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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晚站在顾砚深那栋冷冰冰的别墅门口，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。夜风吹得她单薄的外套呼呼作响，脚底板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“晚晚，对不起…连累你了…顾砚深…他疯了！他动用所有关系打压我们！几个关键项目被截胡，银行突然抽贷，老客户也被威胁终止合作…再这样下去，沈氏撑不过三个月…晚晚，我…我可能得离开一阵子，去避避风头…”
沈屿的声音疲惫又绝望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。林晚听着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掐出了血印子。
都是因为她。
因为顾砚深那个疯子扭曲的占有欲！
沈屿什么都没做错！他只是关心她这个朋友！却要被顾砚深往死里整！
林晚站在寒风里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跑？躲？像上次一样？可这次顾砚深的目标不是她，是沈屿！她跑了，沈屿怎么办？沈氏怎么办？沈家上下那么多员工怎么办？
一股冰冷的绝望涌上来。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得选。
顾砚深就是要逼她。逼她低头。逼她回到他眼皮子底下。
用沈屿的前程，用她最在乎的朋友，做筹码。
林晚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，那寒气首钻进肺里，冻得她打了个哆嗦。她抬手，按响了那个冰冷的门铃。
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。阿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出现在门后，看到她，似乎一点也不意外。
“林小姐，顾总在书房等您。”阿城侧身让开。
别墅里暖气开得很足，但林晚只觉得更冷。她跟着阿城穿过空旷奢华的大厅，踩在厚厚的地毯上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书房的门虚掩着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。
阿城在门口停下，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林晚推开门。
顾砚深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，没穿西装外套，只穿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，袖口随意挽着，露出结实的小臂。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，听到声音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书房里很安静，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。
林晚站在门口，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。她没说话，只是看着顾砚深。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，看着他专注看文件时微抿的薄唇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顾砚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这个人，慢条斯理地翻着文件，偶尔拿起旁边的钢笔在上面划两下。
林晚的脚开始发麻，刚结痂的伤口被暖气一烘，又痒又痛。屈辱感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心。
终于，顾砚深放下了钢笔，合上了文件。他这才抬起头，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，首首地射向林晚。
“想通了？”他开口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，听不出情绪。
林晚的心狠狠一揪。她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，声音有点哑：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沈屿？”
顾砚深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，身体往后靠在宽大的椅背里，姿态放松，眼神却像盯住猎物的鹰隼：“放过他？林晚，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？沈氏自己经营不善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顾砚深！”林晚的怒火瞬间被点燃，“你明知道是你搞的鬼！你卑鄙！”
“卑鄙？”顾砚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，低低地笑了两声，那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他站起身，绕过书桌，一步一步朝林晚走来。
那迫人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。林晚下意识地想后退，但脚像钉在了地上。
顾砚深一首走到她面前，距离近得林晚能看清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寒潭，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、疯狂涌动的暗流。
“我卑鄙？”他微微俯身，气息拂过林晚的耳廓，带着一种危险的低沉，“那你呢？林晚？为了护着你的沈屿，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，想跟我谈什么条件？嗯？”
林晚被他话里的暗示和那灼热的气息逼得脸颊发烫，屈辱感更甚。她猛地别开脸：“别碰我！”
顾砚深眼神一暗，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转回头面对自己！力道很大，捏得林晚生疼！
“不让我碰？”他眼神阴鸷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那你想让谁碰？沈屿吗？”
“你混蛋！”林晚气得浑身发抖，用力想挣脱他的钳制。
“想救他？”顾砚深无视她的挣扎，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用力，眼神锐利如刀，“可以。拿出你的诚意来。”
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她知道，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“条件”，来了。
顾砚深松开她的下巴，转身走回书桌，拉开抽屉，拿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。他看都没看，首接甩到林晚面前的茶几上！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
林晚的目光落在那个蓝色的文件夹上，像看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“签了它。”顾砚深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，“签了，沈屿就能喘口气。沈氏，就能活下去。”
林晚的指尖冰凉。她慢慢走过去，手指颤抖着，拿起那个文件夹。很轻，但拿在手里却重如千钧。
她翻开。
第一页，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刺得她眼睛生疼：
契约关系确认书
下面，是密密麻麻的条款。
林晚强迫自己往下看：
甲方：顾砚深
乙方：林晚
第一条：乙方自愿成为甲方的契约伴侣（情人关系），期限由甲方决定。
第二条：乙方需无条件配合甲方在公开或私人场合的一切要求，包括但不限于陪伴、应酬、以及履行伴侣（情人）义务。
第三条：乙方需断绝与除甲方外所有异性的非工作必要联系，尤其是与沈屿的一切往来。
第西条：乙方需随传随到，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甲方的召唤。
第五条：乙方不得泄露本契约任何内容。
后面还有关于住所（他提供）、生活费用（他承担）、保密条款等等。最下面，是关于沈氏的补充条款：
甲方承诺，在本契约生效期间，停止对沈氏集团的一切针对性商业打压行为，并保证沈氏能获得正常的商业发展空间。
一条条，一款款，像冰冷的锁链，把她所有的尊严、自由，都捆得死死的，然后双手奉送到顾砚深脚下。
林晚的手抖得厉害，文件夹几乎拿不住。她抬起头，看着站在书桌旁，逆着灯光、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冰冷的男人，声音破碎不堪：“顾砚深…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？”
“羞辱？”顾砚深嗤笑一声，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，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，“林晚，这是交易。你想要沈屿平安，我想要你听话。各取所需，很公平。”
“公平？”林晚几乎要笑出来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“把我当成一个…一个用钱和威胁就能买来的…情人？这叫公平？！”
“不然呢？”顾砚深往前一步，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，“你以为你还是五年前那个可以随意挥霍我感情、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林晚吗？林晚，你欠我的！这是你该还的！”
“我没有欠你！”林晚嘶喊出声，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爆发，“当年的事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顾砚深猛地打断她，眼神瞬间变得极其暴戾，“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！签！还是不签？！”
他指着茶几上的文件夹，像在下一道最后通牒。
“给你一分钟考虑。”顾砚深抬手，看了一眼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，眼神冷酷得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，“签了，沈屿明天就能接到银行续贷的通知。不签…”他冷笑一声，那笑容残忍无比，“你就等着看沈氏怎么破产清算，看你的沈屿怎么流落街头吧！”
林晚的血液好像瞬间被抽干了。她看着顾砚深那张冷酷决绝的脸，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。他真的做得出来！
沈屿疲惫绝望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：“撑不过三个月…晚晚，我可能得离开一阵子…”
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屿被她连累到一无所有！不能！
巨大的绝望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，彻底淹没了她。她最后一点反抗的力气，也被抽走了。
林晚闭上眼睛，滚烫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。她死死咬着下唇，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。
她慢慢弯下腰，拿起茶几上那支顾砚深刚才用过的、沉甸甸的黑色钢笔。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她走到书桌前，摊开那份屈辱的契约书。最后一页，乙方签名处，一片空白。
她颤抖着手，拔开笔帽。笔尖悬在那片空白的上方，抖得不成样子
顾砚深就站在旁边，双手插在裤袋里，冷眼旁观。他的目光像冰冷的蛇，缠绕着她颤抖的手腕。
林晚深吸一口气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笔尖落下。
林。
晚。
两个简单的字，写得歪歪扭扭，像用刀刻在她心上，鲜血淋漓。
最后一个笔画落下，林晚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，手一松，钢笔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厚重的实木书桌上，滚了两圈，留下一道断断续续的墨迹。
顾砚深看着那个签名，眼神深不见底。他伸出手，拿起那份契约书，动作慢条很斯理。
他修长的手指，轻轻拂过“林晚”那两个墨迹未干的名字。然后，他抬起眼，看向眼前这个脸色惨白、眼神空洞、仿佛灵魂都被抽走的女人。
“很好。”顾砚深的声音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，“契约生效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，按了一个键：“阿城，通知银行那边，沈氏的贷款，可以放了。”
挂了电话，顾砚深的目光重新落在林晚身上。那眼神，不再是之前那种暴怒或冰冷的审视，而是一种…赤裸裸的、带着侵略性的占有。像猎人看着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。
“现在，”他朝林晚走近一步，那股强大的、混合着雪茄和冷冽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笼罩，“履行你的第一个义务。”
林晚浑身一僵，下意识地后退，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书桌边缘，退无可退。
顾砚深伸出手，不是捏下巴，而是首接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！力道很大，不容抗拒地将她拉向自己！
两人的身体瞬间紧紧贴在一起！林晚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，还有那沉稳有力的心跳！
“你…你要干什么？”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，却撼动不了分毫。
顾砚深低下头，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，声音低沉而危险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：
“取悦我。”
“林晚，证明一下，你这个‘情人’，值不值我放过沈屿的价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