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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修灌了口酒，粗糙的手指着酒杯边缘，突然抬头看向沈川："对了沈兄弟，你旧世界是干什么的？"他打量着沈川熟练翻转烤肉的手势，以及那把在指间翻飞的匕首，"感觉你以前就很厉害，要不然在这鬼地方也不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。"
沈川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木签，闻言动作微微一顿；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动，映出那双总是带着痞笑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阴霾。
"就一普通大学生。"他耸耸肩，匕首"哆"地钉在木桌上，"计算机系的，整天敲代码那种。"
"真的假的？"林小雨叼着肉串凑过来，油光发亮的小嘴叭叭个不停，"听说学计算机的智商都高，又头脑灵活，沈大哥你是不是靠这个才在末日混得这么好？"
沈川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木签，闻言心虚的手腕一抖，锋利的刀刃在指腹划开一道细口。
血珠渗出的瞬间，苏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"嘶——"沈川把手指含进嘴里，含糊不清地笑道，"编程和求生是两码事；键盘侠可干不过真枪实弹。"
林修突然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盒："给，止血凝胶。"
林小雨小嘴叭叭个不停："我看网上说学计算机的人智商都可高了！
沈川干笑两声："那什么...我们学计算机的除了计算机什么都会。"
苏婉听到沈川说"除了计算机什么都会"，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，清冷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促狭。她低头抿了口果酒，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："是吗？那旧世界那个证书是狗的？"
沈川手里的烤肉"啪嗒"掉在盘子里，酱汁溅了一桌。他瞪大眼睛盯着苏婉，喉咙发紧："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"
他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，嘴角扬起一抹痞笑："该不会……旧世界就认识我？还暗恋我？"
屋内瞬间安静。
林修一口酒呛在喉咙里，咳得满脸通红。林小雨捂住嘴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在苏婉和沈川之间来回扫视；食人花的藤蔓僵在半空，连烤肉的油脂滴到火堆里都忘了缩回去。
苏婉的手指轻轻着酒杯边缘，脸上依旧冷若冰霜，但耳尖却悄然染上一抹薄红。
"想多了。"她淡淡地说，"T大ACM三连冠，校刊登过你的照片。"
沈川挑眉："校刊？苏大小姐还看这种无聊东西？"
苏婉没回答，但指尖微微收紧，杯里的果酒泛起细微的涟漪。
屋内的空气突然凝固；沈川和苏婉之间的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角力，连食人花都不敢发出咀嚼声。
"咳咳！"林修突然举起酒杯，厚实的手掌把木桌拍得砰砰响，"那什么...来干杯！庆祝咱们正式成为盟友！"他故意扯着大嗓门，活像旧世界大排档里劝酒的烧烤摊老板，"别的不敢说，肉管够！"
林小雨立刻会意，蹦起来把烤架上滋滋作响的野牛肉一股脑铲到盘子里："沈大哥尝尝这个！我用月光草汁腌的，绝对不柴！"她故意把油星溅到沈川袖子上，成功打破了凝滞的气氛。
沈川回过神来，顺势抓住台阶往下溜："哎呦小祖宗，这可是我唯一的外套了..."
"肉，确实不错。"她放下杯子，刀尖挑起最嫩的那块肋排，却是放进了沈川盘子里。
食人花用藤蔓捂住根本不存在的嘴："噫——"
"食人花。"苏婉头也不抬，"想当盆栽？"
藤蔓瞬间绷首："我闭嘴！"
林修哈哈大笑，从战术背包里又掏出两条腌制好的兔腿："尝尝这个！昨天刚猎的乌龟兔，别看名字奇怪，肉质比旧世界的和牛还嫩！"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，"有些东西啊，不能光看表面。"
沈川心领神会，匕首耍了个刀花把兔腿分成西份："就是，比如某人看着冷若冰霜...其实啊还是…."话音未落，苏婉的刀尖己经抵在他手背上。
"吃你的肉。"她冷声道，耳尖却微微发红。
林小雨左右看看，突然从包里摸出个手工缝制的粗布小包："差点忘了！我自己做的孜然粉！"她献宝似地解开绳结，里面是黑黄相间的粉末，还混着几片可疑的植物碎片。
"卧槽！"沈川刚伸手要抓，突然盯着粉末里某个反光的硬块僵住了，"等等...这孜然里怎么有玻璃碴？"
"哦那个啊，"林小雨用两根手指捏出一片锋利的透明碎片，"我在玻璃厂废墟晒的香料，可能混进去点儿。"她随手一弹，碎片嗖地扎进食人花的藤蔓里。
食人花："......"
林修赶紧把妹妹手里的布包拿过来，小心翼翼地筛了筛："丫头，咱下次过滤仔细点..."
沈川默默把准备拿肉蘸粉的手收了回来。
食人花用藤蔓卷起那块沾了"孜然粉"的肉，左右为难："哥，这算荤菜还是矿物质补充？"
"比某些人藏在臭袜子里的压缩饼干强。"
"你怎么知——"沈川说到一半猛然闭嘴。
屋内突然爆发出震天笑声。林修笑得首拍大腿，林小雨抱着食人花的花茎打滚，连苏婉都别过脸去，肩膀微微抖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