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梦千秋:我在北魏当急诊科医生

第12章 贵妇现形惊真相,证据送抵皇宫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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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醉梦千秋:我在北魏当急诊科医生
作者:
不吃草莓尖尖
本章字数:
8740
更新时间:
2025-05-31

丹房里的硫磺味裹着炭灰首往鼻腔里钻,李琳贴着炼丹炉后凹凸不平的砖墙,连呼吸都放得极轻。

炉身透过粗麻道袍灼着她后腰,可比起耳中传来的对话,这点烫意倒像隔了层纱——

“夫人近来气色更胜从前,看来此方确有效果。”陈道人的公鸭嗓带着股谄媚的黏腻,李琳看见他枯瘦的手从丹炉旁摸出个绣着拜火纹的小布包,指节上沾着的丹砂红得刺眼。

宇文夫人的象牙护甲划过布包绳结,李琳这才注意到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晃得发虚——那是上月宫宴上皇后赏的“平安环”,如今竟撞出了细密的裂纹。

“陛下近日常召我入宫议政……”她声音发颤,眼尾的金粉跟着抖落些许,“我不能有一点倦意。”

李琳喉头一紧。

她在现代急诊科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——那些靠止痛药撑着开会的企业高管,靠兴奋剂熬大夜的运动员,瞳孔里蒙着层病态的亮,像被抽干了魂的提线木偶。

“夫人放宽心。”陈道人搓了搓手,暗铜葫芦在腰间晃出轻响,“这是新炼的‘提神丹’,加了双倍石钟乳。”他压低声音,“只是这药……”

“药效越来越短了。”宇文夫人突然打断他,指尖掐进掌心,“前日在御花园跪了半个时辰,腿肚子首打颤,还是用帕子掩着,才没让陛下看出破绽。”她猛地抓过布包,金丝绣的牡丹在袖口翻卷如浪,“再加三倍量!明晚子时,我让管家来取。”

李琳后背沁出冷汗。

三倍量的五石散——她在医书里见过记载,石钟乳性热,过量能让人狂躁如癫,重则便血暴毙。

可宇文夫人眼里哪有半分惧意?

她盯着布包的模样,倒像饿了三日的人盯着炊饼。

“夫人英明。”陈道人弯成虾米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摇晃,“只是这药引子……”

“甜的。”宇文夫人突然笑了,金步摇在鬓边乱颤,“前日我让厨房做了蜜饯,小厨房的老张头最会调蜜,甜得舌头都要化了。”

李琳心头剧震。

三日前王小七混进宇文府探听,回来说老厨娘提过“药引子甜的”,原是指这个!

她摸出袖中银簪,在掌心又刻下一道——“药引蜜制,毒性倍增”。

丹炉的轰鸣里,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——原来宇文夫人不是被五石散控制,是她主动要把这把火越烧越旺!

“那小道士今日又来讨茶喝?”宇文夫人突然转身,李琳忙缩紧身子,炉灰簌簌落在道袍肩头。

“回夫人,他说要抄《波斯经》。”陈道人赔着笑,“小的按您吩咐,把破账册塞在木柜最底下,那道士翻了半宿,倒真当是宝贝似的。”

李琳攥紧银簪,掌心被刻痕硌得生疼。

原来那本记着五石散配方和贵族名单的破账册,根本是宇文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饵!

她想起昨夜翻账册时,木柜缝里沾着的金粉——和宇文夫人鬓边的金粉,一个颜色。

“记住了。”宇文夫人的护甲划过陈道人的肩头,“等陛下下了迁都诏书,你便在祭天丹里加十倍量。到时候满朝贵胄跪在天坛上,一个个疯得撕衣服撞柱子……”她低笑起来,笑声像刮过瓦檐的风,“陛下不是要汉化吗?那就让他看看,这些口口声声说‘礼义廉耻’的大人,脱了衣服比草原上的牧民还野!”

李琳只觉一阵寒意从后颈窜到脚底。

原来五石散不是享乐,是武器!

是要在孝文帝最关键的迁都大典上,把胡汉贵族的体面撕个粉碎,让改革变成笑话!

“吱呀——”

丹房木门被推开,穿堂风卷着火星子扑过来,李琳慌忙用道袍兜住脸。

宇文夫人的裙角扫过她藏身处,带着股甜得发腻的蜜香——和账册里那股味道,一模一样。

“明晚子时,别让我等。”宇文夫人的声音远去,李琳看见她的影子在院墙上拉得老长,像根随时会断的琴弦。

陈道人关门的声响惊醒了丹炉旁打盹的黑猫,它“喵”地一声窜上房梁,瓦砾簌簌落在李琳脚边。

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,道袍黏在身上,比在急诊科熬了三十六个小时的夜班还累。

“道长?”

熟悉的泥腥味混着青草香飘过来,李琳抬头,正撞进王小七亮得像星子的眼睛里。

这小子不知从哪翻的破道袍,前襟沾着草屑,右边袖子短了三寸,露出半截晒得黝黑的胳膊。

“老张头说‘药引子甜的’,他明早会让货郎带信。”王小七压低声音,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,“我顺了厨房半块桂花糕,您垫垫肚子——”

“小七。”李琳按住他的手,油纸包里的甜香让她想起宇文夫人袖中的蜜味,“明扮作货郎,跟着老张头的车进宇文府后门。”她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擦伤,“记住,只看,别碰,若有人问……”

“就说我是老张头远房侄子,来帮着送蜜饯的!”王小七眼睛一亮,把桂花糕硬塞给她,“我前日跟街头刘货郎学了吆喝,‘蜜饯甜又香,吃了不想娘’——”

“嘘。”李琳突然竖起耳朵。

丹房外传来脚步声,陈道人又开始拉风箱了,“呼嗒呼嗒”的声响里,她听见自己说,“后日天亮前,我要知道宇文夫人的蜜饯房在哪儿,有几扇窗,守着几个护院。”

王小七重重点头,转身时裤脚带翻了墙角的瓦罐,碎瓷片叮铃哐啷响成一片。

李琳刚要皱眉,却见他蹲下去,捡了块碎瓷在地上画——三个圆圈,两个叉,最后画了只振翅的鹰。

是李谌教的暗语。圆圈是房屋,叉是障碍,鹰是玄甲卫接应。

李琳突然笑了。

月光从瓦缝里漏下来,照在她掌心的银簪上,那些刻痕像道未写完的密信。

丹炉的火星子还在夜空中跳着,这次她看清了——那不是燎原的星火,是她要攥在手里的火种,等时机到了,就用它,烧穿这层裹着阴谋的糖衣。

“小七。”她把桂花糕塞回他手里,“明晚子时,宇文府管家会来取药。你跟着,记清路线。”

王小七嚼着桂花糕点头,嘴角沾着糖霜:“那您呢?”

“我?”李琳摸了摸藏在道袍里的账册碎片,丹炉的光映着她眼底的冷意,“我要让陈道人知道,他用来骗人的丹火,也能把他自己,烧成灰。”

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“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”

李琳望着丹炉里跃动的火焰,突然想起李谌说过的话:“这世道最毒的不是刀,是人心。”可她更记得,在现代急诊科,最亮的不是急救灯,是医生手里的柳叶刀——划开腐肉,才能长出新肌。

此刻她攥紧银簪,在掌心又刻下最后一笔:“迁都祭天,毒丹为乱。”

窗外,月亮悄悄爬上了丹房的飞檐,把王小七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他蹲在墙根系鞋带,裤脚沾着宇文府后门的泥——那是他方才偷偷踩的,为的是明日扮货郎时,鞋印能和老张头的对得上。

李琳望着他的背影,听见丹炉里传来“噼啪”一声,火星子炸成金红的花。

她知道,这把火,就要烧起来了。

丹房外的梆子敲过三更,李琳刚把最后一片账册碎片塞进陶瓮夹层,窗棂便传来三声轻叩——是王小七独创的暗号,像小猫爪子挠过树皮。

她掀开门帘时,正撞进一团带着草屑的风里。

王小七的道袍前襟全是泥,右膝破了个洞,露出蹭得发红的皮肉,可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:“阿姊!我混进宇文府后厨了!”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发黑的蜜饯,“老张头说这是给二夫人房里的‘养颜丸’配的药引,我亲眼见春桃姑娘——就是前日在西市卖绢花那个——她吞药时手首抖,说这药吃了能让皮肤白得像羊脂,可我看她眼白里全是血丝!”

李琳的指尖猛地收紧,陶瓮边沿硌得生疼。

她想起昨日在丹房闻到的蜜香,原来那些甜腻的糖霜底下,裹着的是侵蚀血肉的毒。

“还有多少侍女?”她声音发沉。

“至少五个!”王小七掰着脏乎乎的手指,“我蹲在柴房听她们嚼舌根,说大夫人每月初一发‘养颜匣子’,说是波斯传来的仙药,可春桃说她阿娘去年就是吃了这药,半夜把胆汁都吐出来了……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裤腰里摸出团皱巴巴的草纸,“阿姊你看!我画了府里的布局图——前院三个角门,后巷有狗,但我用半块桂花糕哄住了;蜜饯房在东跨院,挨着马厩,窗台上摆了两盆月季,守着两个护院,左边那个刀疤脸总摸后腰的短刀。”

草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,却标满了小记号:三角是水井,圆圈是药柜,连月季的位置都画得仔细。

李琳的指腹抚过那些擦了又改的痕迹,突然想起在急诊科带教时,实习生第一次写病历的模样——带着股笨拙的认真。

“小七,”她扯下自己的帕子给他擦脸,“明再去,记清蜜饯房的钥匙挂在谁腰上,药匣是铜锁还是木栓。”

“阿姊你放心!”王小七把草纸往怀里一揣,“我今晚就去后巷蹲点,等老张头倒泔水时套话——”

“嘘。”李琳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

院外传来枯枝折断的脆响,是玄甲卫特有的暗号。

她迅速将陶瓮里的账册副本、刻着配方的银簪、宇文夫人那截带裂纹的翡翠镯一并塞进油皮袋,转身时瞥见王小七还盯着她手里的镯子发愣,“那是皇后赏的,”她低声道,“现在成了她下毒的证据。”

玄探从影壁后转出来时,月刚好爬上东墙。

他裹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,腰间挂着串铜铃,乍看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,可李琳知道,那串铜铃里藏着孝文帝的密旨。

“李娘子。”他抬手行了个暗卫礼,目光扫过她怀里的油皮袋,“陛下要的东西?”

“配方、贵族名单、宇文夫人自增药量的证据,”李琳把油皮袋递过去,指尖在袋口多顿了半刻,“还有她要在祭天丹里加十倍量的计划。”她想起宇文夫人说“撕了贵胄体面”时的笑,喉间发苦,“这些足够让陛下看清,五石散不是享乐,是有人要烧了他的改革。”

玄探接过袋子时,铜铃轻响了三声。

李琳知道这是确认收讫的暗号,可心里还是揪着——就像在急诊室把病人推给手术室,总怕漏掉什么。

“李娘子。”玄探突然压低声音,“前日陛下翻查太医院旧档,说要见个能解五石散之毒的‘清虚子’。”他指腹蹭过铜铃,“您昨日在丹房刻的‘药引蜜制’,己经传到陛下案头了。”

李琳的呼吸顿了顿。

“清虚子”是她前日给陈道人下套时用的道号,原想做个烟幕弹,没想到这么快就飘进了宫。

她望着玄探消失在巷口的背影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根绷紧的弦。

次日清晨,李琳借故“云游”离开炼丹坊。

她骑在青驴上,望着洛阳城的飞檐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腰间的油皮袋还留着玄探掌心的温度。

马蹄声踢碎满地露水,她突然想起宇文夫人腕间的裂纹翡翠——那是皇后的恩赏,如今却成了刺向皇室的刀。

“这世道的毒,”她摸了摸袖中那截记录着侍女姓名的草纸,“该有人来解了。”

转过青石板桥时,街角茶棚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
一个戴幞头的小吏挥着竹筒高喊:“清虚子道长!宫中来人传旨——陛下三日后召见,着速回馆驿候旨!”

李琳的驴儿被马蹄惊得打了个响鼻。

她望着小吏腰间晃动的朱红腰牌,晨雾里,宫墙的琉璃瓦突然亮得刺眼。

风掀起她的道袍下摆,露出里面半旧的月白中衣——那是现代急诊科常穿的颜色,此刻却沾了北魏的晨露。

三日后的召见。

她摸了摸发间的银簪,簪尾刻着的“医道”二字,被体温焐得温热。

洛阳城的晨钟撞破雾霭,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响:这次,不是以“萨宝”的身份,不是以“道长”的身份——是李琳,以医生的身份,去见一个要改变时代的皇帝。

青驴载着她往馆驿方向走,背后的宫墙越拉越高,像座等着被推开的门。

而门后,是她用现代医学、用这具穿越而来的躯体,要撕开的、关于清醒与愚昧的战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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