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俯身的姿势,低笑出声,声音带着慵懒与一丝餍足,清晰地自那片被她视为绝对禁区的下方传来。朱幼怡羞耻得浑身发抖,抓起被扔在一旁的软枕,死死盖在自己滚烫的脸上,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令人窒息的现实。
察觉到她的动作,他这才慢条斯理地首起身。锦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那只如玉如竹、刚刚进行过“探索”和“教导”的手,缓缓地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,轻易地拉开了她捂脸的软枕。
“不用害羞……”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,甚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,眼神平静无波,没有半分狎昵,反而如同夫子点评学生课业般自然,“这是男欢女爱……再正常不过的反应。”
朱幼怡被他话语中的“男欢女爱”和“正常”二字刺得心头一缩。她半推半就地松开了手,软枕滑落,露出一双蓄满羞耻泪水、惊惶如同受惊小兽般的眼睛。她看向他——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上,神色竟是罕见的澄澈与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纯粹的探究,没有半分她想象中的轻慢或嘲弄。
这份“澄澈”让她紧绷的心弦略微一松。然而,下一秒,他用那双干净得如同初雪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她,吐出的字句却如同冰锥,凿地她头皮发麻——
“舒服吗?”
轰——!
巨大的羞耻感再次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吞没!
“啊——!”朱幼怡发出崩溃般的尖叫,猛地挣脱了他拉着软枕的手,再次死死捂住自己的脸!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!
舒服?
那灭顶的、完全失控的、灵魂出窍般的陌生体验……竟然是“舒服”?!
不是他疯了,就是她疯了!或者……她根本就是母亲口中那些不知廉耻的、该被唾弃的“”!这个认知让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尘埃里!
短暂的疯狂挣扎后,是无边的死寂与绝望。
她紧闭着眼,死死咬住下唇,甚至恨不得连耳朵也堵上,将自己彻底封闭起来,隔绝这羞耻的世间。
身体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力量强硬地把她拉开到某个极限,毫无遮蔽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。随后,那熟悉的、带着惊人热度的呼吸,如同燎原之火,再次喷拂在她最隐秘敏感的肌肤之上!
每一下拂过,都激起她全身无法抑制的、细微而剧烈的颤抖!
她感到他冰凉的指尖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,仿佛不是在触碰活生生的人体,而是在丈量着什么,沿着那些羞耻的线条和轮廓,细细地描绘……
随即,一声极轻的、带着狎昵兴味的轻笑响起。
紧接着,沉重的男性躯体带着灼人的温度,猛地压覆到她身上!带着绝对的掌控力,不容抗拒地将她环绕在他劲瘦的腰侧!
他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,滚烫的唇贴着她敏感的耳垂,声音低沉如同地狱传来的鬼魅低语,语气里交织着餍足的欣喜、病态的满意、发现珍宝般的兴奋,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、近乎疯狂的分享欲,“朱幼怡,你想不想看?”
“我画给你看……”他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热气喷入她的耳蜗,如同烙印,“把它的样子……画下来给你看……”
画下来?!
朱幼怡猛地睁开泪眼,瞳孔因极致的惊恐而骤然收缩!
她开始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推搡他沉重的身躯!她才不要看!她不要看到自己被剥光尊严、任人“观赏”和“测量”的样子!她不要成为那些不堪入目的“画册”之一!
“走开!你给我走开!”她又羞又怒,尖叫着,双手徒劳地捶打着他坚实的胸膛和臂膀。
然而,少女微弱的抵抗如同蚍蜉撼树。她的推搡软弱无力,更像是欲拒还迎的羞怯。少年颀长有力的身躯如同最沉重的牢笼,轻易地将她娇小的身体完全笼罩、禁锢在身下,连一丝挣扎的缝隙都不留。她像是一只被巨兽按在爪下、只能瑟瑟发抖的猎物。
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灼热的气息烫得她脖颈肌肤一阵阵战栗。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药草混合着冷墨的独特气息,此刻被蒸腾得愈发浓郁,丝丝缕缕钻入她的鼻腔,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、专属的烙印感。
他的身体滚烫得惊人,如同正在燃烧的炭火,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灼伤她的肌肤。一层薄汗濡湿了他光洁的额头和鬓角,几缕湿透的碎发黏在颊边,在昏暗的光线下,竟让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庞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、易碎般的美感,与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、如同实质般的侵略性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。
他一遍遍、越来越急促地唤着她的名字:“朱幼怡……朱幼怡……”声音沙哑,饱含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与焦渴,仿佛一只濒临疯狂的蝴蝶,正用尽全力撞击着束缚它的茧壳,只为破茧而出!
最终,那紧绷到极限的弦似乎骤然崩断。
他发出一声低吼喊着她的名字,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,沉重地、带着滚烫的汗水和沉重的喘息,在她同样颤抖不止的娇躯上。
灼热的鼻息喷在她汗湿的颈侧,带来一阵战栗。
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只是埋首在她颈窝,发出近乎呢喃的呓语,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困惑、遗憾,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……委屈?
“你太小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小?”
小?
朱幼怡被他这莫名的话砸得一愣。十三岁,再过两年她就要行及笄礼了!人人都夸她懂事、聪慧、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姑娘了。父母因为她能进书院旁听,不知听了多少赞誉。只有他……总是和别人不一样。
他说她笨……
现在,又说她……小?
她不知道,他口中的“小”,也并非指她的年纪,他们总是这样词不达意地交流着,又诡异地默契十足。
那己展露惊心动魄的瑰丽,终究无法承受狂风暴雨的摧折,无法容纳他此刻那足以焚毁一切的、汹涌澎湃的欲望洪流。
他在她眼中如琉璃,光浮影动,璀璨生辉,她不敢捧住他这烫手的月色, 更不忍听那落地时的荼蘼衰音。
她是他掌中的琉璃,玲珑胎体下藏着细小裂缝,她让他只能徘徊在摧毁与占有的边缘,备受煎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