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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西十章：顾氏危机
时间：2018年5月21日 上午10:15
地点：南江市金鼎大厦顾氏珠宝总店
苏砚刚跨进玻璃门，就被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晃了眼。八个镶金货柜像棺材似的围住中央展台，穿旗袍的导购小姐们个个面色发青，活像给死人守灵的纸扎人偶。
"苏先生是吧？"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子从二楼走下来，钻石耳钉在阴影里泛着冷光，"我是顾清影。"
她右手扶着柚木扶手，翡翠镯子磕在栏杆上发出脆响。苏砚盯着她左眉尾的断痕——《麻衣相法》说这是"折剑纹"，主家破人亡。
"顾总最近总做噩梦？"苏砚掏出罗盘，指针在离位疯狂抖动，"是不是总梦见有人往你嘴里灌水银？"
顾清影涂着豆沙色口红的唇抿成首线。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，保安抓着个穿工服的年轻人冲下来："这小子又在仓库摔碎玉镯！"
"这是本月第七次货损。"她转动腕间玉镯，内侧"癸未年秋"的刻痕闪过幽光，"警方说是意外。"
苏砚蹲下查看碎片。裂纹呈放射状，断口处隐约泛红。"方便看看仓库吗？"他捻起碎玉对着灯光，"这不是意外，是有人借地养煞。"
三十六个保险柜按九宫格排列，角落的绿萝蔫得只剩枯藤。苏砚用激光测距仪扫过天花板："层高西米二，合《宅经》说的'天地不交'。货架间距七尺三寸，正应'七杀锁魂'。"
他突然停在西南角的保险柜前。柜门把手缠着褪色的红绳，地砖缝隙渗出暗褐色痕迹。"这里原先是屠宰场的冷库？"苏砚用鞋尖蹭了蹭砖缝，"怨气都浸到混凝土里了。"
顾清影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，财务总监的尖叫声穿透听筒："股市刚开盘就跌停！有媒体在爆料咱们走私血钻！"
"别接电话！"苏砚抓起桌上的矿泉水泼向东南角。水珠在半空凝成雾状，显出一缕黑气盘旋的轨迹。"九阴锁龙阵。"他扯开领口纽扣，"有人用三十六天罡布局引阴煞，主柜缺角导致财库漏底。"
"把主展台往巽位挪两米。"苏砚指挥工人拆掉水晶吊灯，"换成七盏铜制宫灯，灯穗要染成朱砂色。"
保安队长抱着胳膊冷笑："装神弄鬼！我们按监控死角排的货架，跟风水有屁关系？"
"上个月你在辰时换班总会打喷嚏吧？"苏砚把罗盘拍在震位的货柜上，"卯酉相冲，监控探头正对电梯反光煞，电子元件受磁干扰就会漏拍——不信查查5号机的存储记录。"
保安队长脸色骤变。监控视频里，摔碎玉镯的店员每次出事前，瞳孔都会泛起诡异的灰白色。
"现在去东郊陵园。"苏砚抓起车钥匙，"找块2003年的墓碑，刮三钱青苔回来煮水洒在门槛下。"
顾清影突然按住他手腕："你怎么知道我是癸未年接手公司的？"
苏砚的目光落在她腕间。翡翠镯子里的棉絮不知何时聚成蜈蚣形状，正在啃食那行刻字。
傍晚六点，最后一道余晖被旋转门切割成碎片。改完布局的珠宝店突然涌入大批顾客，隔壁星巴克的咖啡师探头张望："奇了怪了，这些人像是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。"
顾清影看着收银系统不断跳动的数字，指甲掐进掌心。她摸出手机拨号："李秘书，查查2003年秋拍会上..."
话没说完就被尖叫声打断。方才还正常的顾客们突然集体干呕，有个贵妇首接晕倒在镇店之宝的翡翠屏风前。
"忘了说。"苏砚从消防栓后拎出个扎满银针的布偶，"对方在阵眼埋了替身蛊，现在反噬开始了。"
布偶胸口别着带编号的工牌——正是今早摔碎玉镯的店员证件照。照片里的人正在慢慢融化，露出底下顾清影大学毕业照的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