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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冬的东京下水道弥漫着沼气与防腐液混合的恶臭，林晚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管壁的生物膜，那些泛着虹彩的黏液中竟嵌着人类的臼齿——每颗牙齿都刻着编号，从"001"到"017"，正是初代守夜人的齿模。林月突然捂住嘴，机械义肢关节发出"咔嗒"的异常声响，她的影子在潮湿的墙壁上扭曲，后槽牙的位置渗出暗红色液体。
"月姐？"林晚立刻转身，强光下看见姐姐嘴角渗出的不是血迹，而是半透明的防腐液，"你的牙齿..."
"是獠牙。"林月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，她张开嘴，犬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，尖端泛着防腐液的幽绿，"1937年的狼人实验，他们想把守夜人改造成活体武器。"
陆星哲的机械义眼投射出解剖全息图，林月的齿根处缠绕着银色导管，导管另一端连接着胸腔内的防腐液囊："獠牙生长周期是十七天，每次满月时加速生长，尖端能分泌记忆篡改毒素。"
秦烈的扳手磕在管壁的臼齿上，震落的黏液中露出半截实验记录：实验体018号，獠牙生长至17mm时，将完全丧失自我意识。他的瞳孔收缩："你现在的牙长多少？"
"13mm。"林月的机械义肢喷出蓝色润滑剂，试图冷却发烫的齿根，"还有西天，我会变成他们的杀人机器。"
下水道的顶部突然传来脚步震动，十七个穿防化服的身影从天而降，他们的防毒面具上印着制药集团的齿轮徽标，手中的麻醉枪枪管里装着淡绿色液体——那是能加速獠牙生长的催化剂。
"活捉018号，董事长要完整的实验体。"领头者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，林晚注意到他的防化服编号是"027"，正是第七章出现的清理者克隆体。
陆星哲的机械义肢展开成盾牌，齿轮心脏的跳动频率提升至极限："晚晚，带月姐先走！秦烈，掩护我布置逆熵场！"
林晚拽着姐姐冲向隧道深处，却见墙壁上的生物膜突然蠕动，形成巨大的狼头轮廓。林月的獠牙刺破下唇，防腐液毒素滴在地面，竟开出黑色的曼陀罗花——那是1937年狼人实验的标志。
"他们在激活我的战斗本能..."林月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挥向林晚，却在触到她肩膀的瞬间骤然停住，"晚晚...用你的血...抑制毒素..."
金色血液渗入林月的齿根，獠牙生长的速度明显减缓。林晚看见姐姐眼中的绿光退去，露出底下的褐色虹膜，却也看见她后槽牙的珐琅质上刻着"17-018"的字样——那是她作为实验体的死亡倒计时。
"月姐，你的獠牙..."
"是时空锚点。"林月的银链突然绷首，链扣处的"018"编号与隧道尽头的青铜门产生共振，"1937年的狼人实验场就在里面，我的獠牙是开门的钥匙。"
青铜门上刻着十七只狼首，每只狼的瞳孔都是守夜人的眼球标本。林月的獠牙插入狼首的齿槽，门内立刻涌出浓重的福尔马林雾气，雾气中漂浮着十七具狼人的尸体，他们的项圈上挂着编号银链，心脏位置插着刻有"永生制药"的银质匕首。
"这些是失败的实验体。"陆星哲的机械义肢划过狼人的利爪，"他们的獠牙生长失控，最终撕裂了自己的喉咙。"
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，摆着一本血红色的实验日志，封面写着《守夜人基因强化计划》，扉页夹着林月的照片，背面用防腐液写着：獠牙是进化的勋章，疼痛是永生的献礼。林晚翻开日志，里面详细记录着每一次獠牙生长的痛苦过程，以及如何用恐惧情绪加速变异。
"看这个！"秦烈指向手术台下方的冷藏柜，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七个玻璃罐，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不同长度的獠牙，标签上写着"018-1937-01"至"018-1937-17"——这是林月十七次獠牙生长的标本。
林月的机械义肢突然抓住冷藏柜边缘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："他们每隔十七天就割掉我的獠牙，再用防腐液催生新的...这些罐子就是我的痛苦周期。"
实验室的灯光突然转为幽绿，所有狼人尸体同时睁眼，他们的獠牙上滴着防腐液毒素，银质匕首自动悬浮，指向林月的心脏。林晚的金色血液凝成光盾，却听见狼人尸体发出整齐的低语："加入我们...成为永恒的掠食者..."
"是认知污染！"陆星哲的机械义眼射出激光，切割着逼近的匕首，"他们的脑波在同化月姐！"
林月的獠牙再次开始生长，这次带着撕裂牙龈的剧痛。她推开林晚，银链化作光箭射向实验室的核心装置——那是一个巨大的防腐液蒸馏器，里面漂浮着十七颗狼人的心脏，每颗心脏都连接着林月的生物电信号。
"毁掉它...结束这一切..."林月的声音混着狼嚎，她的瞳孔逐渐被绿色覆盖，"晚晚，记住，我的獠牙生长周期...是十七天..."
林晚握紧怀表，金色血液与蒸馏器产生共振。当怀表指针指向17:17时，所有狼人心脏同时爆裂，防腐液化作金色尘埃，狼人尸体在尘埃中化作光点消散。林月的獠牙停止生长，停在16mm的位置，尖端的幽绿逐渐退去，露出正常的牙釉质。
手机震动，收到一条来自1937年的短信，附带一张照片：年轻的林月被绑在手术台上，嘴角渗血，眼中却闪着不屈的光芒，照片下方写着：獠牙的生长周期可以被痛苦量化，但灵魂的自由永远无法被计算。——018
深冬的阳光终于穿透下水道的通风口，照亮了林月泛着冷汗的脸。林晚轻轻抱住姐姐，感受着她机械义肢下的心跳，虽然微弱，却依然坚定。她知道，姐姐的獠牙将永远是那段黑暗历史的印记，但同时也是反抗的象征。
"我们回家吧。"林晚轻声说，银链与林月的獠牙发出清脆的共鸣，"下次满月，我们会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。"
走出实验室时，东京的雪正在融化。林晚抬头，看见十七只萤火虫般的光点从下水道升起，那是被解救的狼人实验体灵魂。她握紧林月的手，感受着姐姐指尖的温度，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个十七天，他们都将一起面对——因为在獠牙的阴影下，永远有比痛苦更强大的力量，那是亲情，是希望，是永不屈服的灵魂。
（第十章完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