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都救了,再追究显得斤斤计较,郁鹤川不是这种人。
他又冷着脸把云清禅背起,和金蟾返回之前因为云清禅挣扎垮塌的房间。
本来花钱就能让南宫了了修缮,可是六魔夫人和南宫了了对战后,南宫了了不仅本尊不再现身,分身也消失了。
整个客来居进入了诡异的安静中。
混乱、无序的前兆。
部分惜命的客人还在为到底要不要在子夜之前离开云中镇纠结。
铁了心要留下来的人己经开始筹谋如何拿到《溯世录》了。
…………
金蟾丢出了防御结界,暂时给了几人栖息地,盘腿坐下休息,昏迷的蓝凌依然被他狼狈地扔在一边。
偶尔他会瞥一眼,表情带着厌恶。
郁鹤川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,客来居谁不是神经病?
但是他没有忍多久:“金兄,实在不喜欢蓝凌姑娘,丢开不就行了?难不成你就是嘴上说讨厌,实际上心底喜欢的很?”
“胡说!”金蟾一激动就咳嗽。
他摁着自己的心口好一会儿,才道:“此女擅长媚术,蛊惑人心,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,没什么值得人喜欢的地方。我看管她,不过是为了别人好。”
“她都要死了,还怎么祸害人?”郁鹤川说完闭嘴。
金蟾这模样,分明是想当普渡众生的佛陀。
左右金蟾这个神经病也不会抛开蓝凌,说多了浪费口水。
郁鹤川舔了舔嘴唇,居然真的渴了。
可是想喝水的时候他才发现牛皮水壶里一滴灵液都没了。
肚子也叫起来。
六魔夫人出手都没能让南宫了了说出饭菜里的手脚,他们当然也不可能想清楚。可是眼下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。
饿了怎么办?
…………
“金兄,我没有被客来居饭菜影响,是因为我没有吃过里面的饭菜。你怎么也不受影响?”
金蟾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道:“实不相瞒,我一首在服用辟谷丹。”
金蟾从怀里摸出一瓶丹药:“修炼到一定程度的修士本来可以不受食物的困扰,可是许多法术厉害的人都馋疯了。我入客来居不久就注意到这个情况,所以一首服用辟谷丹。”
郁鹤川为自己先前救了蓝凌的行为暗喜,果然明智之举。
金蟾将丹药丢给郁鹤川:“受到食物困扰的人,吃辟谷丹也毫无用处。眼下我们更应该想想破局的办法。”
郁鹤川二话不说先咽下一粒辟谷丹,瞬间神清目明,没了饥饿感。
“先前我们都跟南宫了了去过厨房,若是食物真的被动了手脚,肯定有人发现了。这一点我相信她没撒谎。”
“小二当然没撒谎。”
“可是怎么解释那么多人吃了客来居饭菜就变成疯子?”郁鹤川说着,眼睛瞪大,“谁在说话?”
“是我啊大哥。”云清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。
他还好意思开口。
郁鹤川硬了拳头。
要不是他,自己现在不至于那么狼狈。
这货一见到南宫了了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。
客来居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,但是郁鹤川保证,绝对没有像云清禅一样,对南宫了了一见钟情到舍生忘死护着她的。
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、动机不明、喜欢草菅人命的魔女,他到底被灌了什么迷魂汤?
自从见到云清禅在火焚大阵上一对多后,金蟾对云清禅的态度和善了许多:“你怎么笃定饭菜没有问题?”
“他是个傻子你怎么还问他?”郁鹤川皱眉。
金蟾转折指节上的金戒指:“反正也没什么话可以说,问一问,打发时间。”
“我们还有工夫打发时间?”郁鹤川拳头硬了。
云清禅笑道:“病死鬼,你这句话好听。我以为你的嘴里吐不出象牙。”
金蟾的拳头也硬了。
“咳咳,咳咳……你先回答我,为何笃定饭菜没问题?”
“因为小二不是坏人。”云清禅笑眯眯地答。
他嘴角的血迹还没干,身上的衣服被烧毁了一大半。
皮肤也烧黑了一大片。
可是他也跟个没有痛感的人一样。
眼看云清禅还要再说,郁鹤川突然皱起眉头:“等等。”
他立刻脱下褴褛的外套系在云清禅的腰上:“穿好衣服!”
要不是他眼尖,连云清禅半边屁股露在外面半天了都不知道。
金蟾在旁边看了半天,又咳嗽起来:“咳咳,你这傻子真有意思,也不知道你用什么分辨好人坏人?”
可能金蟾也意识到了,妄想从一个傻子的脑子里探索宇宙哲学,根本就是浪费时间。
云清禅脑子就他妈不正常,也不可能按照正常人逻辑回答。
云清禅唯一正常的就是长相,站在人群中间甚至俊美得出挑。
不说话就好了,不说话没人认得出来他是傻子。
云清禅看到郁鹤川把衣服给了自己,好奇地转了个圈,笑起来:“大哥,你的衣服哪有金山找不到的好看?快把金山找不到的衣服给我,我想唱大戏。”
“了了姑娘可不喜欢会唱戏的人。”郁鹤川冷笑。
他如今己经找到制服云清禅的法门,二傻子的脸色果然变了,竟然又把衣服扔了,露出半个屁股:“小二不喜欢,我就不穿了!小二还好吗?小二去哪儿了?有个女人联合弟子围攻她,她遇到了危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