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卢大哥,你家住毛宽巷,这是真的吧?为什么不等着我去找你啊?你在着急什么?还是说你知道我们这会儿要出门,怎么知道的?”
他看着卢壮实,笑容依旧:“还有卢大哥你明明不需要出城,却还是去了城门口。”
卢壮实皱着眉头:“你凭什么觉得是我指使杨墟?”
柳白一怔:“卢大哥以为呢?”没等卢壮实开口,柳白就道出了答案,“卢大哥知道今早言姑娘出去了吧?”
“她不信我,却信杨墟?”
柳白摇摇头:“言姑娘都不信,她只信她所见到的一切。可惜你露了马脚。杨公子说得对,珠玑不是那么好见的,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,不可能有钱见珠玑。他是故意的,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在说谎。有什么话当着你的面不能说,那时候,我们知道了这一点。所以当天我们就又去找了他。”
……
“十文钱一卦,不准不要钱!看面相、手相、生辰八字!”
热闹的街市上,杨墟拿着一个旗子,不时吆喝几声。
“杨公子,给我算一算,看我何时能查明此案?”
“诶好,查……”杨墟习惯性地答应下来,说到一半,愣住,他缓缓抬头,看着柳白,赔笑道,“刘公子就别拿我取乐了,这种事啊,我可不敢算。”
他摆摆手,一脸拒绝。
岑殁:“你今日所言何意?”
杨墟目光躲闪,低头摆弄着自已被弄了一身泥的衣服:“我知道的可都说了,你要是再拿匕首,我可就喊人了。”说着,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。
柳白笑道:“明人不说暗话,今日之事,是我们不好,还望杨公子不要计较。”
杨墟抬头:“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啊?不表示表示?”说着,他伸手,悠闲地吹着口哨。
柳白秒懂他的意思,掏出来一锭银子,放在他手心:“杨公子请笑纳。”
杨墟的视线黏在银子上,脸笑开了花:“刘公子一看就是聪颖富贵之人,日后必然长命百岁,扬名立万!”
象子尾有些不耐烦:“快说吧。”
收了钱,杨墟不多废话:“卢壮实也是靠着这东西让我开的口。他背后之人不是我们惹得起的,不过那人是个急性子,你稍微让他等一等,他估计就坐不住了。还有卢壮实,有点小聪明,跟我比还差点,跟公子你比,那更是天壤之别!”
岑殁:“他背后之人是谁?你又是如何得知的?”
杨墟捂着嘴:“他是谁我可不敢说。我是算出来的。你们若是想知道,可以去查查你们今晚要见的珠玑,看她是和谁有仇。”
……
柳白:“卢大哥,不知这位我们惹不起的人是谁?”
卢壮实冷哼一声:“他是蒙你的,根本就没有什么背后之人,是我自已与那珠玑有仇。”
象子尾挑眉:“你这是承认你要杀她了,为什么?”
卢壮实面色阴沉: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原因不重要。”
柳白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:“重要的。因为我要找的,不是珠玑姑娘的恩怨,是杀害城门口那位公子的人。你知道什么吧?”
卢壮实嘴角扬起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:“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,怎么找凶手啊?”
“卢大哥怎么知道我找不出他?他应该是前天晚上出现在这里。这么大雨,他连伞都没买,也不知道珠玑姑娘何日会出来,急冲冲地直接找到春步阁,为什么这么着急?”
卢壮实胜券在握,挑衅地看着柳白:“我可不知道他是抽了哪根筋,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,说不定你们找到他的身份就能知道了,可是能查到吗?”
柳白:“卢大哥对我们找不到他的身份这件事很是笃定呢。进出城门都需要登记,况且他找到春步阁的时候就已经宵禁了,却在第二天城门打开之前就出现在在城门外。城门尉玩忽职守也要有个度,怎么能这样呢?还是说,他们也惹不起你背后之人?亦或者,他们是奉命行事?”
卢壮实丝毫不慌:“刘公子还是那套说辞,我都说了,没有背后之人。”
“有与没有,言姑娘已经问出来了。卢大哥,我说过的吧,今早,她出去了。我们见杨墟是在昨日。”
“什么时候去都不好使。”
“这可说不准,若是我去,说不好是真的不好使,可去的人不是我。”柳白底气十足,倒是让卢壮实有些心虚。
柳白继续:“卢大哥,昨晚,不仅仅吵架是做戏,没见到珠玑也是骗你的。有那颗水晶珠在,她一定会见我们。昨晚,有人行刺。你猜,是什么人派来的?卢大哥,我实在愚钝,只凭几句话是破不了案的,那就只能多走动了。”
卢壮实低着头,隐隐有汗冒出,暗想:不该呀,我没传回消息,他不该动手才是啊。
他的慌乱与不解被柳白尽收眼底,既已生疑,剩下的就好办了。
卢壮实暗觉不妙:“我不与你多费口舌,落到你手上,我无话可说。”
卢壮实的气焰被浇灭,这是柳白他们的反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