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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校门的汉白玉牌坊在晨雾里泛着冷光，"欢迎新生"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程冬青的改锥刚触到铜制校徽，一滴蓝莓汁顺着缝隙渗入鎏金纹路。"滋啦"一声，鎏金的"北京大学"褪成惨白，牌坊基座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。
"趴下！"程冬青拽着秋穗扑向石狮子。阿灰的瘸蹄铁猛踹牌坊底座，震落的石灰里露出改装过的引信装置——整座校门竟是颗巨型炸弹的外壳！蓝莓汁顺着导火索逆流而上，酸液腐蚀铁管的"滋啦"声中，秋穗的弹弓射出液氮管。零下196度的白雾喷溅，将雷管冻成冰坨，倒计时永远停在了00:00:03。
"新生请到这边登记！"穿中山装的辅导员笑着招手，胸前的校徽突然泛出冰蓝色。程冬青的镜片映出他皮下蠕动的芯片纹路，反手甩出铡草机链条缠住他的手腕。蒸汽阀猛转间扯出整条机械臂，齿轮缝里掉出半张焦黑的《活体实验记录》——扉页照片上，程满仓正给婴儿程冬青的后颈植入芯片！
三百名新生突然停止说笑，齐刷刷转头。他们的瞳孔同时泛起冰蓝色，胸前的校徽褪色露出731部队标志。阿灰扯着瘸腿撞翻饮料摊，瘸蹄铁踢飞的酸梅汤泼向人群。蓝莓汁在皮肤上显影，皮下植入的金属网格清晰可见——每个新生都是程冬青的克隆体！
"哥！房顶！"秋穗的尖叫混着瓦片碎裂声。程冬青抬头，礼堂穹顶的琉璃瓦正在移位，成群的机械瓢虫从缝隙涌出。鞘翅上的氰化物粉末混着蓝莓汁凝成毒雾，在晨光中织成张紫红色的大网。
程冬青扯下横幅浸满蓝莓汁，甩向空中缠住虫群。酸液腐蚀的"滋滋"声里，阿灰突然人立而起，瘸蹄铁猛踹消防栓。高压水柱冲散毒雾，秋穗趁机甩出浸泡青霉素的钢珠。菌丝在虫群中炸开蛛网，被感染的机械瓢虫调头扑向礼堂方向。
"砰！"
礼堂大门突然爆开，山本的全息影像踏着青烟走出："程桑，这份开学礼..."话音未落，程冬青的柴刀劈开投影仪，藏在讲台下的培养舱"咔嗒"弹开。三百具泡在蓝莓汁里的克隆胚胎突然睁眼，每张皱巴巴的小脸都是他的镜像！
"你爹当年亲手调试的培养液。"山本的机械音从广播喇叭炸响。程冬青的后颈芯片突然发烫，视网膜上浮出操控界面——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改锥，扎向自己的左眼！秋穗的弹弓射出液氮管，超低温冻住芯片的刹那，阿灰扯着缰绳撞破窗户，瘸驴驮着两人从二楼跃下。
坠地的瞬间，程冬青瞥见图书馆外墙的爬山虎正在反常蠕动。蓝莓汁泼上去的刹那，藤蔓褪色露出成捆的电缆——整栋楼的外墙竟是伪装的信号发射塔！秋穗的钢珠链绞断主电缆，三百个克隆新生突然抱头惨叫，耳道里钻出成团的纳米机器人。
"去实验室！"程冬青拽着秋穗冲进防空洞。阿灰的瘸蹄铁踢翻储油罐，蓝莓汁混着柴油流成河。追兵踏入液面的瞬间，程冬青擦燃火柴甩出——紫火顺着蓝莓汁轨迹烧成火墙，克隆体在烈焰中跳起诡异的武士舞。
当夜，十二辆消防车包围北大校园。程冬青站在蒸汽粉碎机前，将最后一具克隆胚胎碾成肉泥。阿灰嚼着半截机械手指，驴眼里映着冲天火光——那跳动的烈焰中，长白山雪谷的三百个培养舱正逐一亮起红灯，而东京湾的浪涛下，沉船货舱的密封柜突然渗出蓝莓汁的酸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