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未等宋南枝从刚才那个霸道粗暴的吻中回过神来,手腕上的力道便骤然收紧。
“唔!”她低呼一声。
陆宴几乎是拖着她,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砰——
房门被他反腿一勾,重重关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。
宋南枝被他抵在冰冷的门板上,撞得她眼冒金星。
男人滚烫的呼吸再次压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与浓烈的酒气。
“刚刚在外面,你说什么?”陆宴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淬了火的冰,又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。
他的黑眸在昏暗的光线下,亮得惊人,紧锁着她。
宋南枝心跳如擂鼓,被迫仰视他深邃的眼眸:“我说……我喜欢你。”
她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一丝豁出去的颤抖。
陆宴黑眸沉沉,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,又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漩涡,要将她吸进去。
“再说一遍。”他命令道,语气比刚才更重,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
宋南枝咬着发肿的唇,羞赧与一丝倔强交织在她泛红的脸颊:“陆宴,我喜欢你!你听清楚了吗?”
“很好。”他喉结滚动,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危险的弧度,仿佛猎豹锁定了猎物。
“既然招惹了我,”他凑近她耳边,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,“就别想跑。”
下一秒,他的吻再次落下,比刚才在路灯下更加凶狠,带着惩罚般的意味。
不再是单纯的索取,而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占有和宣泄。
“唔……陆宴……”宋南枝呜咽着,双手下意识抵在他坚硬的胸膛,却被他轻易攥住,反剪到身后,用一只大手順势压住。
他的另一只手,则粗暴地揉捏着她的腰肢,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碎。
他吻得又深又急,舌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,撬开她的牙关,在她口中攻城掠地,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。
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,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,暧昧的气息弥漫。
宋南枝被他吻得头晕目眩,浑身发软,只能攀附着他才能勉强站立。
不知何时,两人己经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。
床垫因突如其来的重量,深深陷了下去。
陆宴高大的身躯覆在她身上,像一座山,让她动弹不得,也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与窒息交织。
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,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,点燃一簇簇火苗。
所过之处,皆是一片滚烫。
“陆宴……你……”宋南枝喘息着,声音破碎,带着哭腔,像被抛上岸的鱼。
“嗯?”他从她颈间抬起头,黑眸中染上了浓重的欲望,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军人特有的冷静,只是更加沙哑。
他凝视着她迷离的眼神,红肿的唇瓣,还有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。
“你……轻点……”她带着哭腔,却更像是在火上浇油,刺激着他最原始的本能。
陆宴低笑一声,那笑声自胸腔发出,低沉磁性,蛊惑人心: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
他低下头,薄唇擦过她的耳垂,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战栗。
“晚了。”他一字一句,宣告着她的命运。
他的吻,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颊、脖颈,然后是精致的锁骨……
礼服的肩带不知何时滑落,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肩头。
理智告诉宋南枝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!?身体也诚实地泛起阵阵酥麻,渴望着更多。
就在她快要彻底沉沦,意识模糊之际——
一种莫名的寒意,毫无征兆地从脊背升起。
仿佛有一双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,在暗处窥视着她。
这种感觉让她头皮发麻,如同被毒蛇盯上,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,身体僵硬,试图偏头去看。
“怎么了?”陆宴察觉到她的异样,动作一顿,抬眸看她,眼底的欲望尚未褪尽,却多了几分锐利。
他的眼神锐利如鹰,似乎能洞察一切。
宋南枝颤抖着指尖,脸色苍白地指向紧闭的窗户:“窗……窗外……”
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,牙齿都在打颤。
陆宴眉头微蹙,顺着她的视线望去。
窗帘并未完全拉拢,留出一条约莫两指宽的狭窄缝隙。
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,正静静地立在窗外的金属栏杆上。
夜色浓稠如墨,那乌鸦也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,若不仔细看,根本难以发现。
它歪着头,一双豆大的黑色眼珠,穿透玻璃,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间内——准确地说,是盯着床上的宋南枝。
那眼神,不似寻常鸟类的懵懂或者警惕,反而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……人性化的审视。
更准确地说,是怨毒、冰冷,还有一丝……玩味。
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,在观赏一场大尺度的戏剧。
宋南枝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是它!
是那只乌鸦!
顾裴司曾经养的宠物乌鸦!
它怎么会在这里?!它怎么可能找到这里?!
不对,应该是自己想多了!?
世界上乌鸦那么多怎么可能就是顾裴司养的那只,更何况顾裴司都那样了。
但一想到顾裴司那张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,想到他变成丧尸王后那双猩红的眼眸。
这只乌鸦的眼睛跟顾裴司的眼睛很像,仿佛是顾裴司刚刚看到了刚才……她和陆宴缠绵的一切……
宋南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,手脚冰凉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“是他……是顾裴司……”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喃喃自语道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,仿佛瞬间坠入冰窖。
陆宴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,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,眼底的欲望被浓烈的杀意取代。
他猛地从宋南枝身上翻下,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,动作迅捷如猎豹。
“别怕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,像一道坚实的屏障。
但那只乌鸦,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们,不,是盯着被陆宴护在身后的宋南枝。
它甚至还极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,那动作充满了挑衅与嘲弄。
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:宋南枝,你逃不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