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宠物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兽医,他先是耐心地听完了两人描述的“异常行为”。
过度蹭人、粘人、发出怪异的叫声、对拖鞋的“特殊兴趣”等等。
医生戴着听诊器听了听核弹的心肺,又仔细检查了它的眼睛、耳朵、口腔、腹部,甚至翻看了小菊花。核弹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检查,发出不满的“呜呜”声。
“体温正常,心肺音也清晰,口腔牙龈颜色健康,腹部柔软没有肿块,排泄物你们也说正常…” 医生摘下听诊器,沉吟着,“从生理指标看,没什么问题。食欲和精神都很好?”
“非常好,昨天还吃了半块鸡胸肉。” 他赶紧补充。
医生点点头,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下,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,“两位…是新婚不久吧?”
“啊?” 两人同时愣住,面面相觑。
她脸“腾”地红了,结结巴巴地说,“没…没有啊!医生您…您问这个干嘛?”
他也有点懵,但还是老实回答,“不是新婚,不过…是在一起的。” 眼神里满是疑惑,这跟猫生病有什么关系?
医生推了推眼镜,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又带着点促狭的笑意,慢悠悠地说,“哦,那就对了。”
“什么对了?” 两人异口同声,更加一头雾水。
“以后啊,” 医生指了指在检查台上好奇地东张西望的核弹,语重心长地说,“你们俩…那个…亲密接触的时候,最好把猫关在门外,或者让它待在其他房间,别让它看见。”
诊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核弹扒拉台面的细微声响。
几秒钟后。
“啊?!!!” 两道震惊又带着难以置信羞赧的声音同时响起。
她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则是目瞪口呆,耳朵尖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,看看医生,又看看一脸无辜歪着头看他的核弹,再看看身边羞得快要冒烟的女朋友,结结巴巴,“医生…您的意思是…它…它是…学…学我们?!”
医生淡定地点点头,“猫科动物好奇心强,模仿能力也不弱。尤其是这种半大不小,还没绝育的小公猫,看到你们…嗯…一些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,比如拥抱啊,亲吻啊,甚至更进一步的…它可能会觉得那是某种游戏或者表达亲密的方式,从而去模仿。你们描述的蹭人、抱东西的动作,就很典型。”
“可…可我们…” 他试图辩解,声音都虚了,脑子里飞快闪过最近在客厅沙发上、在卧室门后、甚至在厨房偷香窃玉被抓包的画面…好像…好像确实没太避着这只小毛球?
她更是羞得抬不起头,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,心里的小人疯狂尖叫。
天哪!怪不得!怪不得最近每次亲亲抱抱,核弹就在旁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得可认真了!她还以为它是想加入要摸摸呢!
“所以,根源找到了。” 医生看着这对红透了脸的年轻人,忍着笑,一本正经地总结,“不是生病,是‘学坏了’。解决方案呢,两个,一,注意‘隐私’,把它隔开;二,等它再大点,大概八九个月的时候,带来做绝育手术,一劳永逸。现在嘛,先按方案一执行吧。”
回去的路上,车里的气氛格外微妙。核弹舒舒服服地趴在航空箱里打盹,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了怎样的波澜。
他开着车,目不斜视,清了清嗓子:“那个…医生的话…”
“嘘!” 她立刻打断,脸还红着,凶巴巴地瞪他一眼,只是那眼神没什么杀伤力,反而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娇憨。
“咳…” 他摸摸鼻子,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翘,“行,不过…” 他飞快地瞥了她一眼,压低声音,带着点戏谑,“看来以后得把门锁好了?省得被某个小色猫偷师学艺…”
“你还说!” 她羞愤地去捂他的嘴,被他笑着躲开。
回到家,刚打开航空箱,核弹就熟门熟路地窜出来,首奔它的食盆,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医院的“社死”根源就是它。
他跟在后面,看着它撅着屁股吃得喷香,突然弯腰,把它抱起来举到眼前,故作严肃地“审问”,“说!都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?嗯?”
核弹一脸懵懂,“喵?”
她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,捏了他胳膊一下,“别闹了!快放它下来吃饭!”
他放下猫,转身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发顶,闷闷地笑,胸腔震动着,“完了,我在核弹心里的高大形象毁了。它肯定觉得它爹是个…嗯…不正经的。”
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没挣开,红着脸嘟囔,“谁让你…不注意影响…”
“好好好,我的错。” 他认错态度良好,手臂却收得更紧。
她耳朵瞬间红透,没说话,只是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。
核弹吃完了饭,舔舔爪子,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到两人脚边,仰起小脑袋,冲着他们甜甜地、长长地叫了一声,“喵~~~~呜~~~~~”
那调子,拖得又软又绵长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两人身体同时一僵,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羞恼——这声调!怎么那么像…像她平时被他逗得受不了时,发出的那种又羞又嗔的鼻音?!
“坏!猫!” 他咬牙切齿,指着那只一脸无辜的核弹,“你今晚给我睡阳台!立刻!马上!”
她则捂着脸,笑得肩膀首抖,却又觉得脸上烧得慌。
果然,物极必反,还是要“克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