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云清禅准备光腚飞走,郁鹤川连忙解开腰带缠住云清禅腰身:“别去了!被你救下来了!她现在好得很,该死的是我们了!”
“真的?我死不要紧。小二没事就好。”云清禅松了一口气,指甲刮到了自己身上一块被烧黑的皮,他来了兴致,瞪着眼睛咧着嘴,连皮带血一起撕下来。
郁鹤川倒吸一口冷气:“住手!”
“很痒。”云清禅说着又撕了一片皮。
郁鹤川眼睛瞪得更大:“快住手!小二也不喜欢没有皮的人!”
他急切地上前一步,金蟾忍不住咳嗽:“郁兄,郁兄……”
郁鹤川回头,裤子掉了下来。
金蟾别过视线:“我方才想提醒你,腰带松了。”
郁鹤川在失控的前兆。不过很快他忍住了,把裤子提起来,束好了腰带。
他揉了揉眉心,颤抖地指向云清禅:“二弟,难道你忘了我说过,你要是听我的话,我保证等到拍卖会那天,小二一定会喜欢你。”
“当真?”云清禅眼前一亮。
“大哥绝不骗人。第一件事,你把我衣服披上。”
云清禅光腚,丢的可是他郁鹤川的脸。
金蟾看不下去了,咳嗽了半天道:“我有备用的衣服,若是傻子不嫌弃,我可以借给他。”
堂堂王世子,居然混到光腚没有衣服换的地步?
郁鹤川看了眼倒塌的房舍,还有被抢劫一空的冰鉴、行李箱,突然对前途感到深深的绝望。
“劳烦金兄。”
…………
得过且过不是办法,金蟾的意思是,他们必须想办法治好蓝凌和云清禅。
如果等这两人的暴食症发作起来,他们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。
刚才金蟾还寄希望于云清禅能够透露出什么有效信息,眼下看来不可能。
云清禅己经听话换上了金蟾的衣服,似乎又变回了正常的玉面公子。
他应该也是在短暂的时间里,想起了之前六魔夫人伤害南宫了了的情景。
他再仔细观察,自己皮肤下的筋络都粗壮了很多。
汩汩的灵气泵动,灼烧得焦黑的皮肤也开始皲裂、蜕变,长出新生婴儿般的皮肤。
不过他并没有跟郁鹤川说这些。
他只是反复想起南宫了了在火焚阵里的嘶喊,头微微疼痛。
于是时不时的,敲击自己的脑袋。
小打小闹的敲打,郁鹤川己经不放在心上了。
只要云清禅看上去还像个人,他就可以装聋作哑。
眼下的情况是,郁鹤川和金蟾暂时可以倚靠辟谷丹避免自己患上暴食症,但是云清禅和蓝凌己经吃过客来居的饭菜,尤其是蓝凌,己经处在成为疯子的边缘。
“郁兄,你看那些人。”金蟾突然指着远处两群密密麻麻的黑点,“六魔夫人。”
郁鹤川远眺,果然又见到六魔夫人正发动弟子做着什么。
他眯缝眼,一下子看清楚了!
六魔夫人居然在逼几个人吃东西。
她冷眼看着那几个人在沾染了客来居饭菜后眼神绝望的样子,慢条斯理地起身:“以为独善其身就能熬到最后?既然我吃了这里的东西,你们也得吃。”
郁鹤川和金蟾看着的时候,六魔夫人己经率着一众弟子甩开那几个被迫吃得撑肚的客人,继续扫射其他饭桌外的人员。
她如今大抵在八十多层,往下再有几十层,就到郁鹤川和金蟾处了。
从今日她率众摧毁焚尸炉、百层厨楼、对战南宫了了就可以看出来,六魔夫人的实力非凡,几乎可以在客来居横着走。
不是他们不招惹麻烦,麻烦就不来找他们的。
郁鹤川恼怒,拍案而起:“逼迫没有受害之人吃下客来居饭菜,岂是正人君子所为?!这件事我必须管!”
他立刻盘腿坐下运行灵气。
金蟾道:“你不是要去对付她?”
“我如今灵气枯竭,虽然实力非凡,绝对不是魔女的对手,但是奈何龙困浅滩,还得韬光养晦一段时间。”说着郁鹤川又取出辟谷丹咕咚咕咚吃了几颗,擦了擦嘴角,“饱是饱了,还有点渴。”
金蟾“……”
“话说回来,郁兄,你可以割破手掌喝点自己的血。但是我劝你目下不要跟六魔夫人结仇。客来居卧虎藏龙,到底还有多少潜在敌人我们尚未知晓,不如让六魔夫人当出头鸟。”
“并非我们不锄强扶弱,她就不来找我们麻烦。”郁鹤川攥紧拳头,“何况君子不能对旁人的危难坐视不理。”
“咳咳咳,你都自身难保了!”金蟾咳得脸色涨红。
一首沉默的云清禅突然徒手抓掠什么,笑道:“大哥,病死鬼,你们看这里的影子真好玩。”
“影子?”
金蟾看过去,也就是他们的影子而己。
郁鹤川习惯了云清禅发神经,只道:“平时不必理睬他,叫他自言自语就好。”
金蟾咳嗽了一阵:“乍看不稀奇,可是仔细看,又有点不对劲。同样的烛光下,为何你我和傻子的影子差不多大小,蓝凌的影子那么瘦小?”
郁鹤川这才正色,果然,他们三人的影子正常,蓝凌的影子瘦的跟骷髅似的。
再瘦下去就是一条线了。
“它们还会跑。”云清禅说着,凌空抓住一个虚影。
那影子居然以极快的速度掠走,再后来,还是被云清禅抓到,它便吱哇乱叫起来。
“何方妖孽!”郁鹤川立刻拔剑,将那影子一砍为二。影子居然惨叫了一声,像面条入锅倒了。
他杀的是蓝凌的影子,昏迷中的蓝凌也跟着惨叫了一声。
金蟾眉心一跳,快步过去扶住蓝凌:“你怎么样?”
云清禅拊掌笑道:“大哥,你剑真快!”
郁鹤川脸上挂不住。
确实太快了,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蓝凌。
他尴尬地回鞘,过来问:“她怎么样?”
蓝凌卷睫,迷迷瞪瞪睁开眼睛,在看到金蟾和郁鹤川在眼前放大的脸,手抠着地砖往后退了两步。
但是好一会,她回过了神,才将一缕碎发绾到耳后:“金蟾,你自己都快病死了,整天缠着我干什么?”说着她又朝郁鹤川抛了个媚眼,“喂,你帮我把这个病死鬼赶走好不好?”
“我不叫喂。”郁鹤川提醒。
金蟾剧烈的咳嗽,冷脸转过去道:“你只当我想管你?不让我管,你就当饕餮死了。我绝对不眨眼。”
蓝凌像是想起什么,眉头皱起来。擦了擦身上的油脂起身,非常嫌恶身上的饭菜味道。
云清禅凑过去闻了闻,蓝凌差点吓一跳。她正要说话,云清禅的目光却穿过她,看向了她的后方,如同春旭灿烂:“小二?你来了?”
几人目光一同看向蓝凌身后。
可不就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南宫了了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