话，只是看着远处的海平面。
月光洒在他身上，银发泛着淡淡的光晕，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格外清晰。
陈瑶忽然觉得，这一刻的李慕……很好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