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腾的水雾弥漫在浴室里,白染泡在鎏金浴桶中,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苍白的脊背蜿蜒而下。他盯着水面上漂浮的玫瑰花瓣,突然抓起一把狠狠揉碎,“阿哲尔就是个吸血鬼!不,比吸血鬼还狠的财迷!”
木桶外传来压抑的轻笑,白染猛地抬头,正撞见阿哲尔斜倚在雕花门框上。她猩红的裙摆拖曳在地,蛇形纹身顺着锁骨游走到唇角,“小玫瑰的抱怨,可要算在利息里。”话音未落,她己踏着满地氤氲的水汽逼近,指尖挑起白染湿漉漉的下巴,“毕竟,你现在连洗澡水的费用都还没付清。”
白染涨红着脸拍开她的手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阿哲尔的袖口:“还不都是因为你!什么一次一百金币,我看是要把我榨干才甘心!”他气鼓鼓地缩进水中,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,“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,现在倒好,债务像滚雪球一样……”
“哦?”阿哲尔突然倾身,发丝垂落扫过白染发烫的脸颊,“难道小玫瑰忘记了?”她的獠牙擦过少年颤抖的耳垂,“上周是谁红着眼眶,拽着我的衣角说‘只要能抵消债务,什么都愿意做’?”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白染的脸瞬间烧到耳根。七天前,他攥着厚厚一沓欠条站在阿哲尔的金库前,利息栏的数字刺得他眼眶发酸。那时阿哲尔也是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修长的手指勾着欠条在烛火上晃动:“小玫瑰,要试试更轻松的还债方式吗?”
“那、那还不是被你逼的!”白染慌乱地抓起一块浮石搓洗手臂,“每天除了管金库、做巧克力,还要……”他的声音突然弱下去,耳尖泛起可疑的红,“总之,等我找到赚钱的门路,一定把你欠我的尊严都讨回来!”
阿哲尔低笑着首起身,从袖中掏出一个丝绒钱袋抛进浴桶。金币撞击桶壁的脆响惊得白染一颤,“洗快点。”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水渍,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,“毕竟,今晚的‘工作’,可值双倍价钱。”
木桶里,白染盯着水面上漂浮的金币,突然捞起一颗狠狠咬了一口。金属的凉意混着玫瑰香气,他望着自己在水中扭曲的倒影,嘟囔着:“等我成了血族首富,一定要把阿哲尔的金库买下来,然后……”话未说完,浴室的门再次被推开,少女抱着干净的浴巾站在门口,耳尖通红:“阿哲尔让我来催你……别泡太久。”
白染慌忙捂住胸口,溅起的水花扑了少女一脸。看着对方狼狈又慌乱的模样,他突然破涕为笑:“连你也来催!果然都是一伙的!”笑声混着蒸腾的水汽,在浴室里久久回荡。
白染攥着湿漉漉的金币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欠条上,晕开深色的墨迹。他蜷缩在堆满账本的角落,借着摇曳的烛光反复核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,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。“本金五十万,利息每周递增15%……”他的声音发颤,指尖划过最新的利息栏,“就算做满100次,也只够还这周利息的零头……”
浴室门外传来阿哲尔慵懒的笑声,蛇形纹身透过虚掩的门缝蜿蜒而入,在地面投下诡异的阴影。“小玫瑰在算什么?”她推门而入,猩红裙摆扫过满地账本,“要不要我帮你算得更清楚些?”话音未落,她己俯身扣住白染的手腕,獠牙擦过他脖颈凸起的青筋,“从明天起,价格涨到一次150金币——毕竟,你让我等得太久了。”
白染猛地挣扎,却被阿哲尔压在账本堆上,散落的羊皮纸簌簌飘落。“你这是敲诈!”他涨红着脸,犬齿几乎要咬破下唇,“当初明明说好了……”
“说好了什么?”阿哲尔的紫罗兰色眼眸泛起危险的幽光,指尖挑起少年凌乱的发丝,“小玫瑰不会以为,血族的交易能这么轻易算数吧?”她突然抓起一张欠条凑近烛光,火苗舔舐着边缘的符文,“要是还不上……”
“我还!”白染突然嘶吼出声,眼眶泛起泪光,“就算把我拆成零件卖掉,也会还清!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,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枭。少女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银质项圈随着呼吸轻轻晃动,她看着白染倔强又狼狈的模样,握匕首的手不自觉收紧。
阿哲尔盯着少年通红的眼眶,喉间溢出一声轻笑,却松开了禁锢。她将冒着热气的欠条拍在白染胸口: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转身时猩红裙摆扬起玫瑰香气,“明天开始,除了本职工作,每天再加两场‘表演’——毕竟,我的金库,可等不及了。”
房门重重合上,白染瘫坐在满地狼藉中,泪水终于决堤。他攥着被火苗燎出焦痕的欠条,突然狠狠咬向掌心。血腥味在口腔蔓延,他却笑出声来,笑声混着呜咽,惊得角落的烛火猛地摇曳:“阿哲尔……你等着……”
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房间,白染深吸一口气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在阿哲尔略带玩味的注视下,猛地反客为主。他颤抖着却又坚定地扣住阿哲尔的手腕,将人抵在丝绒帷幕上,苍白的脸颊因紧张泛起不正常的红晕,犬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:“今、今天换我来!”
阿哲尔挑眉,紫罗兰色眼眸闪过一丝惊讶,很快化作兴味盎然的笑意。蛇形纹身顺着白染颤抖的指尖游走,她配合地任由少年扯松自己的衣领,声音裹着暧昧的低哑:“小玫瑰转性了?”
白染咬着下唇不说话,心跳如擂鼓。他努力回想阿哲尔之前的“技巧”,指尖划过她锁骨处的纹身,却因太过紧张而动作僵硬。阿哲尔却一反常态地安静,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耳尖泛红,笨拙却又认真地探索,偶尔被白染突如其来的青涩举动激得轻笑出声,笑声震得少年浑身发颤。
当晨光刺破夜幕,白染在凌乱的床榻上,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。阿哲尔倚着床头,慵懒地梳理着凌乱的发丝,蛇形纹身随着她愉悦的心情在皮肤下起伏。她伸手捏了捏白染发烫的脸颊,难得的温柔从眼底溢出:“表现不错。”
白染别过脸,声音里还带着未消退的沙哑:“所以……利息……”
“这个星期的利息,免了。”阿哲尔俯身,在他额间落下一吻,“就当是奖励我的小玫瑰,终于学会主动了。”她起身披上猩红睡袍,指尖划过白染腰间的符文,“不过别得意太早——下次,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。”
白染松了口气,疲惫地闭上眼。门外传来少女的脚步声,他突然想起昨夜自己压抑又不甘的喘息声,耳尖瞬间烧得通红。而阿哲尔看着他窘迫的模样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,转身打开房门,故意提高声音:“记得给小玫瑰准备补身的血酿,他今天可辛苦了……”
屋内传来白染的哀嚎,混杂着阿哲尔愉悦的笑声,在晨光中久久回荡。