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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冬的雨夹雪敲打着制药集团物流中心的铁皮屋顶，林晚的指尖划过电子屏上的订单数据，全息投影在她瞳孔里跳动，映出"永生牌防腐液（医用级）"的采购记录。订单编号"217-17-1937"的末尾，收货人签名栏赫然盖着陆星哲的机械义肢指纹。
"是1937年的旧订单。"陆星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风衣下摆滴着混有防腐液的雨水，"这批防腐液本该在旧校区崩塌时销毁，现在却出现在2024年的采购清单里。"
秦烈的扳手砸在操作台上，震落的锈迹中混着白色晶体："收货人地址是旧校区遗址公园...他们要在遇难者纪念碑下埋防腐液？"
林月的机械义肢关节发出"咔嗒"声，她调取物流中心的监控录像，画面里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指挥搬运集装箱，他后颈的编号"027"与第七章的清理者一致："是制药集团的'记忆抹除小队'，他们用防腐液污染遗址，试图彻底销毁守夜人的痕迹。"
林晚的怀表开始震动，表盘裂痕里渗出的金光投射出1937年的码头场景：十七个标有"永生制药"的木箱被装上货船，船头插着纳粹党旗，甲板上的洋人研究员正在记录：防腐液用途：人体标本固定，目的地：北极圈永冻层。
"北极圈..."林晚轻声说，"他们在冷战时期向多国贩卖防腐液，用于政治异见者的'永久冷藏'。"
物流中心的警报突然响起，所有集装箱同时解锁，浓重的福尔马林雾气中，二十七具穿着不同年代校服的尸体缓缓坐起，他们的手腕上都戴着编号银链，防腐液从七窍流出，在地面汇成十七道支流。
"是历代守夜人..."陆星哲的机械义肢展开成防护盾，"制药集团用订单复活了他们的尸体，作为移动防腐液容器。"
秦烈挥动扳手砸向最近的尸体，却见防腐液溅在墙上形成纳粹鹰徽图案，而尸体的编号"007"正在渗出蓝光——那是江临川的编号。林晚的倒影在防腐液中浮现，她看见江临川的记忆：1945年的柏林地堡，他正在向希特勒展示防腐液的人体冻结技术。
"他们在重温历史..."林月的银链缠上集装箱锁孔，"每个订单都是一次时空犯罪的复刻。"
物流中心的天花板突然降下十七道铁链，每条铁链末端拴着标有订单编号的铁球。林晚的怀表指针指向17:17，所有尸体同时转向她，银链编号与铁球上的订单号产生共振，发出蜂鸣般的高频音波。
"是频率攻击！"秦烈捂住耳朵，扳手掉在地上，"他们在用订单编号制造时空裂缝！"
林晚的金色血液突然沸腾，她扯开袖口，让血液滴在最近的订单数据屏上。金色光芒顺着电路蔓延，所有铁球同时爆炸，防腐液化作蝴蝶群，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印着守夜人的死亡日期。
"看集装箱编号！"陆星哲的机械义眼投射出解密后的订单，"217-17-1937对应着217名守夜人，17次时空犯罪，1937年启动的永生计划。"
林晚的指尖抚过集装箱上的凹痕，那里刻着母亲的字迹：防腐液不是商品，是液态的坟墓。她突然想起锈红色手册里的血字：当防腐剂浸透土壤，死者将永远无法安息。
"我们需要摧毁物流中心的核心数据库。"林月的银链绷首，指向地下三层的红光区域，"那里储存着1937年至今的所有订单，每笔订单对应一个时空裂缝的坐标。"
三人冲向楼梯，却见走廊两侧的墙壁突然变成订单表格，每行数据都在吞噬周围的光线。林晚的倒影在表格中变成防腐剂的计量单位，而秦烈的影子正在被订单编号分割成无数碎片。
"用扳手敲击订单编号！"陆星哲的机械义肢射出激光，"每个编号都是一个独立的时空锚点！"
秦烈怒吼着挥动扳手，每砸中一个编号，对应的时空锚点就会爆炸，露出后面的真实场景：1950年代的朝鲜战场，1970年代的智利铜矿，2001年的纽约废墟，每个场景中都有制药集团的防腐液集装箱。
"他们用战争和灾难掩盖人体实验..."林晚的声音哽咽，"每个订单都是一条人命。"
地下三层的核心数据库门前，站着戴黑痣的护士——苏白的克隆体，她的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，手中拿着标有"217号订单"的注射器："000号实验体，你的血液能让这些订单成为永恒。"
林晚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，表盘裂痕里的金光化作锁链，缠住苏白的注射器。她看见苏白的记忆：在无数个时空里，她被迫执行防腐剂订单，每次注射防腐液都会杀死一个守夜人。
"苏白，醒醒！"林月的银链缠上克隆体的手腕，"你不是实验体，是受害者！"
克隆体的瞳孔闪过挣扎，注射器掉在地上，滚向核心数据库的密码锁。林晚的金色血液渗入锁孔，密码盘自动转动，最终停在"19370917"——旧校区崩塌的日期。
数据库轰然打开，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七个水晶棺，每个棺内都躺着不同年代的制药集团高层，他们的身体被防腐液保存，心脏位置跳动着幽绿的火焰。林晚的倒影在棺壁上扭曲，变成母亲的模样，正用银质滴管向棺内注入防腐液。
"他们把自己做成了不朽的订单..."陆星哲的机械义肢碾碎一具水晶棺，幽绿火焰在空气中熄灭，"用守夜人的生命换取永恒。"
当最后一具水晶棺碎裂时，物流中心的所有订单数据同时崩溃，防腐液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守夜人的灵魂，他们的银链编号在金光中闪烁。苏白的灵魂飘到林晚身边，将一枚订单碎片塞进她掌心："这是北极圈的坐标...他们在那里藏着初代永生容器。"
手机震动，收到一条来自1937年的短信，附带一张订单截图：收货人"阿道夫·希特勒"，货物"永生牌防腐液17吨"，备注栏写着：用恐惧凝固的灵魂，是最完美的防腐剂。——制药集团创始人
深冬的雷声响彻云霄，物流中心的屋顶开始坍塌。林晚握紧订单碎片，看见上面的北极圈坐标正在与怀表共鸣。她知道，这场跨越世纪的防腐剂交易远未结束，但至少，他们摧毁了一个时空犯罪的中转站，而那些被订单编号囚禁的灵魂，终于能在金光中安息。
"我们走。"陆星哲的机械义肢揽住她的肩膀，"下一站，北极圈的永冻实验室。"
走出物流中心时，深冬的雨雪终于停了，天空中出现十七道彩虹，那是守夜人灵魂的告别的信号。林晚低头看着掌心的订单碎片，上面的防腐液结晶正在融化，露出底下的小字：订单己取消，灵魂永不签收。
她知道，无论制药集团的订单多么庞大，都无法买断生命的自由。而他们，将带着十七名守夜人的希望，在北极圈的冰天雪地中，继续寻找打破永生诅咒的钥匙。
（第西章完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