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的马车上站出来一个人,手持着一面黄龙旗,顾随风吓一跳。
黄龙旗象征什么,那象征的是皇帝啊。
钦差大人!
不管站出来的人是谁,他都要跪拜。
顾随风噗通跪下,这次不但他跪下了,官员们都跪下了,村长一见,都跪下了,他哪里能不跪下。
村民呼啦啦跟着跪下。
“草民见过大人!”
甭管哪位大人了,拜就对了。
紧跟着,仲钊从车里下来,看到跪着的顾随风,瞪了他老爹一眼,你没事拿着那面旗子干嘛。
仲召良:“……”
臭小子,就知道维护自家兄弟,他是钦差,不拿旗子能行吗?
跪着便跪着吧,反正宣读圣旨也要跪下的。
秋县令不认识仲召良,但他认识仲钊啊。
立即再次给仲钊跪拜,“卑职见过知府大人!”
村民一听,呼啦啦都匍匐在地,“草民,草民见过知府大人。”
仲钊摆手,“都别客气了,还起不来呢,有皇上圣旨,爹,您快宣读吧。”
一听有皇上圣旨,秋县令一众官员更是跪的标准了。
村民大气不敢喘,屁股撅老高,头杵着地,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外面的动静终究惊动了屋内。
孔熙皱皱眉,怎么回事?宴席还没有开,怎么刚才那么大声音?什么皇上万岁?
刘翰林心里一动,他知道那个厕纸贡献上去后,皇上肯定能看上,他并未隐瞒这个是顾随风的主意。
他站起来,对孔熙说:“孔老,恐怕是有皇上圣旨啊。”
孔熙哪怕是牛人,但皇上圣旨,他还是要出去看看的。
最后一摆手,“走吧。”
顾天城怔愣片刻,被孔熙嫌弃,“还不走?外面都山呼皇上万岁了,自然是有皇上圣旨。”
仲召良打开圣旨,还未宣读,孔熙等人便过来了。
这次连仲召良都要跪下,现场站着的只有仲召良和孔熙了。
孔熙有皇上亲自下过的旨意,可以见皇上不跪,见圣旨同样不用跪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今有顾家随风,贡献良方良策,特此嘉奖,赐良田百亩,珠宝一箱。钦此!”
简单明了,首接点明好处。
村民心里都在嘶嘶发声,但不敢发出声响。
好家伙,良田百亩啊,珠宝一箱。
皇上给的珠宝还能便宜吗?
顾家发家了啊。
都知道现在顾家有点钱,但那些钱他们能接受,就是厂子里赚的嘛,一个月几两银子,可如今皇上给的,估计一辈子都赚不来的啊。
究竟顾随风给皇上献了什么良方良策?
不对,顾随风怎么和皇上挂上钩的?
童生能和皇上通话吗?
没听说过啊。
这回顾家可是发家了啊。?
顾天城心里发怔,自家臭小子怎么和皇上联系上的?
他怎么毫不知情?
他只记得当初仲钊说将顾随风诗词上报上去,可不对啊,诗词也不是良方良策啊。
他的脑袋有点乱,但并不妨碍他听到有良田百亩,珠宝一箱的奖励。
关注点在百亩良田。
顾家有田地了啊。还是良田。
农民对于土地的执着,比读书人考功名都要强烈。
顾家本来就是耕读之家,祖上读书,但也种田。顾家子弟哪怕是繁荣时候,也要参与种田劳动,知道稼穑之苦。
所以,顾家传统骨子里都自认为是农家。
顾天城也不例外。
给田地,比给他啥都高兴。
“行了,顾随风,接旨吧。”
顾随风接过圣旨,恭恭敬敬的举着,这不举着不行啊,代表着皇上呢。
再次暗骂,这该死的古代,等级制度太严酷。
哪怕是皇上的擦屁股纸,给了你,你都要给人家供起来。
雷霆雨露皆为君恩。
就这么举着,“草民接旨,谢主隆恩。”
然后便请仲召良、仲钊进去。
仲召良笑呵呵说:“恭喜顾案首,贺喜顾案首,看来本官来的正是时候啊,你这是办童生宴呢?”
“是!大人请!”
仲钊将他爹挤到一边,握住顾随风的胳膊,“逐流,不用总举着圣旨的,走,进去,放屋里供着就行。”
一般的圣旨,都是由接旨之人保管,需要保存好了,不许无故破损。
顾随风想将圣旨放在哪里合适呢,顾楚宴己经拿出一个条盒,“爹,可以放在这里。”
“好,好,还是我大儿子考虑周到。”
条盒里面垫着绸布,顾随风便将圣旨放进条盒,恭恭敬敬的放在了屋里最里层书架之上。
他这是给外人看的,心里丝毫没有对圣旨的那份敬畏。不就是一张纸嘛。
不过保存好了,必要时唬人还是有用的。
外面的村民这才都起来,一首看不到仲召良他们了,才敢小声的交头接耳。
“天啦噜!顾家这事发家了?咱们村也有光了啊。”
“随风做了什么让皇上表彰啊?我没听错吧,是皇上给他家百亩良田,一箱珠宝?”
“你没听错,就是这样。”
“这是好事吧,哈哈哈,做为靠山村村民,我有吹牛……不,炫耀的资本了。”
村长捋着胡子,呵呵笑着,顾家发达了啊。
顾家这一族要崛起了。
哈哈哈!
老泪纵横!
靠山村,从此之后,就是十里八乡最靓的仔儿。
试问,十里八乡有谁有这份荣耀?
“都别愣着了,快,继续准备饭菜啊,拿出拿手的好菜,招待钦差啊。”
赵亮、储明更是眉开眼笑,老大果然牛逼!
亲自去下厨,要整出几桌最高规格的饭菜。
狗蛋、贾老五蹬蹬蹬跑过去打下手,“赵哥、储哥,我们能做什么?”
赵亮,“你们将那白菜,掰到最后面的嫩芯儿,把那虾线挑干净……”
赵三吆喝着:“快,快,把最大的虾,最大的螃蟹、最大的鱼、最好吃的里脊肉全都搬过来。”
这一通忙乎,但都喜笑颜开的。
这是大喜事。
顾随风此时,左边坐着孔熙,右边坐着仲召良。
仲钊和张耀祖都在旁边撅着嘴。
孔熙人家有那个资格啊,别说是在这里了,就是在皇上那里都是坐着的。
仲召良,那是代表着皇上,钦差,自然是可以选择坐在哪里。
仲钊张嘴边说:“爹,您有啥事,马上问,问完了我还要和逐流把酒言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