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吼!”
暴君丧尸可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,它那砂锅大的拳头,裹挟着腥风,己经砸到了面前!
砰——!
陆宴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战斗本能,狼狈地翻滚躲开,但依旧被拳风扫中,狠狠撞在一旁的墙壁上!
“噗!”
一口鲜血,从他口中喷出。
“陆宴!”宋南枝发出惊恐的尖叫。
“队长!去死吧!”
李虎终于露出了他真实的嘴脸,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,黑洞洞的枪口,毫不犹豫地对准了倒在地上的陆宴!
“为什么?!”陆宴的黑眸死死地盯着他,那眼神,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。
“为什么?”李虎疯狂地大笑起来,“因为你该死!你挡了所有人的路!”
他的身后,更多的丧尸被血腥味吸引,从西面八方涌来,将这片小小的空间,变成了一个致命的囚笼!
绝境,也不过如此。
李虎的枪口,丧尸的嘶吼,陆宴嘴角的鲜血,交织成一张名为死亡的大网,朝着宋南枝当头罩下!
恐惧,扼住了她的喉咙。
尖叫,卡在了声带里。
“哈哈哈哈!陆宴!你没想到吧!你也有今天!”
李虎的笑声癫狂而扭曲,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。
“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,就该被人踩在脚下,烂在泥里!”
陆宴咳出一口血沫,撑着墙壁,试图站起。
那双黑眸里没有恐惧,只有足以将人冻结的、淬了冰的杀意。
“你是白责的人?”他声音沙哑,却字字清晰。
李虎的笑声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看穿的恼怒。
“是又如何!你今天必须死!”
他扣动扳机的手指,即将压下!
千钧一发!
“轰——隆——隆——!”
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,不是从耳边传来,而是从地心深处,猛然爆发!
整个医院大楼,开始剧烈地摇晃!
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,灯具疯狂摇摆,发出“吱呀”的悲鸣。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?地震了?!”
李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,脚下不稳,一个踉跄。
不,不是地震!
宋南枝惊恐地瞪大了双眼。
这股震动,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、君临天下的意志!
“咔——嚓——!”
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!
他们脚下,那坚硬光洁的大理石地面,毫无征兆地,裂开了!
一道!
两道!
数道深不见底的黑色裂缝,如同狰狞的闪电,以李虎为中心,瞬间蔓延开来!
“啊——!”
李虎脚下的地面,轰然塌陷!
他那张扭曲疯狂的脸,在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。
他伸出手,想抓住什么,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。
“不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,被深渊吞噬,连回音都没有留下。
那把本应对准陆宴的枪,也“当啷”一声,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前一秒还耀武扬威的叛徒,下一秒,便尸骨无存。
然而,危机并未解除!
“吼——!”
丧尸显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。
它那庞大的身躯再次启动,迈开大步,目标明确——倒在地上,气息最虚弱的陆宴!
周围的普通丧尸也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,再次蜂拥而上!
“陆宴!”宋南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别管我!跑!”
陆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将她狠狠向旁边一推,自己则捡起一根断裂的钢筋,迎着那头怪物,摆出了防御的姿态。
跑?
宋南枝看着他决绝的背影,那个在无数个日夜里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,此刻却像一座即将崩塌的山。
她怎么跑得掉!这里全是丧尸耶?!
“砰!”
宋南枝捡起地上的手枪,颤抖着对准一只扑来的丧尸,扣动了扳机!
子弹射入了丧尸的脑袋,却没能阻止它的步伐。
绝望,如同潮水,将她彻底淹没。
“暴君”丧尸的巨拳己经高高扬起,那庞大的阴影,将她和陆宴完全笼罩。
结束了……
就在这死寂的瞬间。
时间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所有丧尸的动作,都在同一时刻,诡异地凝固了。
那只暴君扬起的拳头,停在了半空,仿佛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。
一股无法言喻的、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,从医院大门口弥漫开来。
那里,不知何时,站着一个男人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,干净的跟这里格格不入。
他缓缓走来,皮鞋踩在碎裂的地面上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那些足以撕碎活人的丧尸,在他面前,温顺得如同绵羊,甚至主动为他让开了一条通路。
宋南枝的呼吸,停滞了。
她的血液,在这一刻,仿佛逆流回了心脏。
是他。
是他!
那个男人抬起了头,露出一张俊美到极致,却也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。
以及……那双不再是记忆中深邃如夜的黑眸。
取而代之的,是如同地狱熔岩般,猩红、暴戾、充满了无尽占有欲的——血色瞳孔!
顾裴司!
他的目光,越过了挡在前面的陆宴,越过了周围所有狰狞的怪物。
如同一把精准的利刃,死死地、死死地钉在了宋南枝的身上!
那眼神里,有久别重逢的喜悦,也有猎人锁定猎物时的冰冷与疯狂。
宋南枝浑身僵硬,如坠冰窟。
手中的枪,“哐当”一声,滑落在地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是他……
那个被她亲手推入丧尸群,被她抛弃在绝望中的男人。
他回来了。
不是来救她。
是来……抓她的。
顾裴司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,病态而残忍的弧度。
他的声音,像是来自深渊的魔咒,低沉,沙哑,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。
“枝枝。”
他轻声唤着她的小名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缱绻。
“我来接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