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信嗤笑,“贵人,你家贵人算老几,报上姓名来,看有多贵?”
那侍女道:“我家贵人的名字,你们这种人哪里配知道,一边去,等我们挑剩下你们再选吧!”
小信一直关在皇宫里,早就憋坏了,如今这种场合简直太适合她了。
“我瞧你这行事的风格,你们家贵人也贵不到哪里去,别把自已太当回事。”
“凭什么你们先挑?这世间可不是由你们说了算,谁也别想仗势欺人。”
那侍女嗤笑,“我们就仗势欺人怎么了?你们家贵人要是分量够足,就拿出来溜溜。”
“你们家贵人是狗啊?还拿出溜溜,笑死个人了。”小信头一次听到下人这么说话的。
那侍女气得面如猪肝,指着小信硬是说不出话来。
“好啦!娟儿,她们喜欢就让给她们吧!”那温婉的声音起,程君凝总觉得在哪听到过。
片刻之后,程君凝出声,“不用了,掌柜,送给这位贵人吧!小信,把银子付了。”
“是。”小信道:“掌柜的,多少银子?”
“一百两。”
小信把银子付掉。
那侍女立刻嗤笑起来,扬着手里的胭脂,对着小信道:“你们家的贵人看来没我们家的贵人高贵,看,都给我们家的贵人上供了。”
“刚才那劲呢?使出来啊!”
小信轻笑,不愿与她一般见识,便回到程君凝的身边。
下一刻,那侍女手里的胭脂就被主人拿走。
“臣女宋若瑶有眼不识泰山,请三公主恕罪。
”宋若瑶举起手里的胭脂盒,跪在地上,素雅的裙摆铺散开来。
那侍女目瞪口呆,自家主子都跪下了,她哪敢不跪的,没想到今日出门不利,遇到了公主。
那侍女恨不得扇自已几嘴巴,“小人嘴碎,小人有眼无珠,三公主请开恩。”
掌柜一听是三公主,吓得汗珠都出来了,扑通一声就跪下,“公主恕罪,小人不知公主驾到,怠慢了公主,罪该万死。”
程君凝看着宋若瑶,她如今盘着妇人的发髻,也有了几分妇人的韵味,可是依旧美丽,像一朵娇柔的花。
因着谢砚初喜爱,她就多瞧了几眼,确实美丽,难怪念念不忘。
“起来吧,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你那侍女未免太仗势欺人了一些,这样不好,以后需收敛一些。”程君凝平心而论,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有什么样的下人。
主子若不是不默许,下人也不敢造次。
“是,多谢三公主宽宏大量,这胭脂臣女不敢收,还是三公主用着比较好。”
宋若瑶如今是仗着娘家的身份,若是按照夫家的身份,她怕是连同三公主说话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掌柜的,把银子还给三公主,此单由我来付。”
“一盒胭脂,无需推搡,本公主要什么没有,就送给你吧。”一个胭脂而已,程君凝无所谓道。
掌柜的可不敢怠慢,连忙把银票塞给小信。
宋若瑶今非昔比,低眉垂眼,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,多谢三公主。”
程君凝瞥到她头上的一朵小白花。
宋若瑶连忙道:“夫君在半年前因病而亡,职位也被人顶替,如今臣女只好回到都城,蒙阴在娘家。”
程君凝点头,“可惜了,节哀。”
想到过两日就是二皇子和夏慕雪大婚,她今日出来买胭脂,怕是要去皇宫观礼吧!
“你起来吧,本公主还需买别的,先走了。”
宋若瑶不敢起来,伏跪在地,“恭送三公主!”
那侍女和掌柜也有样学样,“恭送三公主!”
程君凝离开后,宋若瑶站起身,转身就给那侍女两巴掌,“真是会招惹人,回去自已去领罚。”
那侍女不服道:“姑娘,这位就是抢走谢姑爷的三公主,您何须对她恭敬?要不是她,您如今就是高高在上的谢夫人。”
“你就是对她不敬,怕是谢大人也会护着您的。”
宋若瑶听到这些,更加的恼怒,一把打翻胭脂盒,“你懂什么?回去!”
掌柜看着散落在地的胭脂,对着远走的主仆喊道:“贵人,你们银子还未付呢?”
那侍女道:“一盒打翻的胭脂我们贵人如何用?”
掌柜道:“是你们打翻的呀!你们别走,小人只是一个坐堂掌柜,赔不起的!”
那侍女道:“你敢到护国公府去要银子,你就去要吧!反正我们是不会认账的,真是还没遇到过强买强卖的店家。
那掌柜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,想到一百两,一屁股跌坐在地,
*
程君凝出了胭脂铺,去了另外一间铺子,她想了许久,决定遵守承诺,送谢砚初一条腰带。
她亲手缝制的腰带。
她一遍挑着料子,一边问小雾,“做一条不太复杂的腰带需要多久?”
小雾想了想:“您要绣什么针法?”
程君凝不爱这些,“最简单的针法吧!但是要看着精良,绝对不能粗糙的那种。”
小雾有些为难,“平针绣最简单,但是奴婢推荐您使用链式绣,绣出来华丽质感更好。”
程君凝看中一个漂亮的扣头,“分别需要多久?”
小雾:“平针绣十天到半月,链式绣需要一月左右。”
“那就平针绣吧!”程君凝绣不了太复杂的,心意到了就行。
能让她绣十天,已经是谢砚初极大的福分了,而且,能赶在过年之前送给他。
“掌柜,这个扣头给我包起来。”程君凝又去挑选样式。
不由钦佩自已,这天下人让她如此费心费神的男人就只有谢砚初了。
这货真是幸运!!
买完所需,程君凝就去了明月茶馆。
时间尚早,她就让小雾教她针法。
她要偷偷的练习,然后惊艳谢砚初。
看他敢嫌弃她的送的腰带。
“你在作甚?”崔皓珩不知何时站在一旁。
程君凝头都未抬,“绣腰带。”
“你给谁绣?”崔皓珩凑过来,低头瞧着,觉得新鲜。
“当然是谢砚初啊!”程君凝嫌弃他遮了光,“站远点。”
崔皓珩又绕到右边,“你疯了,一个腰带而已,买一根就得了,何须亲自绣?”
“那怎么能一样?”程君凝一脸的满足,“本公主亲手绣的,里面可饱含情意和心思,你不懂的。”
说完又想起什么,“你喜欢的姑娘没给你绣一根吗?”
崔皓珩呲牙,“我才不要。”
“别嘴硬了,真是可怜。”程君凝咬断一根线。
“要不你用边角余料给我绣一根。”崔皓珩可怜兮兮的请求。
“做梦去吧!能让本公主亲手绣的,只有谢砚初,你去找你心爱的姑娘去吧!”
程君凝可没那闲工夫,能给谢砚初绣,那是他实在太得她的心了。
其他礼物都显得单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