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1975我在东北当村长

第9章 分家契按在结冰的印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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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重生1975我在东北当村长
作者:
无比呦暖和心
本章字数:
2542
更新时间:
2025-05-15

大队部的火墙烧得滚烫,程冬青的钢笔尖却冻在了墨水瓶里。李支书把分家契拍在办公桌上时,印泥盒里的朱砂早己结成冰坨,像极了赵金凤那颗顽固不化的心。

"按手印!"李支书的武装带抽得桌面砰砰响,"公社等着报典型呢!"他余光瞥着墙角那箱盘尼西林——县医院开出的接收单就揣在他兜里,能换三张自行车票。

赵金凤的裹脚布在水泥地上蹭出黑痕:"小畜生想要分家?除非我..."话未说完,程冬青突然掀开棉帘,寒风卷着阿灰冲进来,驴嘴正嚼着半本《程氏族谱》,泛黄的纸页上沾满蓝莓汁。

"奶,您猜这族谱夹层里有什么?"程冬青的柴刀劈开封面,十二张满洲国债券飘然而落,每张都印着程满囤祖父的签名。王桂香尖叫着扑来,发髻上的银簪却戳破了债券上的关东军徽章。

李支书的茶杯突然炸裂。滚水溅在分家契上,冰封的印泥竟开始融化,血似的朱砂顺着"破屋三间、瘸驴一头、外债五十元"的字样蜿蜒流淌。程冬青的镜片闪过寒光,他等得就是这热胀冷缩的物理反应。

"按!"武装部长的手枪拍在债券上。赵金凤枯爪般的手指悬在印泥上方,突然抓向程冬青的咽喉:"我咒你永世不得..."阿灰的驴蹄抢先一步踩住她手腕,瘸腿精准压住合谷穴——这是程冬青用蓝莓干训练的新把戏。

程冬青捏起赵金凤的拇指,在温热的朱砂里蘸了蘸。当指印按上分家契的瞬间,屋顶的冰溜子突然断裂,锋利的冰刃扎穿瓦片,将满洲国债券钉在墙上。阳光透过冰棱折射,在契约上照出"破西旧"的标语光影。

"慢着!"程满囤踹门而入,羊皮袄里掏出把王八盒子,"这契约不作数!"锈迹斑斑的枪管对准程冬青,昭和十西年的枪号在晨光中泛着幽蓝——正是当年打伤王秀芹的那把南部十西式手枪。

祠堂外突然响起拖拉机轰鸣。林若梅带着省报记者跳下车,相机镜头对准持枪的程满囤:"这就是你们公社树的新风?"闪光灯亮起的刹那,程冬青的钢笔突然甩出,笔尖刺中程满囤的虎口,王八盒子走火打碎印泥盒,飞溅的朱砂在墙上喷出五星图案。

武装部长一个擒拿将程满囤按在分家契上,染血的手印恰好叠在赵金凤的指印旁。程冬青扶了扶眼镜:"二叔这算是联署同意?"他故意露出契约背面——那里用蓝莓汁写着"自愿承担全部外债"。

阿灰突然发出欢快的嘶鸣。它瘸着腿拖来程冬青改造的蒸汽发生器,铜管喷出的热浪瞬间融化了所有冰溜子。热水顺着房梁浇在赵金凤头顶,将她精心盘起的发髻冲成落汤鸡,露出头皮上的青天白日刺青。

"奶,您这发型..."程冬青撕下分家契副本,"跟蒋委员长倒是般配。"他将契约塞进记者相机包,余光瞥见林若梅衬衫口袋里露出的晶体管——正是他需要的2SC828型号。

当夜,程家破屋的炕头首次烧得滚烫。程满仓用铡草机齿轮改造的炉钩翻着烤土豆,王秀芹把手术刀磨成缝衣针,正将分家契缝进秋穗的棉袄夹层。阿灰在院里嚼着《数理化自学丛书》,书页上的牛顿定律被驴涎泡软,悄然改变着轨迹。

程冬青推开地窖门时,月光正照见那台用日军发报机改装的收音机。他旋动旋钮,短波频道里传出遥远的英语广播:"中国即将恢复高考..."蓝莓汁在雪地上画出函数图,像一张网,正罩住1975年的东北冻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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