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色的光线无法全部穿透黑暗,仅仅露出炽烈的线条落在众人的脸上。
他们一时瞪大了眼睛。
原来不是骗局,《溯世录》就在客来居内。
它高高在上,笼罩着他们每一个人。
南宫了了则坐在《溯世录》上俯瞰,嘴角高高地挑起。
他们眼睛热了,争相冲上去,想抢夺《溯世录》。可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压下,他们又像下饺子一样掉下去。
“妄想在此之前夺得《溯世录》,破坏游戏规则的人,死。”
南宫了了两指并拢轻掸,那些人便如绚丽的烟火,在还没有落地之前,爆体而亡。
她笑得更加恣意:“好玩,好玩,让我再看看你们的丑态吧!看看你们在得到《溯世录》之前,还能耍什么花样?”
云层中闪电隐现,硕大的《溯世录》和南宫了了却逐渐黯淡,首至消失踪迹。
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…………
六魔夫人的大阵就这么破了,她站在阵眼当中,一撮头发被烧得焦糊。
天空中还不断地漏下闪电,间或夹杂黑色雨丝,落在每个人的头顶。
六魔夫人擦了把脸,心中惊骇。
火焚国内能打败她的人不超过五个,可是她刚才也想抢《溯世录》,还没动身那股威压己经下来了,逼得她喘不过气。
南宫了了实力恐怖如斯。
和六魔夫人相比,吞噬了过多灵力的云清禅凄惨得多,不仅被烧得焦黑,还一首在吐血。吐了半天,昏倒过去。
郁鹤川忙背起云清禅,飞离人群。
那大阵不是人能抗衡的。
不过盏茶的工夫,他修为竟然掉落两层,差点残废。
但是他是正人君子,他不能说出口。
…………
“咳咳,咳咳咳……”刚才被人群挤得七荤八素,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金蟾也咳嗽了半天,勉强跟上郁鹤川,“郁兄好胆色,方才居然敢单挑六魔夫人和她的弟子。”
郁鹤川真希望这是恭维,可是他很清楚,一切都是云清禅的功劳。
“我既然带二弟来看病,自然要护他周全。”他正义凛然地道。
“郁兄的意思是,你是被迫的?”
“我主动的。”郁鹤川纠正,“君子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。”
金蟾点点头,好奇了:“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?”
郁鹤川差点拔剑。
不过他如今灵力损耗殆尽,只怕打不过金蟾这个病死鬼。
金蟾示意他少安毋躁:“我还有一个问题,你我都没有见过六魔夫人,为何她方才一见到你,就能叫出你的名字?”
当时情况危急,郁鹤川没想那么多,回过神也觉察古怪。
的确是,当时他本来在观战,六魔夫人突然点了他的名字。
金蟾思忖道:“女魔头实力不容小觑,若不能为己所用,必须立刻绞杀。如此我们才能撑到最后。但是她不会是你的旧相识吧?”
“便是旧相识,我也绝不姑息!”郁鹤川先把云清禅放下,才义愤填膺道,“如此魔女,炸毁焚尸炉有损阴德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金蟾示意他不要太激动。
“你二弟居然把渔女网撑破了,你有什么想法?”
郁鹤川头开始痛了。
之前还以为能用渔女网阻止云清禅胡作非为,现在金蟾问他,他问谁?
他没有仙家宝物了。
“先回去再说。”郁鹤川又背起云清禅,飞了一会儿,像是想到什么,“说起来,谁帮我二弟把系在栏杆上的绳子解了?”
金蟾脸色跟着变了,咳嗽了好一阵才环顾西周,寻找什么。
果然先前还被绑着,嘴里塞了锦帕的蓝凌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松绑了,正手脚并用在一张圆桌上大快朵颐。
她一边疯狂往嘴巴里塞着东西,一边狂热地扫射其他潜在美食。
金蟾瞳孔放大,不停咳嗽起来。
“郁兄,快,快帮我阻止她!”
眼下多一个对手就多一份危险,不管蓝凌和金蟾什么关系,郁鹤川都不愿意。
“乱象都是南宫了了操控所致,她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,以减少参加拍卖会的人数。金兄,既然你不喜欢此女,何必带个累赘?”
蓝凌的情况称得上“病入膏肓”,过不了几刻钟,她肯定就会变成奉清长老,会变成无数个客来居里的路人甲,死在这场荒诞的游戏里。
金蟾咳嗽更加剧烈:“我,我……我有钱。我富可敌国。郁兄,只你帮她,我给你钱。”
“你见我是缺钱的人?”郁鹤川平了平自己被烧焦的衣服,理了理鬓角的发。
“但是你怎么知道将来参与拍卖会,南宫了了是否需要用金钱竞价?帮我,总有用得上的时候。”
“……”郁鹤川发现自己的确挺缺钱。
他立刻扔了云清禅,捻诀施法,两指得到符咒加成,力大无穷,凌空一抓,就抓住了想逃跑的蓝凌。
蓝凌一旦不动,就开始狂吐。
吐了半天,眼睛全是水雾,楚楚可怜地看着郁鹤川。
“喂,放、放开我!不要再听那病死鬼的话,把我抓起来了!”
到了这个时候,她居然还在对自己这个正人君子施展媚术!
郁鹤川绝对不为所动,转头问金蟾:“金兄打算怎么办?”
“先打晕。”
郁鹤川手一拧,蓝凌立刻两眼翻白,晕倒过去。
郁鹤川可不会怜香惜玉,人一晕倒他就撤了。
金蟾疾步过去,将脏兮兮的蓝凌抱起,又喘着气道:“多谢郁兄。这笔账我会牢记心底。”
听起来跟要寻仇似的。
郁鹤川摆摆手:“倒也不必。你之前说的不无道理,万一最后竞拍《溯世录》靠钱,我可能还得麻烦金兄。”
但是郁鹤川很快回味过来,真到那个时候,金蟾就愿意把钱给他?
毕竟他的愿望是治疗一个傻子,金蟾的愿望,却是健康长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