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空渣爹,资本小姐挺孕肚嫁督军

第19章 予你安澜,以我为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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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:
搬空渣爹,资本小姐挺孕肚嫁督军
作者:
无垠永生
本章字数:
9150
更新时间:
2025-07-07

萧决的身子,在那一瞬间,僵硬得像一块被冰封了千年的石头。

那只刚刚还覆在她肚皮上,感受着新生命脉动的大手,像是被火烫了一下,猛地缩了回去。

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拉开了一点距离,仿佛那个关于“名字”的问题,是什么比敌军炮火更让他手足无措的东西。

他戎马半生,杀伐果决,给部队定番号,给战役起代号,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可“名字”……

一个要跟随着他孩子一生的,带着温度和期许的字眼,这东西太软,太重,他接不住。

“我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竟半天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,那张在谈判桌上能把人逼到绝路的嘴,此刻笨拙得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。

沈听晚看着他这副模样,眼底的湿意终于忍不住,化作了一抹清浅的笑。

她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像在欣赏一处从未见过的风景。

萧决的目光,下意识地避开了她,落在了窗外那株开得正盛的白兰花上。

风一吹,花瓣簌簌地落,香气清冽。

名字……

一个字,定一生。

他姓萧,是杀伐的萧。他的孩子,不能太柔弱。

可她是沈听晚的孩子。那孩子,又不能太刚硬。

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从史书上看来的,充满了金戈铁马之气的字眼——“策”、“疆”、“靖”、“远”……

可这些字眼,配上那张柔软的小衣服,和他掌心下那一下轻柔的胎动,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
“是个女儿。”沈听晚的声音很轻,像一片羽毛,落在他紧绷的心弦上,“医生说的。”

女儿。

萧决的呼吸,都仿佛停滞了一瞬。

一个像她的女儿。

会有一双和她一样清亮的眼睛,会用同样狡黠又倔强的眼神看着他。

那些充满了杀伐气的字眼,瞬间在他脑海里,碎成了齑粉。

他忽然想起,昨夜公海上那艘劈波斩浪的“启明号”。

想起她站在自己面前,说要用六十万美金,去撬动整个南洋风云时,那双比星辰更亮的眼睛。

“澜。”

一个字,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
沈听晚微微一怔。

“波澜的澜。”萧决的声音依旧低沉,却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,“波澜壮阔,也能力挽狂澜。”

他希望他的女儿,能像她母亲一样,胸中有丘壑,眼底有山河,即便身处惊涛骇浪,也能凭自己的本事,定风波,挽狂澜。

沈听晚的心,像被什么东西,重重地,又轻轻地撞了一下。

她细细地品着这个字。

澜。

有水,有风,有无尽的远方。

这不就是她这一生,最想要的东西吗?

“那,再加一个字呢?”她仰起脸,看着他,眼底的笑意像揉碎了的星光。

萧决看着她,看着她因为安心和喜悦而泛着柔光的脸,看着她身后那片被阳光照得通透的花房。

岁月静好,现世安稳。

这八个字,是他过去二十多年里,最不屑一顾的东西。

可现在,他却觉得,这或许是他此生,最想留住的风景。

“安。”

他又吐出了一个字。

“平安的安。”

我护着你,予你此生平安。

沈听晚的眼圈,终于,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
萧安澜。

以他的姓,冠她的名。

用他最深的期盼,许她一世的安澜。

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,他不说爱,不说情。

可他给的,却比任何一句花前月下的誓言,都更重,更真。

……

第二天,上海的天,变了。

所有的报纸,都在用最醒目的版面,报道着那场发生在公海上的“遭遇战”。

萧决的形象,从一个权势滔天的铁血军阀,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,会为了保护国人产业和家眷而“冲冠一怒”的民族英雄。

而远东航运,也一夜之间,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,成了整个上海滩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的“英雄企业”。

王伯忠的电话,几乎被打爆了。

之前那些还在观望的华商船队,此刻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纷纷涌了过来,挥舞着钞票和合同,哭着喊着要和远东航运合作。

毕竟,谁不想和一家有督军府当靠山,连日本人的军舰都敢硬刚的公司做生意呢?

与此同时,另一则消息,则在上海的上流社会,和那些阴暗的角落里,悄无声息地流传开来。

——沈家那个被赶出门的大小姐,那个曾经声名狼藉的孕妇,如今,是萧督军捧在手心里的眼珠子,是碰都不能碰的逆鳞。

谁敢动她一根头发丝,萧督军就能抄了谁的家。

沈听晚的名字,头一次,和“权势”这两个字,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。

她坐在督军府的书房里,听着林副官汇报着外面的风起云涌,神情平静得像一池秋水。

这些,都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
“夫人,”林副官推了推眼镜,将一份厚厚的清单,放在了她的桌上,“这是……从日本总领事馆抄没的资产清单,督军说,让您过目。”

那语气,仿佛不是在说一堆价值连城的财宝,而是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。

沈听晚翻开清单。

金条,美金,古董字画,珠宝首饰……

井上雄彦和山本这些年,在上海搜刮的民脂民膏,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
沈听晚的目光,在那些冰冷的数字上扫过,心中却没有太多波澜。

这些,不过是身外之物。

她真正想要的,是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她,践踏过她的人,付出应有的代价。

她的手指,在清单的末尾,忽然停住了。

那是一份单独列出来的物品清单,标题是:《前纺织大王沈万鸿赠予帝国友人礼品名录》。

沈听晚的呼吸,猛地一窒。

她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东西。

有她母亲陪嫁里的一对宋代官窑的青瓷瓶。

有她外公生前最喜欢的一方端砚。

甚至还有……她小时候,母亲亲手为她雕刻的一枚小小的象牙佛牌。

原来,沈万鸿不仅卖了她的命,还把她母亲,把她外公,把她童年所有珍贵的回忆,都当成礼物,一件一件地,送给了他的日本主子。

一股冰冷的,带着血腥味的恨意,从她心底最深处,翻涌上来。

她的手,死死地攥着那份清单,指甲因为用力,掐得掌心一片泛白。

“夫人?”林副官察觉到了她的异常,低声唤道。

沈听晚缓缓地,松开了手。

她抬起头,脸上己经恢复了平静,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,冷得像结了冰。

“林副官。”

“在。”

“把这份清单里,所有属于我沈家,苏家的东西,都给我一样一样地,原封不动地,搬回来。”

她顿了顿,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残忍。

“剩下的,那些金条,美金,珠宝……”

“全部换成大洋。”

“我要在上海,开一家最大的善堂。”

“专门收容那些被日本人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儿寡母。”

“我要让沈万鸿送出去的每一分钱,都变成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,扇回到日本人和他的脸上!”

林副官听得心中一凛。

这位未来的督军夫人,她的狠,不是浮在表面的。

是扎在骨子里的。

杀人,还要诛心。

……

夜里,沈听晚有些睡不着。

她披了件衣服,走到婴儿房里。

这里的一切,都是萧决亲自布置的。

从德国运来的婴儿床,用的是最柔软的松木,没有刷一滴油漆。

地上铺着厚厚的土耳其羊毛地毯,踩上去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
墙上挂着几幅萧决不知从哪里淘来的,风格幼稚可爱的西洋画。

空气里,弥漫着一股淡淡的,阳光和奶香味混合的味道。

沈听晚坐在一张小小的摇椅上,轻轻晃动着。

那张关于沈万鸿的“赠礼清单”,像一根刺,扎在她心里。

她恨自己,为什么没有亲手,去把那些属于母亲的东西,一件一件地,拿回来。

就在这时,门被轻轻推开了。

萧决走了进来。

他手里拿着一本书。

沈听晚看了一眼书皮,愣住了。

那是一本……《安徒生童话》。

他走到婴儿床边,拉过一张小凳子,坐了下来。

然后,在沈听晚错愕的目光中,他清了清嗓子,用他那低沉的,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嗓音,开始一字一句地,对着那张空无一人的婴儿床,念起了故事。

“在……在大海的深处,水是那么蓝,像最美丽的矢车菊的花瓣……”

他的声音,很生硬,很别扭,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起伏,像是在念一份军事报告。

可他念得很认真。

每一个字,都咬得清清楚楚。

沈听晚看着他,看着他那张在昏黄灯光下,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,看着他手里那本与他格格不入的童话书。

她忽然觉得,心里的那根刺,好像……不那么疼了。

她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,头轻轻地,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萧决念故事的声音,顿了一下。

但他没有停。

他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一些。

然后,继续用他那独特的,“萧氏朗诵法”,念着那个关于小美人鱼的故事。

“……于是,她浮出水面,坐在岩石上,梳理她那长长的头发……”

窗外,月光如水。

屋子里,灯光温暖。

一个高大的男人,正用最笨拙的方式,学着做一个父亲。

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,正用最安静的姿态,享受着这份她从未拥有过的,家的温情。

就在这时,一个女佣,脚步匆匆地,在门口探头。

“夫人,督军……”她手里拿着一封信,脸上带着一丝为难,“沈家公馆,派人送来的。说是……沈万鸿先生,写给您的亲笔信。”

女佣不敢进来,怕打扰了这难得的温馨。

沈听晚的身体,微不可察地,僵了一下。

萧决念故事的声音,也停了下来。

他抬起头,那双深邃的黑眸里,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锐利。

“扔了。”他说。

“等等。”沈听晚却开口了。

她首起身子,从女佣手里,接过了那封信。

信封,用的是最廉价的黄麻纸,边角都有些起毛了。

上面,是沈万鸿那熟悉的,却因为激动而显得格外潦草的字迹。

——听晚吾女,亲启。

沈听晚冷笑一声,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。

她正要把信扔进纸篓,指尖却忽然触到,信封里,似乎……还有一张更小的,更硬的纸片。

她鬼使神差地,撕开了信封。

信纸上,是意料之中的,通篇的忏悔和求饶。

看得她想吐。

她的目光,落在了那张小小的纸片上。

那是一张……老旧的,己经泛黄的照片。

照片上,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,笑容温婉,眉眼间,和沈听晚有七八分的相似。

是她的母亲,苏玉茹。

而在照片的背面,用己经褪了色的钢笔水,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。

——赠吾挚爱,云川。

云川?

陆云川?!

沈听晚的瞳孔,骤然一缩。

她猛地将照片翻过来,死死地盯着母亲那张含笑的脸。

一个荒谬的,却又让她浑身冰冷的念头,像一条毒蛇,瞬间钻进了她的脑子里。

她颤抖着手,拿起那封被她忽略的信,重新读了起来。

这一次,她的目光,越过了那些虚伪的忏悔,落在了信纸的最后一段。

——“听晚,我知道我罪该万死。我不求你原谅,我只求你,看在你母亲的份上,看在你……和陆云川,本是同根生的份上,给我一条活路!”

轰——!

沈听晚的脑子里,像是有什么东西,轰然炸开。

她手里的信纸和照片,像两片被火烧过的蝴蝶,飘飘扬扬地,落在了地上。

她和陆云川……

是同母异父的……

兄妹?

这怎么可能?!

这绝对不可能!

她的身体,开始不受控制地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腹中,一阵尖锐的刺痛,猛地袭来!

“啊——!”

她痛呼一声,双手死死地抱住肚子,整个人,从摇椅上,滑落到了地毯上。

“听晚!”

萧决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
他一把扔掉手里的童话书,冲过去,将她打横抱起。

“医生!快叫医生!”他抱着她,像抱着一件即将破碎的稀世珍宝,声音里,是前所未有的,滔天的惊恐和慌乱。

“别怕……别怕!我在这里!”他低头,吻着她冰冷的额头,声音都在发抖,“安澜不怕……有爹在……爹在这里……”

窗外,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雨,倾盆而下。

豆大的雨点,狠狠地,砸在玻璃窗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,令人心碎的声响。

上海滩的夜,风雨飘摇。

而督军府里,一场新的,更大的风暴,己然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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