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哲尔伸手捏住白染沾血的下巴,紫罗兰色眼眸里流转着狡黠的光:“不把你推出去,怎么知道我的小玫瑰有这么大的潜力?”她指尖擦过白染颈侧跳动的血管,蛇形纹身顺着手臂蜿蜒而上,“而且,现在你是不是该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?”
白染偏头躲开她的触碰,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:“谁要感谢你!分明是想拿我当弃子!”他攥紧染血的长刀,刀刃上未干的血迹顺着符文纹路缓缓滑落,“要不是我机灵,现在早就被他们撕成碎片了!”
少女蹲下身,银匕首挑起一具血族尸体的兜帽,目光扫过对方胸口若隐若现的暗纹:“这些人身上有血影氏族的标记。”她转头看向阿哲尔,银质项圈随着动作轻响,“看来有人坐不住了。”
阿哲尔冷哼一声,猩红裙摆扫过满地狼藉:“不过是些跳梁小丑。”她突然伸手揽住白染的腰,将人拽到身前,“倒是我们的小英雄,解决完麻烦就开始闹脾气了?”她低头咬住白染的耳垂,“刚才反杀的时候,可不是这副委屈的模样。”
白染浑身一颤,挣扎着要推开她:“放开我!我还没跟你算账呢!”他气呼呼地瞪着阿哲尔,又瞥了眼在一旁憋笑的少女,突然想起自己暴露的致命弱点,脸腾地一下红了:“下次再这样,我……我就把你的秘密也说出去!”
“哦?”阿哲尔挑眉,獠牙擦过白染脖颈,“你知道我什么秘密?”她的声音裹着暧昧的热气,“还是说,小玫瑰打算编造些谎话来威胁我?”
白染被噎得说不出话,突然想起怀中的玄木碎片,慌忙抱紧锦盒:“总之,这次的事我记下了!等我研究透这块碎片,找到自己的身世,看你们还敢不敢这么对我!”他梗着脖子,试图摆出凶狠的表情,却因为沾血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,反而显得有些可爱。
少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,起身拍了拍白染的肩膀:“好了,别气了。这次算我们欠你个人情。”她低头看向白染的手,发现他因为握刀太紧,指节泛白,“先处理伤口吧,这些家伙的刀刃上可能淬了毒。”
阿哲尔松开白染,却依旧紧紧贴着他的后背:“走吧,回我的私人领地。小玫瑰要是毒发晕倒,我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。”她伸手理了理白染凌乱的头发,指尖残留的血腥味混着玫瑰香气,“毕竟,你现在可是我的专属金库兼甜品师——还是个会反杀敌人的勇士。”
白染被她哄得心里七上八下,嘴上却还硬着:“谁要当你的专属……”话未说完,阿哲尔己经揽着他向前走去,少女则警惕地殿后,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布满月光石的长廊尽头,只留下地面上斑驳的血迹,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。
白染突然停下脚步,挣脱开阿哲尔的手臂,眼神发亮地掰着手指开始计算。他沾着血迹的指尖在月光石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,却丝毫不影响他一本正经的模样:“刚刚一共八个敌人,再加上最开始棺材拍卖会上捣乱的那个,整整九个!一个人算一万金币,阿哲尔,你得给我九万!”
阿哲尔愣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,蛇形纹身顺着脖颈疯狂游走:“小玫瑰这是把自己当雇佣杀手了?”她伸手捏了捏白染的脸,“刚刚是谁哭着喊着说我们算计他来着?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!”白染气鼓鼓地拍开她的手,小心翼翼地把玄木碎片的锦盒护在怀里,“要不是我,玄木碎片早就被抢走了!而且你看——”他举起自己受伤的手臂,上面几道血痕还在渗血,“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!九万金币,一分都不能少!”
少女在一旁看着白染涨红的脸,难得地轻笑出声,银匕首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:“没想到,你还挺会做生意。”她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尸体,“不过,这些人可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,九万金币,是不是太少了?”
白染眼睛一亮,立刻转头看向阿哲尔,眼神里满是期待:“她说得对!这些人这么危险,我还受了伤,怎么也得再加……”
“再加?”阿哲尔挑眉,突然逼近,獠牙擦过白染的耳垂,“小玫瑰是不是忘了,你身上还背着五十万的债?”她的指尖划过白染腰间的长刀,符文随着她的动作明灭,“这九万,我就当抵消利息了。”
“不行!”白染急得跳脚,差点撞到身后的立柱,“那是我用命换来的!你不能这么无赖!”他转头向少女求助,“你帮我评评理!”
少女耸了耸肩,往后退了一步:“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债务纠纷。”她收起匕首,朝长廊尽头扬了扬下巴,“不过要是再不走,血腥味引来更多敌人,别说九万金币,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问题。”
白染闻言,立刻抱紧锦盒,却还是不依不饶地瞪着阿哲尔:“这笔账我记下了!等我找到玄木碎片的秘密,赚了大钱,不仅要还清债务,还要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!”他气呼呼地转过身,大步向前走去,金丝长袍在身后猎猎作响,活像只炸了毛的小兽。
阿哲尔看着他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,转头对少女说:“走吧,跟上我们的小财迷。毕竟,他现在可是我们解开秘密的关键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快步跟上白染,
回到阿哲尔的私人领地,白染迫不及待地将玄木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在铺满符文的实验台上。月光透过穹顶的雕花玻璃洒在碎片上,泛着神秘的幽光,可他满心期待的共鸣却迟迟没有出现。
他屏住呼吸,缓缓伸出手,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碎片表面那些古老的纹路。阿哲尔和少女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他,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又压抑的气息。然而,当白染的手指真正触碰到碎片时,除了冰冷的触感,没有任何异象发生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白染喃喃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他又尝试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碎片上,按照古籍上记载的仪式,口中念念有词。可玄木碎片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,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,没有发出任何光芒,也没有与他身上的符文产生一丝共鸣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白染的声音越来越小,眼眶渐渐泛红。为了这块碎片,他欠下了巨额债务,还在拍卖会经历了那么多危险,满心以为能借此揭开自己身世的秘密,可现在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。
阿哲尔皱起眉头,走上前仔细查看碎片,蛇形纹身顺着手臂微微颤动:“按理说,以你的血脉,不应该毫无反应才对。”她转头看向白染,却见少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碎片。
少女也凑了过来,银质项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:“会不会是仪式有问题?或者这块碎片……”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白染打断了。
“不用再说了……”白染的声音哽咽,双手捂住脸,肩膀微微颤抖,“我就知道……我就不该抱有希望……”他想起自己在拍卖会上的豪言壮语,想起为了碎片付出的一切,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和不甘。
泪水顺着指缝滑落,滴在丝绒长袍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白染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,被命运无情地捉弄。他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哲尔和少女:“我是不是很傻?花了这么多钱,冒了这么大的险,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